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漢秋帶著手銬出來，周揚激動地難以自已，雙手瘋狂勿亂地舞動著。
    忽然，他又停了下來。
    他覺得這樣還不夠痛快。
    “不……，我得讓他知道。”
    周揚快速推門下車。
    柳芊芊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忍住沒敢勸說。
    周揚的癲狂，讓她越來越畏懼了。
    周揚距離馬恒一行人越來越近。
    馬恒很快就注意到了周揚，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他想不出來對方突然跑過來做什麽。
    看到有人靠近，其他的民警下意識地去攔。
    周揚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會被攔住。
    他伸手指向馬恒。
    “哎呀，你們別攔我，我認識你們隊長。”
    馬恒罵娘的心都有了，他偷偷地給周揚使了一個眼色。
    但周揚好似眼瞎了一樣，視而不見，繼續興奮地說道：“馬哥，效率真高，果然夠哥們。”
    他得意洋洋。
    這可苦了馬恒。
    這種事情好像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顧漢秋看著周揚，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憐憫，這家夥投胎的時候怕是被人把腦袋扣下了。
    在他被抓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切一定是周揚在背後搗鬼。
    但他萬萬沒想到，周揚竟然就這麽大大方方跑過來，直接承認了。
    可能是他仗著家世顯赫，無所顧忌。
    當然大概率是人比較草包而已。
    畢竟他的父親，周農一，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那叫一個滴水不漏。
    周揚一臉得意地看著顧漢秋。
    “臭土包子一個，還想和我鬥，你現在怕了吧？
    敢得罪我，有你好受的。
    以前是看你有用，所以才叫你一聲師哥。
    既然你不識抬舉，現在該讓你認清這個世界的規則了。”
    眼看著周圍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
    馬恒不敢由著周揚胡鬧下去。
    他立馬走過去將周揚與顧漢秋隔開。
    “你是什麽人？請不要影響我們辦案。”
    說著，手搭在了周揚的肩膀上，看似將周揚勸離，實則偷偷告訴對方要低調一些。
    剛回到車上，周揚的手機號響了。
    看到是自己父親打來的，周揚頓時神氣起來。
    他終於辦成了一件事，這下父親不能總說他一事無成了。
    電話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炫耀道：“爸，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找人將那個土包子給送進去了。”
    電話的另一邊，周農一愣了一下，沒有太明白自己的寶貝兒子在說什麽。
    “什麽土包子？什麽弄進去了？你又闖什麽禍了？”
    “哎呀，爸，就是顧漢秋，我找關係把他給抓進去了。”
    如果可以，周農一真想順著信號過去扇周揚一巴掌。
    自從那天顧漢秋安然無恙地離開醫院後，周農一就意識到，他已經不可能再向過去一樣，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收拾顧漢秋了。
    而且，現在整個醫院，所有知道內幕的人都在想盡一切辦法要接近顧漢秋。
    那顆藥太驚世駭俗了。
    若是能將藥方弄到手，他將更進一步。
    或許那夢寐以求的院士也不是不可能。
    給兒子打電話，就是想讓周揚緩和顧與漢秋的關係。
    “爸，爸，您怎麽不說話？怎麽樣？我這次幹的漂亮吧。”
    “自作聰明的蠢貨，我讓你這麽做了嗎？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
    周揚一臉莫名其妙。
    “老頭子這是發什麽瘋啊。”
    他看了一眼柳芊芊，不耐煩地說道：“愣著幹嘛，老頭子讓我們回去。”
    顧漢秋此時正神色如常地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支開了同事，馬恒獨自進了審訊室。
    看著臉色平靜的顧漢秋，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一想到周揚開的價碼，立馬就心安了。
    他雙手撐在桌子上，上身微微前傾，眼睛上下打量著顧漢秋。
    “有種啊，到了這裏竟然還這麽悠哉，你不會是以為自己還能出去吧？”
    顧漢秋微微抬頭，盯著眼前的馬恒，語氣平淡道：“我沒有犯罪，為什麽就出不去？”
    馬恒冷笑一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直接將一份口供扔到了顧漢秋麵前。
    “行了，咱們都是聰明人，乖乖把這個簽了。”
    打開文件，顧漢秋掃了一眼，隨手將那口供丟到了地上。
    真是為難你們了，編造得這麽好。你給我說說，周揚給了你多少好處？”
    馬恒臉色陰晴不定。
    “小子，別不識好歹，給你一個小時考慮，一個小時以後你要是還不簽，可就別怪我了。幹這一行這麽多年，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簽。”
    馬恒剛離開審訊室，電話就響了。
    看到是周農一的號碼，他四下看了一眼，確保沒人注意他，才接通了電話。
    “周教授，您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周農一沒有兜圈子。
    “馬隊長，周揚那孩子胡鬧，你怎麽不攔著點。”
    馬恒有些鄙視電話那頭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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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裝好人了，要不是知道你們父子是什麽德行，我還就信了呢。
    不過，他仍舊陪著對方演戲。
    “周教授，您誤會周揚了，這小子故意傷人被周揚碰到了，就打電話報了警。說起來，周揚還屬於見義勇為呢。”
    周農一沉吟了半天。
    “馬隊長，顧漢秋畢竟是我的學生，能不能讓我見見他？”
    馬恒猶豫著沒有急著答複，表現得很為難。
    周農一瞬間就明白了。
    “馬隊長放心，規矩我還是懂的。”
    後者立馬就笑了，“周教授，雖然這不太符合規定，但既然您開口了，我就破例一次，不知道您什麽時候過來？”
    “馬隊長，我已經在路上了，預計十分鍾能到。”
    在審訊室內看到周農一。
    顧漢秋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事情可能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如果隻是周揚胡鬧，周農一不可能來見他。
    “漢秋啊，你是不是還在埋怨老師啊？”
    顧漢秋冷冷看著眼前的老狐狸，他懶得理會對方。
    “也對，你埋怨老師，老師也不怪你。
    那件事的確是老師對不住你，當時老師也是病急亂投醫，一時慌了神，才做出了那種決定，現在我也很後悔。”
    周農一一臉懊悔，摘下眼鏡，抹了抹眼角，似乎有淚水。
    顧漢秋一臉嘲諷地看著深情表演的周農一。
    “好啊，你如果真的後悔，現在也可以站出來承認。”
    周農一沒有著急接話，深深歎息了一聲。
    “漢秋，不是老師不願意，實在是這件事已經蓋棺定論了。不過，老師答應你，等過一段時間，風聲過去了，老師一定會幫你重新回到醫院的。”
    要不是看破了這家夥想要逼死自己的算計。
    顧漢秋覺得自己真有可能被再一次騙了。
    就在周農一自我感動的時候，顧漢秋突然惡狠狠道：“演夠了嗎？演夠了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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