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許幻山心裏不太服氣，但還是無奈地點點頭答應了。
    顧佳滿意地笑了，拍拍手說："對啦，咱們快走吧，可別讓張主任久等了。
    "說完，她就鑽進了一輛寶馬五係，許幻山則乖乖坐在副駕。
    他們跟著張主任的車往縣裏幾十公裏外的一個小山村開去。
    到了目的地，顧佳穿著高跟鞋踩了踩麵前的瀝青路，很是驚訝："哎喲，這路修得挺結實嘛！誰能想到像嵐縣這種窮地方，竟然舍得花大價錢修這麽長的瀝青路呢？"
    許幻山抱怨起來："顧佳，這也太偏僻了吧？從縣城到這裏開車都快半小時了，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
    "
    顧佳剛要回嘴，卻看見張主任帶著一群人迎麵走來："顧總、許總，這邊請。
    "既然領導發話了，顧佳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瞪了許幻山一眼，跟著張主任去了。
    許幻山明白自己不能耍脾氣，畢竟無論項目能不能談成，都不該給領導臉色看。
    要是以為領導對你客氣就得意忘形，那可就錯了。
    他以前在奧運煙花組時就因為太過認真差點被辭退過。
    顧佳和張主任繼續趕往建廠的地方，顧佳一邊看著平坦的瀝青路一邊誇："張主任，嵐縣的路修得真棒，全是瀝青的。
    "
    張主任搖頭："這路不是我們縣修的。
    "
    顧佳好奇了："私人出資修路？這麽長這麽寬的瀝青路，得花不少錢吧？"
    張主任笑著回答："也不是完全私人的功勞。
    前麵有個村子出了個厲害的人物，大家夥兒一起修的這條道。
    "
    "厲害的人物？"顧佳心裏一動，但沒再多問。
    能讓這麽多人主動出力修路的人，肯定不一般。
    張主任繼續說："顧總，我選這個地方主要是因為路好。
    您瞧，這條路不僅能通縣城，還能直接連到高速。
    雖然遠了點，但路麵質量好，對我們來說既安全又方便。
    煙花這種活兒，安全才是關鍵，路不好容易出事故，寧可繞遠點也不能冒險。
    "
    顧佳連連點頭："張主任說得太對了！我們這一行，安全比什麽都重要。
    賺多賺少無所謂，隻要能平安地幹下去就行。
    "
    張主任笑了："顧總這麽想就對了。
    我挑這裏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附近有個祁家村，離這兒大概兩公裏，再往後麵就沒人住了。
    您可以給工人們蓋幾間宿舍，既安全又不會打擾到村民。
    "
    顧佳高興地說："張主任想得太周到了，真是太感謝您替佳美煙花公司操心了。
    "
    張主任搖搖手說：“我們也是為了你們好，我們也擔心出問題。
    不過顧總你放心，咱們縣支持你們發展。
    要是能像栗縣那樣，搞成煙花炮竹產業，一年賺幾十個億，那就太棒了！”
    顧佳笑著說：“那我就祝你們的話靈驗，我們的公司越做越大，嵐縣的經濟也跟著蒸蒸日上。
    "
    聊了一會兒，顧佳忽然把許幻山拉到一旁，小聲問：“你車裏是不是還有煙酒？”
    “有，怎麽了？”許幻山疑惑地問，“不是剛剛已經送過了嗎？”
    “不是送給張主任的，是要去村裏的。
    你沒聽見嗎？前麵村裏出了個大人物，我們要去拜見村長，以後也算是鄰居了。
    "
    “我才不去呢。
    "許幻山皺眉，“誰知道那村子裏滿是牛糞雞屎，我的新皮鞋可不便宜。
    "
    “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如果能認識大人物的家人，或者把他們請到廠裏來，那豈不是……”
    “別說了，反正我不去，你想去就自己去。
    "許幻山說完就走了。
    顧佳氣壞了，沒想到許幻山這個時候還在鬧脾氣。
    可是也沒辦法，拜訪的事情還是要繼續。
    許幻山不去，她隻能一個人去了。
    等大家都準備回縣裏時，顧佳讓許幻山跟著張主任他們的車回去，自己開車去了前麵的村子。
    張主任帶的人不少，開了兩輛車。
    許幻山坐在後車，和鎮領導坐一塊兒。
    前麵的張主任回頭瞄了一眼車子，冷笑對下屬說：“要不是顧總在這兒，我肯定不會同意他們在嵐縣建廠。
    "
    旁邊的聯絡員好奇地問：“張主任，這話怎麽講？”
    “大人物就在附近，他們居然不去巴結，反而傻乎乎地回來了，白白浪費我專門帶他們來一趟的意義。
    "張主任連連搖頭。
    嵐縣雖然窮，但對於煙花炮竹廠這種生意，還是有一定的限製。
    所以當接到顧總想在嵐縣投資建煙花廠的電話時，他就開始思考如何推進這個項目。
    不管風險有多大，隻要能帶動經濟、提供就業機會就行。
    但煙花製造廠的經營許可證不僅工商局管，還需要縣局和市局批準，還得通過消防等部門的審核。
