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主角喜獲外掛,我能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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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看遊街的人群比想象的要多得多,不但地麵上摩肩擦踵,半空中也是雲挨著雲,哺時時分的太陽本已不夠明亮,被這幫仙人的飄飄腳下雲一遮,街上已經有些昏暗。
    糕點鋪裏又擠進來不少的婦孺,顯得更加擁擠。
    "不就一個死囚嗎?有啥看頭的...."
    朱樹有點小潔癖,被擠在發黑的爐膛邊,很不得勁。
    "小後生,在其他鎮壘這事確不稀罕,但在金母腳下的朝覲鎮已經上百年沒有死囚遊街了,難得來上這一回,那還不擠破頭啊!"糕點掌櫃笑嗬嗬解釋道。
    "過來了,過來了,快砸,快砸......"
    隨著吱嘎的馬車聲,一股牛屎馬糞味撲鼻而來。
    身高近一丈的熊羆被鎖在一個鐵製的站籠裏,幾條街下來,全身被爛菜根、爛雞蛋烏黑黑不知什麽玩意兒砸的汙穢不堪......剛才馬車經過牛馬市的時候,被蟠桃園的那群下崗園丁用牛屎、馬糞侍候了一柱香,整輛馬車都變得臭不可聞。
    "熊騷包,小爺我給你來點甘露洗洗贓身子......"
    十三郎聽聲音熟悉,擠到門口仔細一瞧,原來是七把叉爬上了無人敢近身的馬車,在眾目睽睽之下,拉下褲子,掏出水槍,對準熊羆的腦袋嗤了起來......
    "熊騷包,這水溫還合適吧......哎呀......"
    笑聲四起,不知道從哪個臨街窗戶倒出來一大盆娘們的洗澡水,淋了興奮的聲音都有些嘶啞的七把叉一身。
    "呸......媽的,我在馬車上麵呢,誰沒長眼睛啊!好臭啊!這是什麽水啊?"
    七把叉從大客棧跑出來後,把身上所有的碎銀子都買了吃的......一路猛吃猛喝,肚子脹得難受,好不容易擠到站籠邊上,爬上馬車,才方便了一半,被突如其來的一盆水當頭來這麽一下,頓時手忙腳亂的,水槍四下裏亂射。
    燒得火紅的煤球、爛水果、甚至一個破馬桶都砸到了馬車上麵,弄得七把叉在馬車上麵像個小醜亂蹦亂跳的。
    "各位老少爺們,各位娘們嬸們,你們等我下來好不好,好歹等我放完水再砸行不行......媽呀,媽呀……"
    咒罵聲,叫好聲,嬉鬧聲聲聲入耳,整條大街頓時亂成一鍋滾滾冒泡的熱粥......
    “七把叉……”
    七把叉隱隱聽到有人喊他,扭頭掃了一圈,看到了向他揮手的十三郎......
    "七把叉,小心口袋裏的東西別弄丟了?"十三郎高聲喊道。
    七把叉打了個冷顫,顧不得拉好褲子,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大家都忌憚他一身糞水,讓出一條道來,他順利來到十三郎邊上。
    "楊值事,您放一百個心,我把銀票全都交給我幹娘保管了,命可以丟,銀票絕不會掉的......"
    來到楊十三郎身邊,七把叉還有點意猶未盡。
    "你什麽時候認的幹娘?我怎麽不知道?"
    十三郎大聲喊道,街上喧囂怕七把叉聽不到,心裏又擔心七把叉少不更事,一千多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特意囑咐幾句。
    "楊值事,我幹娘您原本認識的,他是咱們蟠桃園的潘大娘子,被潘大白臉趕出蟠桃園那日,她見我可憐,就收我做了義子,說是和我一起搭夥過日子......"
    "哦,這樣甚好,這我也就放心了......七把叉,你都十四歲了,怎麽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當街解手呢?"
    "是,楊值事,我知道了,那時見到這個熊羆,我腦子一熱,就什麽都不管了......"
    十三郎摸出一錠百兩銀錠,不敢呼吸說道:"先去買身換洗的衣物,再找家浴室好好洗一洗,等下我們醉西樓一起喝酒......"
