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都培訓了這麽多天了，如果真想跑，早就趁培訓的時候溜了。
    "
    很久以前，祁同偉就告訴過高小琴，無論賺多少錢，放在手裏也沒意義。
    僅從身份來看，祁同偉是不可能大手大腳花錢的。
    高小琴正忙於公司的事務，即便有一些開支，她賺的錢也夠她和妹妹兩人花。
    因此，在漢東省的外賣平台、商家以及配送員進行調整之前，祁同偉就讓高小琴的外賣公司與那些打算長期從事外賣配送的人簽訂了合同。
    每月替他們支付一半的社保費用。
    按2011年漢東省的規定，最低的社保費用是122元，最高的則是838元。
    也就是說，最低的社保費用為122元。
    菜鳥外賣公司承擔其中的一半即61元，而外賣配送員自己隻需出另外的一半61元。
    目前，基本上所有願意簽訂長期合同的人都簽了。
    對於配送員而言，能有社保當然是一件好事，畢竟送外賣時騎車奔波，誰也不能保證不會發生意外呢？況且公司還幫忙出了半份錢。
    自己支付的部分，運氣好的話兩三天就能掙回來。
    所以，菜鳥外賣在漢東省的名聲越來越好。
    與其他平台的外賣員相比，菜鳥外賣的配送員更有服務意識，並且在上崗前都接受了基礎培訓。
    與那些當天報名當天就能上崗的配送員相比，差距真是太大了。
    這樣做，除了祁同偉自己也曾是個打工仔，能夠理解這種需求外，最主要的是為了給菜鳥外賣打造獨特的風格。
    海底撈為何能成為第一個上市的火鍋品牌？不正是因為其卓越的服務質量嗎？盡管外賣平台本質上隻是中介，但也同樣是提供服務的。
    即使配送費比別的平台貴一塊錢，但願意下單的人並不在意這一塊錢。
    他們更願意多花一點錢，確保拿到沒有灑漏、完整的外賣，而不是省下這塊錢去吃那些湯汁溢出的外賣。
    事實證明，這個策略很成功。
    現在在北京城，菜鳥外賣幾乎占據了主導地位，本地注冊商家已達數千家，注冊用戶更是超過了500萬。
    每天的訂單量，早中晚加起來已經突破了20萬單，其中一半集中在光明區。
    那裏有很多寫字樓和公寓樓。
    許多從外地來工作的上班族，幾乎每頓飯都要靠外賣解決。
    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光明區的十幾個站點，每個站點一天達到一萬單的概率很大。
    "好，那我回去讓人統一購買電動車，並在上麵貼上我們的菜鳥外賣標誌。
    不過那些已經有電動車的人怎麽處理？”
    “不要的我們可以回收，直接給現金。
    "
    “明白了。
    "
    祁同偉隨後又和高小琴討論了一下首次融資的事情，這才結束了通話。
    現在，菜鳥外賣已經能賺到錢了。
    雖然賺得不多，但主要原因是抽成比例還沒有調高。
    等到後麵抽成比例提高了，加上一些大型娛樂消費地點，像大酒店、大酒樓之類的……它們的廣告費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要是把這些都算進去，利潤就會很可觀。
    ……
    江城，魏河縣。
    陸亦可帶著林華華來到魏河縣最大的企業——宏遠集團。
    按照陸亦可的調查，宏遠集團的業務覆蓋整個魏河縣，從房地產到工業，再到農業，甚至還有航運……可以說，隻要能賺錢的事，他們都幹。
    要是僅此而已，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
    漢東省好多縣都有個地方大佬，是當地財政的頂梁柱。
    但陸亦可發現，宏遠集團並不是沒有對手，而是競爭很激烈。
    不賺錢的事情沒人做，賺錢的事情，哪怕是冒險也有人爭著去做。
    早在五六年前，魏河縣就被定為江城經濟發展的重要縣，不少外地商人蜂擁而至，帶著資金和項目落地。
    招商引資的成功簡直沒話說。
    但奇怪的是，近幾年，那些當初來投資的商人中，不少人都把自己的項目給賣掉了，到現在隻剩下一兩個還在堅持運營。
    更讓人不解的是，這些項目幾乎都被賣給了宏遠集團。
    這就讓人忍不住懷疑了。
    就算宏遠集團在魏河縣根基穩固，資本雄厚，但別人為什麽要把優質項目賣給它？
    在宏遠集團董事長林巧兒的辦公室裏，陸亦可和林華華見到了這位美女董事長。
    林巧兒熱情地迎上來：“不好意思兩位領導，剛剛有個臨時會議，招待不周，真是抱歉！”
    陸亦可露出標誌性的溫和笑容：“沒關係的林董，我們是突然來訪，打攪你工作了。
    "
    “怎麽會打擾呢？兩位領導來檢查工作，對我們宏遠集團可是大好事。
