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賽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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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九區,底格裏星。
    轉瞬半年已過,米黃色的飛船製造工廠已竣工,各種吉米特風格的自動化生產線開始批量生產零件,以賽亞,麗貝卡和其他吉米特船員不停地在每個車間巡查著,耐心地指導著安格斯人的生產工作。
    “提煉金屬時從礦石中生成了這個。”阿瑟走了過來,他手裏拿著一顆乒乓球大小的水晶球。
    “不錯,帶回諾岡星以作紀念。”以賽亞瞅了一眼水晶球,從未見過如此晶瑩剔透的完美球體,他伸手摸了一下水晶表麵,細膩而冰涼,心中的負麵情緒似乎消失了大半。
    赫羅在一眾軍官的簇擁下前來視察生產,常年陰雲密布的臉終於出現了鬆弛的笑容,“謝謝你們,幫底格裏星解決了燃眉之急。”
    “我們路過的區域有很多環境優沃,但是無人類居住的星球。”麗貝卡仔細打量著對麵的高大男子,落落大方的她此時卻顯得有點羞澀,語速也快了許多,“底格裏星的人口問題可以迅速得到緩解。”
    “真是太好了,這個消息和這位女士一樣漂亮。”
    “你需要請我喝一杯。”
    一連七個月的生產都很順利,吉米特人的工廠竟沒有出現任何故障,各地的叛亂也減少了不少,所有人都在期盼移民的那一天。
    政治犯請求率先移民,以徹底打消民眾的恐懼心理,軍政府一改往日的嚴厲,他們均被釋放了。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夜晚,星光也比往常更為柔和,但漆黑的地下監獄裏沒有一點光,如同傳說中的地獄,黑色的牆壁,黑色的地麵,似乎沒有邊際,即將吞噬一切。
    黑暗裏偶爾傳出幾聲皮鞋摩擦地板的聲響,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正在走廊內巡邏,他們身穿黑衣,頭戴黑色鋼盔,幾乎與監獄融為了一體。
    3號囚室似乎是一間倉庫,沒有床,沒有桌椅,隻有幾十個掛鉤貼滿了牆麵,這裏靜得可怕,強烈的淹沒感令人窒息,達圖加爾,烏巴拉圖和恩西如難民一樣,正半睡半醒的靠牆坐在地上。
    “他們怎麽會如此對待我們?”烏巴拉圖抱怨道。
    “睡醒再說吧。”恩西打著哈欠,他的言辭有點含糊不清,“既來之,則安之。”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又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兩名士兵立即追了過去,情況有點異樣,士兵們用眼神和手勢互相交流著。
    過了許久,還不見追擊黑影的士兵回來,又有兩名士兵端著槍拐入了走廊深處,幾十分鍾眨眼即逝,沒有人返回,他們似乎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領頭的士兵伸出左手做了個握拳的動作,他按下報警器,與剩餘的八名士兵一起拐進了走廊盡頭的另一個通道內。
    赫羅正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移民計劃即將開始,如何規劃移民順序讓他不斷頓筆思考。“魯爾區,烏拉區再次發生叛亂,將軍。”科頓急衝衝的跑進辦公室,他大喘著粗氣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有人在散布謠言,說您想在太空解決掉移民。”
    “愚蠢至極。”赫羅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他猛地抬起的手緩緩放到了桌麵上,“那就先從傳播謠言者開始。”
    “那樣做似乎不妥。”
    地下監獄又恢複了平靜,隻是不見了那些士兵的身影,突然,走廊內傳來清晰的腳步聲,3號囚室門被打開,一名兩手空空的蒙麵男子用幽靈般的眼睛朝內掃視了一圈,他沒有進入室內,而是轉身輕輕合上了鐵門,恩西被驚醒,他等待著鎖門聲,門板與門框相撞,門鎖卻沒有進入卡槽。
    腳步聲在走廊內來回遊蕩,蒙麵男子進入了6號囚室,這裏隻有牆壁上掛著的三個望遠鏡,三把短槍和一把劍,男子環顧牆麵,其他掛鉤上都是一些飛船殘片和證物袋。
    腳步聲終於消失在了走廊遠處,恩西努力朝外觀望,似乎有一群士兵進入了17號囚室,也許這是一次逃跑的絕佳機會,他叫醒了達圖加爾和烏巴拉圖。
    黃昏時分,躁動的火燒雲在天際漫無目的的遊走著,它們惶惶然不知所措,似乎哪裏都不是自己的家園,飛船發射場內人山人海,三艘巨型移民飛船正在等待起飛命令,不少人跑出了船艙,士兵們迅速將他們趕回到了艙內。
    “思想工作為什麽沒到位?”赫羅看著哭哭啼啼的人群,心中的氣血開始翻騰,但又能怎麽樣呢,曆史的推進必然會帶來犧牲,他剛剛高漲的情緒又恢複了平靜。
    米黃色飛船如同綠蔭中的一團暖陽,靜靜的停靠在郊區的草地上,實驗室內響起提示聲,係統生成了一張芯片設計圖,以賽亞開始對電路做閹割處理。
    阿瑟走了進來,他無奈的搖著頭,“這裏已陷入混亂。”
    “第一次移民都是如此,他們會變得積極的。”以賽亞全神貫注的測試著芯片的性能。
    “我們還能做些什麽?”
    “告訴赫羅,我會送給他們一套人口普查衛星係統,讓他盡快組建操作團隊。”
    阿瑟離開了飛船,芯片已生產完畢,機器人開始組裝衛星,以賽亞走到另一個實驗台前,阿瑟帶來的水晶球正在能量的作用下逐漸產生變化,一顆如胚芽般的紅色光點正在球體中心慢慢變大變亮,以賽亞斷開能量輸入,光點立即熄滅消散。
    突然,水晶球中心出現了一顆黃色的光點,光點雖小,但照亮了整個實驗室。
    以賽亞從未加過這種現象,能量似乎在憑空產生,他時刻記著空間不空這個真理,也許是某種新的微粒子。
    “看來它在從空間中吸收某種能量。”以賽亞打開能量過濾器,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麽能量進入了水晶球內,“讓我看看你在吸收什麽能量?”
    一個高大的人影走了進來,手掌中還托著一顆巨大的紅色光球,“你不需要知道,以賽亞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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