    十三郎憋住吸氣的聲音有些古怪。
    "明白,楊值事……"
    七把叉接過銀子,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當中。
    十三郎和朱家兄弟升騰起腳下雲朵,才脫離了吵鬧,來到隔壁街巷,十三郎辨別了一下方向,急匆匆朝師傅家趕去……
    十三郎的師傅姓劉,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十三郎也僅僅知道師傅做過很多年很多年的瑤池七品門禁,大家都喊他劉大門禁。當年十三郎往他家整整跑了三年,他才答應教十三郎"蓮花雲",從永昌十五年的秋天開始,師傅就一直告病在家......
    劉大門禁的家在一條小巷的盡頭,是個三進院子,雖然不是很大,但特別幽靜。
    院子的後門臨河,本有一座簡易的石板橋通向對麵,有一年昆侖山融化的雪水來勢凶猛,把石板衝走後,劉大門禁也沒找人修複,那橋墩成了劉大門禁的一個天然釣台。
    隻要天氣晴好,劉大門禁就會在橋墩縫隙中插上兩根釣竿。十三郎有口福,吃過師傅的漁獲,不知道是什麽魚,但味道出奇的鮮美。
    "我師傅不喜歡熱鬧,你們在門口等我即可,我去告個別,馬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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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朱玉和朱樹一左一右站在大門兩側,手按三棱刺,宛若兩尊威武門神。
    十三郎用門環輕輕叩了三下大門,開門的是劉府的小丫鬟,叫小封。
    "小封,師傅在家嗎?"
    "在書房寫字呢!"
    十三郎放慢腳步來到後院的書房,喊過一聲師傅後,放下手裏的糕點,安靜地坐在椅子上......
    "這字什麽時候不好寫,就不能先停了,十三郎沒來,天天叨念,來了又不說話,讓十三郎就這麽幹坐著......”師娘埋怨說道。
    "師娘,我沒什麽要緊事,書法講究一氣嗬成,等師傅寫完再聊不遲......"
    十三郎的師娘,三十出頭的模樣,美婦一枚,舉手投足,靈韻流溢,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劉大門禁體不出眾,貌不驚人,才不過五鬥,家裏有如此嬌妻,也難怪他可以幾百年都稱病在家了。
    "十三郎,先喝口茶,我聽小封說,蟠桃園出了命案,你沒事吧?"
    師娘邊替十三郎篩茶邊關切地問道。
    "謝謝師娘,我沒事,天樞院白元尊判了我一個玩忽職守罪,讓我到寒仙湖看守仙胞去,雖然看守吏隻是個從九品,但好還算在天庭的編製內,我這次來,就是跟師傅師娘來告個別......"
    十三郎盡量說的輕鬆,他不想師傅師娘擔心自己。
    "亂彈琴......"
    劉大門禁嘴裏突然吐出三個字來,把小孩手臂粗細的一支大毛筆猛地一扔,墨汁四處亂濺......
    十三郎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他不知道師傅是對他說的事發表意見,還是那幅書法作品的最後三個字是"亂彈琴"。
    "師傅......您近來身體可有好轉。"十三郎有些忐忑。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一驚一乍的,嚇到十三郎了,十三郎你坐......"
    師娘在十三郎的肩上輕輕按了一下,示意他坐下,又替自己夫君也篩了一盅茶。
    "這白眉看來是浪得虛名,蟠桃園是金母私產,怎麽能引用天條天規判玩忽職守呢?”
    劉大門禁坐到十三郎的邊上,呷了三口茶後才恢複了往常的神色。
    "師傅、師娘......"
    十三郎不想師傅和師娘對白眉大仙有誤解,把自己這幾天的事,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
    最後又加了幾句,"師傅、師娘,我認為白元尊這麽判決是為了保護我,今天我在咱們鎮上看到熊黑遊街了,把我送到瑤池這邊處理的話,或許我也得站罪己站籠了。”
    "我看十三郎說的沒錯......隻要人沒事就好,八品和從九品也沒多大區別,隻是寒仙湖遠在天邊,聽說那邊奇寒無比,還有邪仙出沒,十三郎你可要自己擔心了。”
    師娘雖然足不出戶,知道的還很多,她說的這些,和十三郎目前所了解的寒仙湖基本一致。
    "師娘,您放心,白眉大仙派了四個神捕營的高手跟著我,應該不會有事。"十三郎不在乎道。
    "那可是個好地方啊!十三郎,寒仙湖沒你師娘說的那麽可怕。"劉大門禁露出一絲笑意說道。
    這麽多年,十三郎很少見師傅笑過,全身一下放鬆下來。
    "師傅是去過寒仙湖嗎?"
    十三郎挪了下屁股,一下也來了興趣。
    "我不但去過,而且也做過那個巨靈山仙胞的看守吏,一做就是四百年啊!"
