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鏡域深淵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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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底的空氣沉重到讓人幾乎喘不過氣。葉塵和靈霜穿過融合三枚救贖之鑰後開啟的深道,腳下的岩石仿佛有生命般在顫動,每走一步,四周牆壁上的符文就會微微發出藍光,好似回應著那把融合而成的“光鑰”。
    他們已然深入鏡域最隱秘的腹地——“深淵之心”。
    據傳,這裏是鏡域形成之初的源點,也是暗影之源最初泄露的地方。若能在此地喚醒真正的鏡之核心,也許能徹底驅逐整個鏡域的黑暗。但同時,也意味著將麵對所有黑暗匯聚而成的終極存在。
    兩人沿著符文指引前行,耳邊漸漸響起細微的人語聲。起初模糊雜亂,後來卻逐漸清晰,仿佛是無數人同時在耳邊低語。他們說的不是人類語言,而是類似咒語的奇異音節,帶著穿透靈魂的低鳴。
    “這些不是活人的聲音……”靈霜神色微變,攥緊了掌中的靈刃,“這是被鏡域吞噬的靈魂,在警告我們不要繼續前行。”
    葉塵卻麵無懼色,繼續向前。他知道這是一場注定無法回頭的旅程。他握緊手中的光鑰,那串融合之力微微震動,似乎在確認方向的正確。
    終於,他們來到一扇巨大的黑鏡前。
    這麵鏡子,與之前見過的所有鏡子都不同。它沒有倒影,隻是一整塊深不見底的虛無,像是黑夜本身被封進了水銀裏。鏡麵上浮現著一個古老的字符:“終”。
    “這是鏡域真正的核心。”靈霜幾乎在呼吸間認出了它,“真正的‘鏡’,原來不是通道,而是一個封印。”
    就在他們駐足之際,鏡麵緩緩裂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而出。
    那是一具身披破碎鏡甲的存在,外形似人,卻沒有麵孔,隻有一張不停流淌黑水的空洞。它的胸口鑲嵌著一個灰色靈核,正悄然旋轉。周圍的空間因為它的出現而微微震蕩。
    “鏡主……”靈霜喃喃,“原來,整個鏡域的意誌,化為了這具‘鏡主’之身。”
    鏡主緩緩抬起手臂,一股無形的壓力頓時壓迫而下,葉塵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四肢仿佛被凍結一般。
    “救贖之鑰……”一個模糊而低沉的聲音從鏡主胸腔中傳出,“你以為可以憑此逆轉命運?那是囚徒的妄想。”
    “不是逆轉,而是終結。”葉塵咬牙,舉起光鑰。
    刹那間,三枚靈核的融合力量爆發,一道純白光束衝向鏡主,光中夾雜著符文之力,直擊它胸口的灰色靈核。
    鏡主發出一聲難以描述的怒吼,伸出手格擋,但白光直接穿透它的手臂,在它的胸口炸開大片裂紋。
    靈霜也發動全力,施展靈紋陣法,一道道純靈印記從她指尖飛出,鎖住鏡主的動作。那一刻,整座黑鏡開始劇烈震動,封印中的暗影之源也似乎開始不安地咆哮。
    “我們隻有一次機會!”靈霜喊道。
    葉塵閉上雙眼,將全身靈力注入光鑰中,那鑰匙頓時綻放出刺眼光芒。他一步踏出,直奔鏡主。
    “鏡域之心,用我的血,喚醒你沉睡的記憶!”
    光鑰猛然貫入鏡主的胸口。
    ——
    整個空間陷入靜止。
    然後,狂暴的力量爆炸開來。黑鏡破碎,黑色光華與白色靈力交織,像是天地間的兩極相撞,轟然釋放出前所未有的能量風暴。
    葉塵被震飛數丈,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溢出鮮血。而靈霜也幾乎耗盡了最後的靈力,癱倒在他身旁。
    他們艱難地抬頭望去——
    鏡主的身體,在光芒中緩緩消散,像是塵埃歸於虛空。
    灰色靈核也被粉碎,碎片化作點點光塵,灑落整個祭壇。
    伴隨鏡主的消亡,整個深淵之心的封印開始解構,虛空中出現一條裂隙,仿佛通往真實世界的“出口”。
    “我們做到了……”葉塵低聲呢喃。
    可在這份勝利背後,一個新的問題悄然浮現。
    “靈霜……你聽到了嗎?”
    在剛剛鏡主消散時,葉塵分明聽見一個聲音。
    不是鏡主的,也不是靈魂低語,而是另一個屬於“人”的聲音——
    “葉塵……你以為救贖已經完成了嗎?鏡子裏,還有一個‘你’。”
    葉塵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意識到,他們隻是破壞了鏡域的控製中心,但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
    鏡中,或許藏著他從未想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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