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聽見聲音，陸媽媽先是一臉擔憂，接著笑了：“同偉，可可是不是懷上了？”
    祁同偉裝傻似的搖搖頭：“？這我真不知道，她沒告訴我。
    "其實他心裏明白得很，畢竟孩子是他自己的“傑作”。
    算算日子，一個多月了，正是該有反應的時候。
    "肯定懷了！”陸媽媽興衝衝往廁所跑，吳老師也緊跟其後。
    高育良笑著說道：“看這情形，可可應該懷上了。
    恭喜你，同偉，要當爹了。
    她平時身體挺好，突然這樣，肯定不是吃壞東西，大家一起吃的，八九不離十是懷上了。
    "
    “謝謝老師。
    "祁同偉忙端起酒杯。
    "今天當爹了，以後得多努力。
    "高育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聽說劉省要退的事了嗎？”
    “？”祁同偉愣了一下，“什麽時候的事？”
    “前幾天他說的。
    王政那事，雖然我們幫了忙，但還是連累了他。
    "高育良歎了口氣，“上麵給劉省麵子了，讓他提前一年多退，沒直接撤了他。
    "
    祁同偉目光遊移：“那他一退，高老師的機會不是更大了嗎？”
    “是有機會，不過還有李達康在，我現在也就六成把握。
    "高育良心情不好，劉省退得這麽快讓他意外。
    他本以為趙立春去北京後，劉省才會退，自己好趁機上位。
    可現在劉省四五月份就要退了，趙立春還在，事情就複雜多了。
    最近幾個月，李達康幾乎每周都要單獨見趙立春至少一個小時，這在過去根本不敢想象。
    祁同偉目光閃爍：“立春書記什麽時候升上去？”
    高育良輕輕一笑：“這事我不清楚，而且趙立春書記近來對我態度不太好。
    "趙瑞龍和祁同偉分道揚鑣後，趙立春覺得高育良可能想另起爐灶。
    盡管表麵上他還挺恭敬，可一旦起了念頭，就難再改變。
    更別說趙瑞龍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高老師，我覺得如果趙立春書記真推薦李達康，他八成不成！”祁同偉暗自發笑，趙立春要是推李達康，上麵肯定不會同意。
    反倒可能是高育良這樣沒被推薦的，加上塔寨時的功勞，反而可能被直接提拔上去。
    後來，沙瑞金突然上任，就像預料中的那樣。
    高育良笑著說道：“希望你的感覺準一點。
    "
    這時，陸亦可臉紅紅地跟著母親和姨媽從衛生間走出來。
    陸媽媽笑著說：“同偉，你要當爸爸啦！我問過醫生了，可可上個月沒來月經，你們去醫院查一查就知道啦。
    "
    “太棒啦！”祁同偉高興得站了起來，一把抱住陸亦可，興衝衝地轉著她。
    陸媽媽趕緊說：“行啦行啦，別鬧了，現在可可可是家裏重點保護對象，不能累著也不能碰著。
    "
    “媽，不至於這麽誇張吧？我才剛懷上呢。
    "陸亦可也笑得合不攏嘴。
    她一方麵為祁同偉的反應感到開心，另一方麵也為即將成為母親感到歡喜。
    "懷孕頭三個月最要緊了。
    "陸媽媽接著說，“這段時間讓可可到我家住吧。
    等我六月退休，就可以好好在家照顧她了。
    "
    祁同偉有點驚訝：“媽，您六月要退休啦？”
    “是，年齡到了，去年我就已經退居二線了。
    "陸媽媽笑著說，“終於可以退休啦。
    幹了幾十年活，之前還擔心突然沒事幹不知道幹嘛。
    現在可可懷孕了，我就伺候她生孩子，以後再幫你們帶孩子。
    "
    祁同偉趕忙說：“那不行，不能讓您累著，我找幾個靠譜的保姆。
    "
    “保姆就算了，我不放心。
    "陸媽媽搖搖頭，又看著吳老師說，“惠芬，你以後也搬過來跟我一起照顧可可吧。
    你每天晚上回家跟老高待一起也是悶得很。
    "
    “行，沒問題，不過得問我家高老師同意。
    "吳老師看看高育良，其實她是想去姐姐家，熱鬧有人氣。
    "去吧。
    "高育良笑著點頭，“到時候，我每天單位吃完飯回家也一樣。
    "
    大家有說有笑，很快就吃完了飯。
    高育良和祁同偉進了書房聊天，話題自然繞不開高育良升任省長的事。
    在祁同偉看來，隻有高育良往上走，他才能更好發展。
    但這事不是誰都能掌控的，隻能聽天由命。
    不過可能性挺大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要到2月的新年了。
    就像高育良提到的那樣，劉省長年前在省內的大會上露了一次麵後，之後就再也沒現身。
    本來按理說，這位劉省長應該是去外地考察了，但連漢東省都不回，這就有點奇怪了。
    肯定是他覺得自己出問題了，所以不敢回來，打算等事情過去了就直接辦內退。