    "師傅,何謂仙胞啊?"
    劉大門禁遲疑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他們是最後一批天庭戰士。"
    "師傅,何謂天庭戰士?”
    十三郎前幾天看過一本《上下十萬年》,在他的記憶裏那書上並沒有記載這方麵的內容,禁不住又好奇問了一句。
    "天有難,擎天一柱,地有災,移山填海,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噓氣兮成白虹,方能稱為天庭戰士......"
    劉大門禁見十三郎聽得專注,繼續說道:
    "自巫妖大戰後天帝,帝君戰死後,昊天接位。那時三界十方處處危機四伏,佛、神、仙三派又貌合神離,玉帝深感一將難求,用人時時捉襟見肘。於是每年都選在靈山秀水間種下不少仙胞,差遣專人看護,以備不時之需。後來各派臣服,天庭大危機雖然已經解除,但玉帝對這些以精英模式培養的天子驕子還是格外器重。他們還沒出世,就統一封了他們為天庭戰士。每年當有仙胞出世,必派名師調教,不時提拔,委以重任......咳咳......"
    十三郎起身替師傅篩了回茶......
    "巨靈山這個仙胞,不但是眾仙胞當中孕育時間最長的一批,也是最後一批。一千六百萬年,嘖嘖,整個天庭也就一十八位,其實稱他們為神胞更加恰當......我算算啊!.....再過三年,巨靈山這個神胞就該出世了,你既做了這個看守吏,自當用心盡力,爭取三年後能謀到一個好的去處......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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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我記住了,您要多保重身體啊!"十三郎見師傅不時咳嗽,起身在師傅背上輕輕捶了起來。
    "我身體沒啥大毛病,十三郎,你這次去寒仙湖,我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提醒你......咳咳......"
    "師傅,您嗽得厲害,還是等會再說吧!"
    "十三郎,你好好說說你師傅,藥坊裏配回來的藥一概不吃,他自己在院子裏種了些草藥,一天倒是喝三大碗,這麽瞎胡鬧,這病能好得了嗎?"
    "你少打岔,十三郎......寒仙湖邊上有間鶴寮,你要好生對待那些仙鶴......大雪封山的時候,多喂些玉米粒。"
    "我記下了,師傅,我會善待那些仙鶴的。"
    "那群仙鶴不是無主之鶴,它們是你祖師爺的心愛之物,你祖師爺看我精心照料那些仙鶴多年,才把蓮花雲傳授於為師的,可惜啊,你祖師爺始終不肯說出自己的名諱......嫣兒,你去把那件龍鱗衣找出來,十三郎到寒仙湖用得著它......這龍鱗衣也是你祖師爺送的,寒暑不侵,有了它護身,凍不著你。"
    "師傅!"
    十三郎噗通一聲跪下:"......徒兒怎能奪師傅之寶呢?您老還是留下龍鱗衣吧!我現在有銀子了,我會帶足禦寒衣物的。"
    "糊塗,朝覲鎮風和日麗的,師傅穿它幹嘛?寶物贈予有緣人,興許這也是你祖師爺早就安排下的,你又何必推辭呢?"
    十三郎師娘很快取來了那件鵝黃的龍鱗衣,剛一入眼,一道金光泛過,再細看跟普通長袍再無兩樣。
    "十三郎,你知道你師傅的脾氣,你不依他,他又會生悶氣的,來,套上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
    雙目含淚的十三郎起身,脫下錦袍,穿上了那件龍鱗衣。
    "太合身了,簡直就是給十三郎量身定做的一般。"
    師娘笑吟吟說道,劉大門禁咧著張大嘴嗬嗬樂個不停。
    "多謝師傅、師娘......"
    十三郎不想拂了師傅師娘的好意,就要跪下道謝,被師娘一把托住了。
    "師傅、師娘,我說件奇事......"
    十三郎說完自己二千多萬變幾百億的神奇的奇事,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三張千萬銀票,放在桌子上,掀起龍鱗衣前擺,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師傅、師娘,這麽多年了,徒兒從沒好好孝敬您們,這點心意請一定笑納......"
    "十三郎,這麽大一筆銀子......"
    師娘拿起銀票正要推辭,劉大門禁說道:"嫣兒,既是十三郎的一片孝心,那我們就收下吧!你不是老說我花銷大嗎?有了這筆銀子,該替我買幾方品相好點的雞血石印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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