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捉單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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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尋蹤樓內
京城夜色漸濃,尋蹤樓內燭火搖曳。
“小姐,這些是近日探查萬聖道所得的情報。瑪瑙已率領人手,前去清剿萬聖道安插的探子了。”翡翠垂手而立,神色恭敬地向棠綰稟報道。
棠綰指尖輕輕摩挲著案上的密信,眸光沉靜:“好,今夜子時我親自去探查那個院子。屆時你們見我信號,再采取行動。”
“是,小姐。”翡翠福了福身,領命退下,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回廊深處。
與此同時,蓮花樓內,李蓮花捏著關於笛飛聲的密報,眉峰緊蹙。“又是南胤?”他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憂慮。據密報所言,角麗譙身為南胤人,正在尋覓一品墳。此前阿棠也曾涉足一品墳,那裏究竟藏著怎樣的秘密?但阿棠曾說過,絕不會讓萬聖道查到南胤那條線,這意味南胤那條線阿棠已擺平。看角麗譙現在找一品墳的樣子,也就是說明目前角麗譙與萬聖道都尚不知曉,一品墳中的東西應該已落入阿棠手中。必須趕在他們察覺之前,將他們徹底鏟除,否則阿棠必將陷入險境。
念及此,李蓮花再不遲疑,運起婆娑步,身形快速朝著尋蹤樓疾馳而去。
金鴛盟
金鴛盟內,燭火昏黃,笛飛聲盯著角麗譙獻上的一品墳輿圖,神色冷峻,轉頭問向無顏:“你是說,角麗譙還有個魚龍牛馬幫在為她效力?”
“正是,尊上。”無顏躬身行禮,語氣恭敬。
笛飛聲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好,很好。繼續派人嚴密監視她。本座既已向李相夷許下承諾,就定要找出萬聖道的巢穴。”
“遵命!”無顏再次行禮,退出門外,夜色迅速吞沒了他的身影。
萬聖道
書房內一片狼藉。單孤刀怒不可遏,將桌上的物件狠狠砸向地麵,瓷器碎裂聲在空曠的室內回蕩:“廢物!全是廢物!”
“主上息怒。”封罄連忙上前,恭敬的勸道。
“息怒?如何息怒?派到尋蹤樓的眼線全被拔除,一品墳至今毫無頭緒,本座的大業何時才能成?還有角麗譙那個蠢女人,拿著輿圖都找不到一品墳!”單孤刀麵色猙獰,“封罄,即刻增派人手,繼續尋找一品墳。若再無果,就用鹹日輦將那座山夷為平地!”
“是,主上!”封罄恭敬道。
尋蹤樓
尋蹤樓內,棠綰聽完李蓮花的講述,秀眉微蹙,“你是說,角麗譙正在尋找一品墳?”她心中暗自思忖:難道天道發布的任務,與角麗譙追尋之物有關?角麗譙身為南胤人,想必就是在尋覓羅摩鼎。母痋藏於皇宮,如此看來,待角麗譙找到羅摩鼎,定會前往皇宮,繼而發現笛飛聲的身世秘密?莫非她會因愛生恨,將笛飛聲的身世告知當今聖上,最終逼得笛飛聲自殺?
李蓮花見棠綰一臉疑惑,心中也不免詫異。原以為棠綰早知角麗譙的圖謀,才搶先一步取走一品墳中的關鍵之物,如今看來,她竟對此毫不知情?正思索間,棠綰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蓮花,你覺得笛飛聲有可能自殺嗎?”棠綰滿心困惑,她雖與笛飛聲交集不多,但那人一身孤傲霸氣,實在難以與“自殺”二字聯係起來。
“自殺?阿棠,你看笛飛聲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李蓮花滿臉錯愕道。
“確實不像,但有人說他會自殺。”棠綰不自覺地將心中疑慮脫口而出。
“誰?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自殺,唯獨笛飛聲絕無可能!”李蓮花語氣篤定道。
棠綰托著下巴,繼續猜測,“那你說笛飛聲會不會,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愛慕角麗譙,角麗譙為他而死,然後他殉情?或者是說突然有一天,他身世顯赫被人猜忌,不得不死?”棠綰疑惑的問著李蓮花。
李蓮花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無奈道,“阿棠,別瞎想了。笛飛聲一心癡迷武學,除了追求天下第一,其他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更不會如你所說那般尋死。”
“嗯?難道我猜錯了?可沒理由啊……”棠綰喃喃自語,滿心困惑。難道笛飛聲是因武功停滯不前才選擇自殺?
“阿棠,少看點話本子吧,笛飛聲真不是那種人。”李蓮花無奈搖頭。
“不對!他明明……”棠綰突然住口,盯著李蓮花,圍著他緩緩踱步,眼神中滿是探究。
被這目光看得渾身發毛,李蓮花忍不住開口:“阿棠,你到底在看什麽?幹嘛這樣盯著我?”
棠綰上下打量著他,心中暗自思忖:難道李蓮花才是氣運之子?可也不像啊,這氣運之子皆身負大氣運,李蓮花怎麽看都不符合。她邊搖頭,邊繼續圍著李蓮花打轉。
李蓮花愈發不安,急道:“阿棠,你到底怎麽了?有話直說就是,你別這樣。”
“李蓮花,你會自殺嗎?”雖然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棠綰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好端端的,自殺做什麽?我還沒活夠呢。”李蓮花滿臉無奈,今天的棠綰實在古怪,一會兒懷疑笛飛聲會自殺,一會兒又把矛頭指向自己,難不成在阿棠心中,他和笛飛聲之中總有一個想要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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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是,看你也不像想自殺的樣子。真是奇怪……”棠綰喃喃道,心中愈發疑惑。若他倆都不是氣運之子,那會是誰?可看天道那急迫的模樣,氣運之子顯然已經現世,如今江湖中聲名顯赫之人,不就他們倆嗎?
