“所以......”雅各布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停頓片刻後才又繼續道：“即使哈夫克公司隻是把已經處於無政府狀態的阿薩拉地區當做天網衛星係統的試運行區域，也已經在極大程度上引起了聯合國的警覺。特別是，當聯合國屬下的維和組織g.t.i，在近期於我們的地盤上搞了幾次破壞，帶回很多機密情報之後，這種警覺就更加嚴重了。”
    “所以呢？”凱瑟琳用食指指腹摩挲著做工精致的咖啡杯，看向他輕聲嘲諷道：“這就是您不惜出賣公司利益，也要放低姿態，與g.t.i進行臨時合作的理由嗎？”
    “凱瑟琳小姐，如果你非要這麽理解的話，當然也可以。”雅各布輕輕旋轉著手上的裝飾戒指，與她對視著回答道：“與g.t.i合作，不僅僅隻是要用手中的人質交換回reink腦機的研發者羅米·修斯博士。更重要的是向聯合國、向其背後那些惹不起的存在表明哈夫克公司願意以交換利益的代價來換取發展空間的態度。”
    對於他的回答，凱瑟琳隻是不屑勾唇，隨後重新拋出了一個新的問題：“既然您已經主動把為什麽要與g.t.i合作的原因解釋清楚，那就不妨再說說......為何還要以不惜突然消失3個月的寶貴時間為代價，去重新關注早就已經研發完成的天網係統呢？”
    看到雅各布沒有立刻吭聲，凱瑟琳又繼續進行補刀：“畢竟，您剛剛已經說過，與g.t.i進行臨時合作隻是為了表明哈夫克的合作態度。那麽日後......隻要您願意繼續出賣公司利益的話，那麽應該就可以從您口中那些惹不起的存在的手裏換回、僅僅隻覆蓋阿薩拉地區全境的天網衛星係統的絕對安全。畢竟，天網係統所造成的所有負麵影響都還暫時威脅不到他們。與您達成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利益交換，恐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不得不承認，凱瑟琳小姐，你真的非常聰明。而且我想......如果這份聰明能夠全部用在未來哈夫克的偉大發展上會更好。”雅各布言罷，起立轉身，將視線投向身後已經暫停於巴克什海麵的大屏幕。而後，隨著他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貼身助理立刻將屏幕畫麵切換成為一張全球的平麵地圖。
    雅各布的眼神釘在位於地圖左下方的阿薩拉地區，在這片地區上方，點綴著幾十顆紅色的指示燈。而每一顆指示燈，都代表著一顆已經發射且部署成功的天網衛星。
    “雖然，日後與他們達成利益交換的持續性合作是當下最合適不過的方案。但......”雅各布停頓片刻後，微歎一口氣道：“那些現階段哈夫克公司還惹不起的存在也並不是完全一條心。或許哈夫克與他們的合作會持續一段時間，不過如果把時間繼續向後推移，誰又能保證會發生些什麽呢？畢竟哈夫克公司在他們眼裏可是一塊肥肉，在得到肥肉前他們一定會達成共識。可在得到肥肉後呢？一塊肥肉，可不夠一群餓狼平分。更何況，他們當中也有強有弱，弱狼爭不過強狼，分不到肉。那麽就會繼續將目光望向給肉的人，然後撲上去，撕下一塊肥肉獨自享用。如果這種情況真的發生，哈夫克又該如何自處呢？難道還要去同他們講道理嗎？”
    “所以，總裁先生。”覺得這段話十分有道理的龜田直男，開口詢問道：“這就是您仍然不放心與他們的利益互換，即使不惜悄然消失三個月，也要繼續研發關注天網係統的原因嗎？”
    “大致上，是這樣。”雅各布點了點頭，回道：“天網衛星係統，不光可以做到監測、傳輸阿薩拉全境的情況。還是我們哈夫克公司能夠隨時保持全球聯絡的通訊喉舌終端。所以天網......絕對不能出任何事。我們必須保證天網至少擁有一次被徹底摧毀的容錯能力。這樣，才能保證在他們可能因為利益分配不均，對哈夫克下黑手的時候，哈夫克不至於指揮以及通訊能力全麵癱瘓。”
    “聽的出來，您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且，我也相信，經過您的高明斡旋與運作後，天網衛星的具體部署也會不僅止於阿薩拉地區，將會逐漸增大覆蓋範圍，直至達到最終目標。”眼見著之前的發難都沒有起到真正作用，在恭維兩句後，凱瑟琳也適時轉移話題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場例會從一大早開到了中午12點。雖然時間很長，但我們畢竟也搞清楚了很多事情，以及總裁先生失聯近3個月的具體原因。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想總裁先生，會議可以結束了吧？”
    “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當然可以結束。”雅各布收斂起臉上原本帶著的微笑，語氣在猛然間變到沉靜：“但是凱瑟琳小姐，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不要覺得麻煩。可以向我、向在座的各位與會者作出坦誠回答。”
    雖然心中猛然一驚，但凱瑟琳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慵懶，她換了個坐姿後看向雅各布回道：“作為公司的副總裁，您的副手。我很榮幸可以回答您的問題，請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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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各布眼神帶有幾分探究的盯住她那雙鳳眸，語調很是默然的詢問道：“此前，我已經得到消息。你分批調走了駐守在巴克什地區的很多安保部隊。而後，又將腦機發布會的具體地點定在仍舊危機四伏的區域總部巴別塔裏。能否解釋一下，這樣做的原因？”
    凱瑟琳嫵媚一笑，慵懶著語氣繼續回道。“調走附近駐軍，隻是為了公司形象。畢竟，我們對外可是一家以通訊技術為主的科技公司。如果被主流媒體拍攝到擁有很多武裝力量的話，會在一定程度上給公眾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稍稍停頓之後，她又繼續回答了第二個問題：“還有，關於為何要將發布會定在阿薩拉地區的區域總部巴別塔內。畢竟在reink腦機研發成功後，還不能批量生產正式投入市場。我們急需進入到初步實驗階段，這需要大量的實驗人群測試reink腦機的穩定性和功能成效。阿薩拉原來掌權的王室早已垮台，目前隻有一批自詡為衛隊的烏合之眾各自掌權占地。國際影響力幾乎沒有，趨近於0。所以，和之前的天網衛星係統一樣，將阿薩拉也作為實驗運行的地區，是董事會經過商議後集體通過作出的決定。”
    聽到凱瑟琳這接近於滴水不漏的回答，雅各布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在象征性的拍了兩下手後，他突然問出一個與此次會議不怎麽相幹的問題：“凱瑟琳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被你已故的父親、也就是原執行董事賈克斯先生收做女兒之前，你的原國籍是阿薩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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