    廠子建好了想投產，每個環節都要理順，才能安心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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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隔三差五有人來封廠，顧總一跑了之，那些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的幾十號工人不就全失業了嗎？
    正因如此，張主任才特意帶上看起來很懂人情世故的顧總來這裏，委婉提醒她這裏是大人物的家鄉，要是能搞定關係，就算以後煙花廠建了或者出了問題，也有靠山撐著。
    到了村口，顧佳停車後發現這村子的道路特別平整，房子也挺好的，讓她十分意外。
    顧佳去福閩省考察時看到的小洋房確實好看，但這村裏的房子大多是兩層自建的，看著也蠻不錯的。
    她心裏有點納悶：聽說嵐縣挺窮的，怎麽這個小村子家家都有二層樓呢？是不是因為那個大人物？
    哢嚓一聲，顧佳剛下車，就看見一個在村口乘涼的老頭走過來：“姑娘，你是找誰呀？”
    顧佳笑著回道：“大爺您好，我是來找村長的。
    "
    老頭的臉色有點怪，還以為這姑娘是來找祁廳長父母的。
    顧佳連忙解釋說：“我是來嵐縣投資做生意的，剛剛招商辦的張主任帶我來這兒看看，說以後要在附近建個廠。
    我覺得遠親不如近鄰，以後我們的廠要是能跟村裏好好相處，我也安心些，所以特意來拜會村長。
    "
    不得不說，顧佳說話真有一套，老頭聽了很開心，笑著點頭：“你說得對，我帶你去找村長。
    "
    沒多久，顧佳跟著老頭到了村委會。
    其實村長也就是村支書，姓祁。
    "你好，我是這個村的村支書，我姓祁。
    "祁支書熱情地打招呼。
    顧佳笑著回應：“祁支書您好，我叫顧佳，從魔都來的。
    "
    祁支書一聽是魔都來的，更熱情了：“原來是魔都來的姑娘，找我什麽事呢？”
    顧佳解釋道：“祁支書，我是來嵐縣投資建廠的，在這附近，所以特地來拜訪您。
    "
    “投資是好事，來來，姑娘，到村委會聊聊。
    "祁支書眼睛一亮。
    雖然因為祁廳長的關係，村裏的年輕人大多在縣城工作了，但村裏還有不少中老年人種地。
    要是附近有個工廠，村裏的老人也能去做點零工，貼補家用。
    顧佳說話得體又客氣，很快就跟祁支書聊得很投機。
    聊了一會兒，祁支書忍不住問：“顧總，你在那邊建鞭炮廠的話，能不能給我們村的人安排點工作？”
    顧佳笑著回答：“那肯定沒問題，我們來這裏建廠，就是想幫大家。
    不說賺多少錢，能在家裏附近上班多方便。
    "
    “對對對，這話說得沒錯。
    "祁支書笑眯眯地點頭。
    顧佳接著問：“對了，祁支書，之前我聽嵐縣招商辦的張主任說，我們村好像有領導的家屬，您看能不能帶我去認識認識？我剛來，什麽都不懂，怕建廠的時候搞錯了，惹出誤會。
    "
    祁支書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行，我帶你去見見。
    "
    顧佳臉上露出笑容：“謝謝祁支書。
    "
    “那個，顧總，我跟你說，六哥……就是領導的父親，人挺好的，你過去的時候客氣點，對你有好處。
    "
    “祁支書，我能問問是哪個領導嗎？我看看要不要帶點小禮物？”
    “隨便帶點就行，別送禮，意思一下就好。
    "
    祁支書猶豫片刻後開口："領導這事，簡單說吧，是省廳裏的重要人物。
    "
    省廳！
    顧佳一聽，眼睛都亮了。
    她知道，自己的煙花廠雖然歸消防管，但省廳也是能摻和進來的。
    當天下午，祁同偉接到祁家村支書打來的電話。
    "魔都來的商人想在咱村邊上建個煙花廠？"
    祁同偉眉頭皺起："為什麽偏選我們村旁邊？"
    "聽說是縣裏定的，說這邊路好走，還能讓村裏人掙點錢。
    "
    "三叔，這煙花製造可挺危險的。
    "
    "什麽活不危險？小心點就行。
    不過我就怕她是為了你來的。
    "
    "為我而來？"
    祁同偉笑了："叫什麽名字？我去查查。
    "
    "顧佳，二十多歲，從魔都過來的。
    "
    顧佳？
    祁同偉心裏一動。
    開煙花廠的，還是從魔都來的，怎麽越想越覺得像《三十而已》裏的那位顧佳？
    要是真她的話，那現在應該沒結婚，也沒小孩吧。
    琢磨一番後，祁同偉說："行，知道了。
    三叔，回頭我讓人去查查她。
    "
    "好好好，那我不耽誤祁廳長你工作了。
    "
    "好，有事隨時告訴我。
    "
    "行。
    "
    掛斷電話，祁同偉立即打電話給程度，讓他用係統查查這個顧佳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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