    "林巧兒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茶水台，然後端著茶水過來，笑著道：“兩位領導肯定喝過不少好茶，我這兒沒什麽特別名貴的，不過是咱們魏河縣自己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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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覺得這茶味道不錯，兩位領導嚐嚐，看還能不能改進。
    林華華剛要說話，旁邊的陸處就笑著說道：“魏河小茶可是好茶，誰不知道魏河這個地方人傑地靈，茶葉在漢東省也是頂尖的。
    聽說你們集團還打算帶魏河小茶去參加明年全國十大名茶大會？”
    “沒想到陸處對咱們魏河小茶這麽了解。
    "林巧兒把茶杯放到兩人麵前，笑著說道：“雖然去參加十大名茶會，跟鐵觀音、龍井這些名茶比起來可能有點自不量力。
    但我覺得還是要多參加這樣的活動，或許能吸引外省的采購商，這對咱們茶農來說可是好事。
    "
    陸亦可點點頭：“這確實對你們來說是好事。
    "
    陸處，趕緊喝茶吧，涼了就不好喝了，剛泡出來的茶最好喝的就是頭幾口。
    林巧兒眯著眼睛，一臉陶醉地說：“這茶入口清爽淡雅，香味悠長，用老輩人的話說就是回味無窮，甜得像蜜一樣。
    "
    陸亦可端起茶杯，聞了聞香氣，笑著說道：“沒想到林董還有這樣的文采。
    "
    “還行吧，我。
    "林巧兒話鋒一轉，“陸處長，您這次來我們宏遠集團是不是有什麽指示？咱們雖然是縣裏的小公司，但也希望能聽聽你們這些省城大企業的建議。
    "
    “小公司？”陸亦可揚了揚眉毛，“現在還不算小吧，我聽說你們今年光繳稅就有七八個億，在京州也算數一數二的企業了。
    "
    “稅是交得多，可賺得不多。
    "林巧兒開始訴苦，“咱們可是魏河縣的經濟頂梁柱，還要幫著解決下崗人員再就業，還得給別的公司做個表率……”
    “是，你們宏遠集團確實厲害，那些爛攤子別人接不了，你們都當慈善一樣全收了。
    "
    “這也沒辦法呀，要是我們不接，那些企業一倒閉，項目就完了，縣裏少收稅不說，工人也沒飯吃，現在也是硬著頭皮幹。
    "
    ……
    半個多小時後，陸亦可帶著林華華離開。
    上了車，林華華忍不住問：“陸處，為什麽不直接問問趙家村拆遷的事？”
    “怎麽問？”陸亦可挑挑眉，“這個項目是宏遠集團主導的，但他們已經包出去給趙勇了，林巧兒隨便來句‘不清楚’，你怎麽問？”
    林華華說：“總不能什麽都不問吧，聊了半天就走？”
    “真就隻是聊天？”陸亦可反問，“你覺得林巧兒這個人怎麽樣？”
    林華華一直惦記著趙家村的事，對林巧兒沒什麽好感，覺得她說話陰陽怪氣的，心裏很排斥。
    "哈哈……”陸亦可笑出了聲，“你這哪是印象，純粹就是看她不順眼嘛。
    "
    “我覺得她挺機靈，很有心計，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
    “哦？”
    “那是真的！”
    陸亦可點點頭，目光中透著幾分深意：“所以我覺得林巧兒背後肯定有高人撐腰，她絕不是宏遠集團真正的掌舵者。
    "
    “為什麽？”林華華問。
    "因為她太會來事了。
    "陸亦可搖搖頭，“這種左右逢源的人，多半隻是個代理或者中間人，擅長拉關係、談合作，但撐不起一家集團。
    "
    陸亦可見過不少像林巧兒這樣的人，這些人看似在企業裏，但其實都不是真正的掌權者，更像是替別人做事的工具。
    這種工具的背後，往往站著重要的人物。
    比如魏河縣或者江城的某個領導，他們可能需要這樣的人來幫忙操作一些事情，也唯有他們有這樣的能力去讓宏遠集團買下好的項目。
    當天晚上，省公安廳裏。
    祁同偉還在辦公室加著班，正忙著起草特警的工作方案，這是為了即將到來的12月初的會議準備的。
    年底到了，有些事得提前辦好，這樣才能在年終總結時交出一份漂亮的答卷，讓大家信服。
    "叮鈴鈴——”
    祁同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以為是高小琴打來的，拿起來一看，發現是陸亦可來電。
    他也沒多猶豫，直接接通：“喂，可可……”
    “咳咳！”
    電話那頭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
    祁同偉皺眉問道：“怎麽回事，可可？你那邊是不是出問題了？”
    “祁……同偉，這些人簡直不要命了……他們居然放火店燒了！我和林華華剛跑出來，裏麵還有很多被困的人……咳咳咳……”
    陸亦可邊咳邊斷斷續續地說道。
    "什麽？！”祁同偉的臉色立刻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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