    那時候，沙瑞金已經是老大了，不管怎麽說，總得給劉省長點麵子，不然顯得太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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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祁同偉查出了王政這個人，這下子劉省長的原計劃完全被打亂了。
    和組織談完話後，劉省長隻能灰溜溜地開始準備內退。
    有句話說得對：新聞裏經常露臉的人不一定有事，但如果一個人很長時間不見蹤影，那八成是出問題了。
    劉省長年前還在大會上露麵，到了2月底都沒再出現，交接工作都是副省長在忙。
    於是各種流言四起。
    在趙立春的辦公室裏，李達康討好地說：“立春書記，劉省長要內退的消息是真的嗎？”
    趙立春點點頭：“嗯，是真的。
    劉省長內退的事已經定了，大概四五月份就能正式交接。
    "
    李達康眼睛裏透著期待，語氣裏帶著懇求：“那立春書記，您覺得我有機會嗎？”
    趙立春笑了笑：“達康，你給我當秘書都幾年了？”
    “五年了。
    "
    “對呀，五年了，我對你的能力還是挺清楚的。
    "趙立春笑著說道，“這次劉省長要退了，我會推薦你的，不過我希望你能讓我滿意。
    "
    李達康趕緊表態：“立春書記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行了，你先出去吧，等劉省長快退下來的時候，我會推薦你的。
    "
    “謝謝立春書記，那我先告辭了。
    "
    李達康高興地離開辦公室。
    等他走了以後，趙立春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就欣賞李達康這種巴結領導的樣子，對他那副畢恭畢敬的態度很是滿意。
    就在這時，趙立春的電話響了。
    他接起來一看，臉上立刻露出喜色。
    看來自己的晉升有望了！
    今年是2013年，正是輪崗的好時候。
    往年這個時候，總會有人被調上去任職。
    所以從去年開始，趙立春就在籌劃進京的事。
    如果不趕緊進京，他就要退了。
    按照規定，趙立春早該在60歲退休了。
    陸媽媽也是今年60歲退休的。
    但五年前，趙立春又被選為省裏的老大，又幹了五年。
    按照規矩，如果重新擔任重要職務，就可以等到任期結束再退。
    所以，隻要今年趙立春能升上去，哪怕隻是在一個閑職上，沒實權，也能再幹五年。
    要是能當上副國級的話，那就徹底進入高層了。
    趙立春手裏有個副國級的身份，這讓他既能平安著陸，又能為趙家謀更多利益。
    現在得到京城關係網的明確回複後，他滿意地笑了。
    隨後他拿起手機給二女兒趙小惠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趙小惠問：“爸，消息收到了沒？”趙立春高興地說：“收到了！”他還感謝女兒的辛苦付出。
    趙小惠笑著回應說這不是她的功勞，而是為了她公公好，這事她也沒辦法決定。
    趙立春表示等自己到燕京任職後會找個機會和她公公喝酒聊天。
    趙小惠答應下來，並笑著告訴他會轉達。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趙立春心情不錯地掛了電話，隻等二大會結束，開始新工作。
    省廳那邊，祁同偉辦公室裏，安靜感謝他的幫忙，若不是省廳支持，他們不可能這麽快破獲境外勢力滲透案。
    祁同偉謙虛地說這是本職工作，還問人是否被抓到。
    安靜說已經抓到六個嫌疑人，境內再無他們的蹤跡。
    祁同偉點頭認可。
    雖然省廳主要職責不是反間諜，但在這件事上也有權參與。
    安靜起身告辭時，祁同偉叫住程度主任，問國安的人是否撤離。
    程度回答已全部撤走，並承諾會整理一份詳細報告，因為省廳在這次行動中也投入了很多資源，理應受到表彰。
    祁同偉正要掛電話時，程度又提到市局趙東來的狀況，祁同偉讓他上來當麵說。
    程度答應後敲門進來，祁同偉直接問趙東來的事情怎麽回事。
    祁同偉對程度說：“過年的時候，你是不是跟親戚去飯店吃飯了？看見趙東來局長了吧？旁邊還坐著丁義珍市長。
    "
    “丁義珍？”祁同偉皺眉，“他們說了什麽？”
    “我聽不清，好像是拆遷的事。
    "程度遲疑著說，“我覺得是光明峰項目二期那些釘子戶的事，丁義珍可能找趙東來幫忙。
    "
    “二期釘子戶？怎麽回事？”祁同偉追問。
    "二期本來打算上半年開工，拆了幾棟舊樓，可有十幾戶不滿意補償款，死活不搬，工程就停了。
    "程度解釋。
    "趙東來不會摻和這事。
    "祁同偉搖搖頭，“他清楚哪些事能碰，哪些不能碰。
    "
    “可是這事跟趙家有關！”程度急忙補充，“負責二期的三家公司在釘子戶那塊兒的地盤都是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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