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正開車的陸亦可聽得耳朵都紅了。
    她當然曉得老媽拚命誇祁同偉，就是為了回去後商量事情的時候氣氛能融洽點。
    "確實挺好的。
    "
    陸父點點頭，作為軍人，他向來敬重能幹事的人。
    聽陸母講祁同偉的事跡，雖然覺得她說得有點囉嗦，但不得不承認這人確實靠譜。
    在京州轉悠一圈後，一群人回到了陸家大院。
    陸家的大院可不是新式的電梯房，而是陸爺爺早年間在京州分到的老宅子，地方大得很，光前後院子就占了四五百平方米。
    這房子因為太大了，一家子又散落在天南地北，最後陸媽媽幹脆買了一套小戶型，自己帶著小女兒陸亦可一起住。
    這院子每月都有專人來打掃一次。
    今年陸父回來，大女兒和小女兒兩家人要在這兒過年，自然得搬過來住。
    屋裏房間多得很，住下他們綽綽有餘。
    回家之後，大姐和二姐就把陸亦可拉到一邊聊天。
    早在回來之前，陸媽媽就已經跟老大和老二提過祁同偉的事。
    兩個姐姐雖然覺得祁同偉配不上她們的妹妹，畢竟人家是廳長，但要說找個年輕又優秀的男人，也不是找不到。
    隻是誰讓陸媽媽把祁同偉說得那麽好呢？
    不過祁同偉年紀是大了點，還離過婚，這兩點確實不太好。
    但祁同偉確實是個人才，長得也不顯老，看起來和陸亦可還挺般配，更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孩子。
    沒有孩子的再婚，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何況對方還這麽優秀。
    三姐妹坐下聊起天來，很快話題就轉到了陸亦可的感情上。
    "可可，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祁同偉了？”大姐問。
    她和祁同偉差不多年紀，早些年沒結婚的時候，在小姨夫家見過他幾回。
    那時，大姐覺得祁同偉年輕帥氣，心裏也曾有過一點好感，後來聽說他有女朋友，還是陳岩石的女兒，也就沒多想了。
    要不然，祁同偉的人生或許早就走上另一條路了。
    如果他當時沒選擇畢業後直接參軍，現在可能都已經成了個首長。
    沒想到，當年沒和祁同偉在一起，現在輪到自己妹妹了。
    "嗯……他還不錯。
    "陸亦可臉微微發紅。
    雖然是一家人，但她們年紀差不少，這些年陸亦可在部隊隨軍生活，見麵機會少，感情自然沒從前那麽親近了。
    不過姐妹之間的感情還在，隻是有些話不方便直說。
    二姐笑著說：“真沒想到，咱們的小妹也開始想男人了！聽媽說這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在開玩笑呢！我那單身快三十年的妹妹，居然也要找對象結婚了。
    "
    “二姐，你太誇張了！”陸亦可臉更紅了，忍不住嘟囔起來。
    "好了好了，老二。
    "大姐皺皺眉頭，作為大姐，她更像是個母親，溫和地問：“你確定要和祁同偉在一起嗎？”
    “是的，他對我挺好，而且……我也喜歡他。
    "陸亦可語氣很堅決。
    她明白，要是想說服倔強的爸爸，全家得團結一致才行。
    大姐四十多了，孩子都十幾歲，考慮的就是男方的家庭、錢和能力。
    祁同偉家簡單，爸媽都在農村，給他安排好了住處，鄉親也尊重他們。
    不讓他們來京州，是怕他們沒文化被利用。
    他的經濟情況其實不重要，退休就有好待遇。
    關鍵是能力強，不然當不上廳長。
    陸亦可覺得想太多沒必要，但心裏清楚這些避不開。
    "結婚還是我跟祁同偉過。
    "大姐搖頭，“婚後不一樣。
    "婚後不隻是小夫妻的事，她姐們嫁得都不錯，老公有能力，公婆也有工作，不用操心。
    陸父陸母更是有本事。
    這時陸母拉陸父進屋。
    "這些年辛苦你了，退休後去部隊那邊住吧，可可長大了。
    "陸母眼淚都要出來，“我才不去，那邊沒人認識。
    你說得對，可可要談朋友了。
    "陸父皺眉，“我沒跟你說過給可可介紹對象嗎？”
    “說了，她說有男朋友了。
    "陸父好奇，“誰？”陸母支吾，“就是祁同偉。
    "陸父皺眉，“那個廳長？”
    “對。
    "
    “他多大了，還沒結婚？”
    “結過婚，離了，沒孩子。
    "
    陸父冷笑一聲，“我閨女第一次嫁人，就得嫁個二婚的，看他歲數也不小了，這事要是傳出去，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
    “年紀不算太大，你不也給可可介紹過一個大八歲的嗎？”
    “那至少人家是頭婚！”
    “頭婚怎麽啦？現在還有人說二婚男人才會疼人呢。
    "
    “扯淡，會疼人的話，他怎麽會跟前妻離婚！”
    “不一樣，祁同偉跟老婆的結合，不正常。
    "
    “包辦的？”
