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鏡獄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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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中世界,寂靜無聲,卻仿佛囚困了千百具靈魂。葉塵睜開眼時,隻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某個沒有出口的夢魘。四周是無窮無盡的鏡子,鏡麵泛著幽藍冷光,每一麵鏡子裏,都映出一個與他外貌一模一樣,卻神情迥異的“葉塵”。
    “這是我的……心相?”葉塵低聲自語。
    鏡麵中的“他”開始活動,不再隻是倒影——
    一麵鏡中,他滿麵憤怒,雙目猩紅,嘴角咧開,仿佛下一秒就要衝破鏡麵撕咬過來;
    另一麵鏡中,他神情冷漠,麵無表情,宛如傀儡;
    還有一麵,他痛苦哭泣,身軀蜷縮,猶如困獸;
    最後一麵鏡中,葉塵卻笑得極為詭異,那笑容中沒有一絲人類的溫度,反倒像是某種狂喜的惡靈。
    “這不是幻象……是我的靈魂碎片。”
    “你終於來了。”一個聲音,在所有鏡子中同時響起,那四個“葉塵”,齊齊開口,聲音竟完全一致,卻讓人有種從四個方向同時被窺視的錯覺。
    “我們等你很久了。”
    葉塵握緊拳頭,呼吸開始變得沉重。他的歸冥印,在這時劇烈跳動起來,疼痛仿佛要將他的腦海撕裂。
    忽然,“憤怒之葉塵”從鏡中破出,動作快如閃電,拳風呼嘯,直撲葉塵麵門!
    葉塵側身避開,雙掌交錯將其逼退。然而對方的力道之大,竟不亞於他巔峰時的全力一擊。這不是幻影,而是真實存在的精神具象,帶著等同於本體的戰力。
    “我們是你。”那冷漠之葉塵開口,語調冰冷,“你若不承認,就永遠被困於此。”
    下一瞬,四個“葉塵”同時撲出。
    憤怒之我揮拳如風,每一擊都想將他碾碎;冷漠之我無聲掠至,手中凝聚出幽黑利刃;悲傷之我張口低語,竟帶著強烈的精神擾亂力,讓葉塵的意識幾乎晃動;而那瘋狂之我更是嘶笑連連,撲上來就欲同歸於盡。
    葉塵連連後退,憑借驚人反應閃避三招,但終究被冷漠之我斬出一道血痕。
    “你們不是我。”葉塵低吼,“你們隻是被負麵情緒放大的投影!”
    “你錯了。”悲傷之我低語,“我們從未離開過你。你每一次憤怒、每一滴淚水、每一次冷漠、每一絲瘋癲,都是我們。”
    “你若無法麵對我們,就無法成為真正的自己。”
    四麵鏡子光芒大盛,刹那間,鏡中世界如潮水般扭曲,仿佛天地傾塌,葉塵被拉入無盡深淵。
    他猛地睜眼,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沒有出口的黑屋中。四麵八方隻有鏡子,而他被關在鏡中。透過鏡麵,他看到外麵是另一個“葉塵”,那個冷漠之我,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夕瑤。
    “不——!”葉塵用盡全力拍打鏡麵,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那個冷漠的“他”正在取代他的人生!
    他終於明白,若不掙脫這鏡獄,重塑完整的自我,他將永遠被替代,成為一個活在鏡中的空殼。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是夕瑤的呼喚——那是靈魂的聯係。
    “葉塵,聽我說!靈燈還在你魂識中維係!用它照亮你真正的本我!”
    葉塵屏息,將意識沉入心海。他在意識最深處看到那盞靈燈,微弱地燃燒著。
    他伸出手,掌心匯聚靈力,狠狠一掌拍在胸口歸冥印上!
    轟!
    青焰在鏡中燃起,那火焰並未灼燒鏡子,而是灼燒每一麵鏡中那個他。
    鏡麵破裂,憤怒、悲傷、冷漠、瘋狂之我在火焰中化為虛影,最終匯入葉塵的體內。
    他終於回歸完整。
    鏡世界開始崩解,葉塵如重獲新生般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靈燈前,夕瑤正緊握他的手,額上滿是冷汗。
    “你回來了。”
    “我……看清了自己的心。”葉塵緩緩起身。
    而靈燈此刻火焰高漲,凝聚出一道筆直光柱,直指墓室盡頭的一麵石壁。
    “門,開了。”夕瑤站起身。
    那是歸冥門真正的封印核心。
    葉塵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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