“阿棠我們要去探查萬聖道的秘密宅院,要不你快去把易容戴上?”李蓮花轉移話題道,他真不想和棠綰繼續談論,他和笛飛聲到底誰會自殺的事。
棠綰看了李蓮花一眼,知道他是想打發自己,她看了看時辰確實不早了,便走出書房去自己房間易容去了。
子時的夜,濃稠如化不開的墨,兩道黑影似離弦之箭,輕盈地掠過重重屋脊。棠綰凝視著眼前這座宅院——飛簷下暗哨如鬼魅般穿梭,院牆間巡衛的腳步錯落有致,果如翡翠所言,守備森嚴得滴水不漏。
她與李蓮花交換了個眼神,默契地朝著宅院中央疾馳而去。停在正院房頂時,李蓮花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揭開一片瓦片。月光順著縫隙傾瀉而下,照亮屋內景象的刹那,他的身形猛地僵住。
棠綰心下好奇,湊近一瞧,卻隻來得及瞥見兩道白影糾纏。還未等她看清,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李蓮花已經迅速捂住了她的雙眼。她乖乖地沒有反抗,隻是在心底暗自腹誹:李蓮花不讓她看,會不會在自己偷看。
兩人如雕像般趴在屋頂,時間仿佛凝固。不知過了多久,棠綰感覺李蓮花的手微微放鬆,她趕忙拿開遮擋,隻見屋內的人已然穿戴整齊。她狐疑地看向李蓮花,後者卻全神貫注地盯著下方,絲毫沒有注意到她探究的目光。棠綰心中篤定:他必定是偷偷看了。
待屋內隻剩那男子時,一陣疾風掠過,李蓮花已然飛身而下。棠綰不敢耽擱,緊隨其後。落地瞬間,便見李蓮花立在男子麵前,聲音低沉,“師兄,好久不見。”
“李相夷,你怎麽還沒死?你命真硬,碧茶都毒不死你。”單孤刀的聲音裏滿是怨毒與不甘。
“是啊,區區碧茶能奈我何。”李蓮花頓了頓,眼中泛起淚光,“師兄啊,師兄,我找了你整整七年……”
“哈哈哈哈!李相夷,被人背叛的滋味如何?尤其是被你向來輕視之人背叛!”單孤刀張狂的笑聲在夜色中回蕩。
棠綰見兩人開始敘舊,悄悄示意小八將迷藥撒遍四周,又放出信號,隨後倚著柱子,饒有興致地看起這場好戲。
“師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師兄。今日,我便代師父清理門戶。”李蓮花話音剛落,便抽出劍。
“李相夷,刎頸用得可還順手?那可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大禮呢。”單孤刀的話語中帶著得意。
李蓮花握著劍的手微微發顫。棠綰見狀,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青霜劍擲了過去:“用我的。此劍不染血,省得髒了你的手。”
李蓮花穩穩接住青霜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單孤刀,今日我定要押你回雲隱山,交由師娘發落。”說完便飛身上前,與單孤刀打了起來。。
棠綰本以為這場對決會十分精彩,可眼前的戰況卻讓她大失所望。李蓮花攻勢淩厲,單孤刀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眼瞅著李蓮花三招之內便要將單孤刀製住,棠綰剛要上前,卻聽李蓮花驚怒交加,“師父的內力,為何會在你身上?”
“哈哈哈哈!都怪你平日裏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師父才會被我輕易哄騙,將畢生內力盡數傳給了我!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單孤刀的笑聲中滿是得意與嘲諷。
李蓮花的劍尖劇烈顫抖,一字一頓道,“師父將我們收養,你竟連他都害!你罪該萬死!”話音未落,長劍如電,瞬間廢去了單孤刀的武功。
單孤刀癱倒在地,李蓮花踉蹌著後退兩步,淚水奪眶而出,無力地靠在柱子上,神色一片頹然。
棠綰快步上前,輕輕拿過他手中的劍,掏出玉哨吹響。片刻後,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翡翠率領眾人闖了進來,行禮道:“小姐。”
“翡翠,隨我來。”棠綰帶著翡翠直奔萬聖道書房,“將這裏清理幹淨,把萬聖道勾結朝臣的罪證單獨留下,其餘全部送往監察司。”
“小姐,風罄暈倒在外麵,要一並送去監察司嗎?”翡翠問道。
“不必,他留下,我有用。知道該怎麽應對嗎?”
“明白。”翡翠領命退下。
翡翠離開後,棠綰在心底呼喚小八:“小八,快查查這裏有沒有密室。我倒要看看,他們調查南胤究竟有何目的。”
“小棠,有,書桌上的硯台就是開啟密室的機關。”
棠綰急忙轉動硯台,密室門緩緩開啟。踏入密室,她目光一掃,滿室關於南胤的物件與卷宗映入眼簾。她迅速將這些東西收入空間,而後匆匆退出密室。每次處理南胤她都想罵人,金滿堂這個遺產真不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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