    “也不能算包辦……就是……”陸母大概解釋了一下，“說起來，祁同偉也挺可憐的，那麽年輕的時候多有朝氣，結果被整得隻能娶個快比他大十歲的女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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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那女教師也好不到哪裏去，被前任搞大了肚子，後來對方出國念書一去不回，結果流產後不能生育。
    "
    陸父聽完皺眉。
    這種男的劈腿的事他見多了，通常是女方在國外讀完書回來發現男人出軌。
    但這女老師也太誇張了吧，以她的家境，找個合適對象根本不成問題，怎麽就挑了個比自己小那麽多的學生？
    “可可是自己同意的？”陸父反問。
    "是她主動談的，做媽的當然得給她選最好的。
    "陸母瞪了他一眼，“不過我也見過祁同偉了，人品確實不錯，長得年輕，能力強，還是廳長，表彰會上也去了。
    "
    “所以你之前那些話，就是在等我說這句話？”
    “就等你這句了，我現在就給祁同偉打電話，讓他從燕京回來，咱們見個麵。
    "陸母樂嗬嗬地出去了。
    陸父看著老婆這樣，也隻能苦笑搖頭。
    他隨手拿過手機，打算聯係妹夫高育良，請他今晚帶小姨子過來吃頓飯，順便聊聊這件事。
    高育良管著司法係統，跟祁同偉肯定有業務往來。
    他在京州待的時間長，對祁同偉應該很熟悉，看看這人到底如何。
    高育良：我的學生，還能不清楚？絕對是優秀的！吳老師：沒錯，我認識祁同偉快二十年了，絕對是好男人！
    燕京。
    表彰大會已經結束，但祁同偉還得寫詳細報告才能走。
    沒想到陸母給他打了電話。
    "吃飯？好，不過吳姨我這幾天回不去，得再等等。
    好的好的，我一定親自登門拜訪，保證拿出百分之一百的精神。
    "
    掛完電話，祁同偉眼神飄忽。
    他沒想到陸母這麽幹脆利落，今天陸父剛回家，就開始談他和陸亦可的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早點定下來，早點成婚，早點進入那個重要的部門！進去可不容易，不僅要審查家庭背景，還要經曆層層篩選。
    李達康為什麽跟歐陽靖沒離婚？還不是因為幾年後想當個省長？
    這天下午，在燕京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科。
    鍾苗苗作為實習醫生，累得腦子發脹。
    急診科大家都懂，天天忙得腳不沾地。
    無論誰不舒服，頭疼發燒還是別的毛病，第一個念頭就是跑這兒掛號。
    加班什麽的，早就習慣了。
    鍾苗苗學的是內科，雖然現在在急診科輪崗，熬過去一年就能回內科工作。
    到時候，這種緊張的生活就和她沒關係了。
    "叮鈴鈴——”
    正在想著心事，鍾苗苗的手機響了。
    瞄了一眼屏幕，上麵寫著“祁同偉”三個字。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接通了電話：“喂。
    "
    “苗苗，我去取錢包。
    "
    “？抱歉，我現在很忙，你能不能來燕京第一人民醫院的急診科找我？”
    “好。
    "
    “嗯，這裏太忙了，先掛了。
    "
    掛斷電話，鍾苗苗繼續接待下一個病人。
    半小時後，祁同偉趕到了醫院。
    剛到門口，就被裏麵人潮洶湧的景象嚇了一跳。
    這麽多人都從外地趕來燕京找專家看病呢。
    他快速掃了一眼門診部，長長的隊伍讓人看了心疼。
    問清楚路後，直奔急診科。
    急診部同樣人滿為患。
    有的人在打點滴，有的人在找護士，還有些人在大聲打電話。
    祁同偉好不容易擠到護士站，趁著沒人注意時問：“鍾苗苗在不在？”
    護士正忙得連頭都顧不上抬，瞟了他一眼，忽然眼睛一亮：“你是來找鍾大夫的？”
    “對，有事找她。
    "
    “往前走，盡頭就是她的辦公室。
    "
    “謝謝。
    "
    祁同偉道謝後，往會診室走去。
    看到門口排起的長隊，他有點後悔下午打了電話。
    原本以為實習醫生早上忙，沒想到下午也這麽忙，真是該晚上再來聯係的。
    等這一撥病人走完，護士站的幾個人才有了點空閑。
    有人八卦起來：“剛剛有個超帥的大哥來找鍾大夫。
    "
    “有多帥？”
    “特別帥，可惜不是找我的。
    "
    “你？算了吧，能跟鍾大夫比？”
    “怎麽不能比！”
    “好了好了，又有病人來了，幹活吧。
    "
    另一邊，鍾苗苗在會診室裏忙得團團轉。
    從早到晚，病人一個接一個，根本停不下來。
    照這個節奏，晚上還得加班。
    "苗苗！”
    鍾苗苗正忙著給病人看病，聽見有人叫她，抬頭看見祁同偉。
    她擺擺手示意稍等，繼續手裏的活兒，直到送走最後一個病人，才衝祁同偉喊：“進來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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