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人很開心。
    失意的人很悲傷。
    柳芊芊比任何人都清楚周家的勢利。
    他們根本瞧不起她，也從來沒有真正接納過她。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個用盡手段也要擠進上流社會的卑賤且功利的女人。
    如果她沒有價值，他們會毫不留情地將她掃地出門，然後一腳踩到泥土裏，再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好在因為顧漢秋的事情，他們算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周農一對她也有幾分忌憚。
    畢竟，萬一她失心瘋了，將當初栽贓顧漢秋的事情抖摟出去，對周農一來說也是不小的威脅。
    得知柳芊芊將事情辦砸了，周農一隻是一臉鐵青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並沒有怒斥她。
    李書紅卻是毫無顧忌地譏諷。
    “真是廢物，連一個泥腿子都搞不定。”
    柳芊芊一言不發地站著，周家的態度她早就意料到了。
    “別一臉委屈，好像誰怎麽你了似的。你不就是靠床上那點事拿下我兒子的嗎？怎麽？現在冰清玉潔了，那小子又不是沒和你搞過。”
    李書紅的話越來越難聽。
    周農一突然重重將杯子砸在茶幾上。
    “夠了，別說了，你給我閉嘴。”
    現在周農一的方法失效，李書紅也不怕他了。
    立刻反唇相譏，“有能耐你把兒子弄出來，衝我發火算什麽本事。”
    周農一沒有再理會妻子，他目光看向柳芊芊，猶豫了一下說道：“芊芊啊，你師母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以你的資本，隻要肯放下身段，那小子必然就範。你放心，你這都是為了周揚，他一定會理解你的。而且，我們絕對會為你保密。”
    一股寒意從柳芊芊心底生出。
    她知道周家瞧不上她，可沒想到對方竟然將她當工具一般。
    “老師，他……他現在已經恨死我了。”
    周農一揮了揮手，歎氣道：“算了，是我們考慮不周，你有空去看守所裏看看周揚吧。”
    柳芊芊走後，李書紅繼續發難。
    “早給你說了，這個騷狐狸靠不住，你就是不信。你趕緊想辦法，兒子一天不出來，我就讓你一天不得安生。”
    雖然興奮地半夜沒睡，但顧漢秋還是一早準時起來了。
    按照師父教的煉體訣在院子裏修煉。
    作為高端小區，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所以十分注重隱私。
    別墅前後院都有巨大的空地，四周綠蔭環繞，隻要不是刻意窺伺，別人根本看不到他這邊。
    正好適合他修煉。
    半個小時後，顧漢秋已經全身濕透，全身的毛孔都好像都被打開。
    他剛收手，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你好，是顧漢秋顧醫生是吧？”
    “是我，您是？”
    對麵立馬客氣道：“您好，顧醫生，我是區分局的程濤。那件事情已經查清楚了，現在周揚的家人想要見你。”
    似乎是怕顧漢秋誤會，程濤趕緊補充道：“這其實也是我們的辦案流程，隻不過周揚家屬先提出來了，他們主要是想求得你諒解，為周揚減刑。”
    “減刑？”
    顧漢秋心中冷笑，這一家子人可真是敢想啊，他們怎麽有臉？
    他倒要看看他們的現在的嘴臉，是不是還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程局長，既然是流程需要，我這裏沒有問題，我會盡量配合的。”
    本來這些小事是不用他程濤操心的。
    但案件雙方都不簡單。
    周揚的父母是大學教授，南城知名人物。
    顧漢秋雖然默默無為，但能勞動章則天、王正元、袁吏三方大佬親自過來保人，他如何敢怠慢。
    見他掛了電話，周農一站起來問道：“程局長，他答應見麵了嗎？”
    程濤點了點頭。
    “他同意了。”
    自己的私事，顧漢秋沒好意思麻煩袁吏。
    他準備打車去，不過，他剛走出小區，保安就小跑著過來了。
    “顧醫生，您要出去嗎？”
    顧漢秋不知道對方什麽意思，隻是下意識點頭。
    “顧醫生，您稍等一下。”
    在顧漢秋詫異的目光下，保安打了一個電話。
    不到兩分鍾，一輛奔馳就停在了他跟前。
    顧漢秋笑著說道：“你們還有代叫車服務？”
    看到顧漢秋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保安立馬微笑著解釋道：“這是咱們物業自己的車，免費為業主服務的。不過，這一輛是您的專車。”
    “專車？”
    顧漢秋有些不明所以。
    保安立馬一臉歉意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我們雖然有這個服務，不過車隻有一輛，是先到先得原則。
    但這一輛是剛增加的，領導說了，隻為顧醫生服務。您以後如果要出門，可以直接呼叫保安室，車會開到您家門口。”
    顧漢秋點了點頭。
    “謝謝。”
    保安趕緊道：“顧醫生太客氣了，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調解室內，李書紅有些坐不住了。
    “一個泥腿子，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讓自己等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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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過去，隻要她有命令，顧漢秋哪敢耽誤片刻。
    周農一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顯然，他還是第一次專門等自己這個學生。
    調解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警員將顧漢秋領了進來。
    程濤看到顧漢秋立刻站起來握手，他笑著道：“你們都是熟人，我就不介紹了。”
    他示意顧漢秋坐到位子上，然後繼續說道：“按照我們的流程，提起公訴之前，按照雙方意願提供調解。”
    李書紅早就等不及了。
    程濤剛說完，她就一臉不忿地看向顧漢秋，好像他們才是受害者。
    “顧漢秋，沒有我和你老師，你能有今天？周揚已經被關了半個月了，你還想怎麽樣？”
    顧漢秋看向李書紅，眼中絲毫掩飾自己的厭惡。
    這個更年期的老女人，仗著是周農一的老婆，各種壓榨他們。
    呼來喚去，稍敢不順從，就以延畢作為威脅。
    他們是敢怒不敢言。
    當然，這一切離不開周農一的默認和縱容。
    “你說的沒錯，沒有你們，我怎麽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李紅書伸手指向顧漢秋。
    “注意你的態度。”
    顧漢秋冷冷一笑，“李紅書，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又老又醜的女人真的讓人很惡心。”
    “你……”
    李書紅憤怒地說不出話來。
    顧漢秋暢快極了。
    不等李書紅再發作，周農一一把拉住了對方。
    “別鬧了，還嫌不夠丟人！”
    看著眼前的鬧劇，程濤一陣無語。
    這高知分子和一般的市井小販好像也沒什麽區別。
    眼見兩夫妻要先打起來了。
    程濤趕緊勸和。
    “周教授，李老師，你們之間的事情還是回去再說。我們先談談調解的事情。”
    周農一深吸一口氣。
    他將一個皮包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顧漢秋，周揚的事情，我給你道歉，這裏有二十萬，隻要你簽了諒解書，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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