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命案了？
    原本聚集在遠處的人類還是沒按捺住心裏看熱鬧的衝動，有一個膽子大的湊了過來，他先是看了一眼模樣大變的公交車。
    鼻尖是一股惡臭，忍了忍他探頭朝裏麵看了一眼，隨後便扶著一旁的樹幹嘔起來。
    “yue……”這是一種控製不了的生理反應。
    這也恰好打斷了昭昭的思緒，她轉頭看過去，又對上了另一個人類的眼神，對方尷尬地笑了笑。
    那人實在是有些好奇，這不是魔術，那公交車瞬間變得腐朽，這麽神奇的事情自然要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人類是一種好奇心十分充足的生物，雖然有句話叫作好奇心會害死貓，也有很多人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
    現在好奇心還有另一個稱呼，湊熱鬧。
    不管是網上的熱鬧還是現實生活中遇見有人吵架，狗從旁邊路過都會湊過來看一眼。
    昭昭沒管這事，因為出去後她們什麽都不會記得。
    這就是引香的另一個作用。
    昭昭拿著手機給車拍了個照片，而後將信息發送給當地局子裏和她對接的人，“麻煩查一下這輛車，確定是丟失的那一輛嗎？”
    原以為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公交車詭異事件，現在卻發現，沒那麽簡單。
    昭昭抖了一下手中的因果線，看向幾個湊在一起嘀咕的鬼，“打個商量，我用因果線連一下你們。”
    幾個鬼：“……”他們本能的排斥這一行為。
    女鬼：“不連行不行？”
    昭昭：“哎呀，姐姐。當然不行啦。”
    她說著俏皮話，“雖然我一上車就知道這人死了，但我卻沒發現他死這麽久了，我還以為是有鬼作亂呢。差點一來就把你們抓了。”
    她說得真真假假，幾個鬼相視一眼，隨後一個鬼開口：“你一開始就知道他出問題了，那你為什麽不動手？”
    昭昭歎氣，“因為……事未明，不擅動。”
    這裏麵的事情處處透著古怪，她一開始就動手，先不說那一車人類會不會受到傷害，就說她肯定見不到這幾個鬼。
    她總覺得這幾個鬼身上有問題。
    “說了這麽多，你們也應該讓我連了。”昭昭揮手，因果線朝幾個鬼飛射過去。
    “等等！”女鬼忙道。
    昭昭好脾氣道：“怎麽啦？”
    女鬼：“你之前說的生意又是怎麽回事？”
    昭昭：“你們可以吸收人類的怨氣，完全可以開設一個心靈放鬆的旅店，或者說心靈療愈館，這在打工人之間肯定很受歡迎！”
    而且，這類店鋪必須由特殊處頒發經營許可證，由特殊處參股，不讓個人或者資本參與操作。
    鬼不用吃喝，甚至24小時不用睡覺。大部分人類去世後都會被幽冥的氣息指引到黃泉，所以人類世界的鬼很有限。
    像紅衣女鬼這樣的，她們死前怨氣很大，她們留在人世間不乏有人操作的痕跡。
    但人類的資本一旦發現這一點，昭昭覺得一些人為了節省人力成本，會讓人世間的鬼越來越多。
    所以，這類經營店鋪必須由特殊處直接管理，收入在上稅後也專屬於特殊處。
    她覺得這個點子可行，錢嘛，誰嫌多呢？
    “你們到時候都會成為有編製的鬼，等你們身上的怨氣被度化消散後，還會由特殊處的人送你們去黃泉。
    到時候在地府缺什麽，你給我們托夢，我們來負責你們在地府的生活物資。”
    女鬼微微張開嘴，其餘幾個鬼也沒想到還能這樣。
    “我們會有工資嗎？”女鬼已經心動。
    昭昭：“當然有。”
    她繼續畫餅，啊呸，是給她們鋪開未來的藍圖，“你們做心靈療愈，有時候還能獲得福報，這些對你們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
    女鬼想著自己身上確實多出來了點福報，原本的五成心動立馬變成了十分！
    “不過……”而在就在她心動的時候，聽見了昭昭猶豫的話，“如果你們不能在這件事情裏麵證明你們是無辜的，那這件事情就不好安排了。”
    “我們本來就是無辜的！你看我們有害過人嗎？”
    她們雖然怨氣大了點，但著實沒害過人。
    她們身上的痕跡更是表明了這一點。
    昭昭拍著手中的證件，“這樣吧，讓我連一下。”
    眾鬼：“……”
    她們是有些猶豫的，而且主要是看見了餅，但還沒有聞到餅香。
    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
    “如果這都沒辦法說服你們的話。”昭昭立馬垮下臉，“我一直跟你們溝通是為了後續的交流更加順暢，並不是代表你們不同意，我就沒辦法。”
    她覺得說明這點很重要。
    人會待價而沽，鬼也會因為人的態度好而得寸進尺。
    這都很正常，鬼不就是死去的人嘛，一樣的。
    聽見這話，女鬼立馬道：“好，我同意你連！”
    昭昭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嗨呀，還是姐姐有勇氣。”
    金色的因果線瞬間連接到女鬼身上，昭昭腦海裏出現了與女鬼講述不同的畫麵。
    女鬼身上傳達出來的畫麵很有意思，她一直在蘇醒。
    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醒過來，而後她身邊出現的是不同的鬼，但同樣的人是每一次都會遇見一個精怪過來給她們指引方向。
    而這次最完整的便是現在的一切。
    以前每一次蘇醒後的記憶都大差不差，但都截止到一個精怪過來找她後，而下一段畫麵便是她再次醒過來。
    她身上的因果，或者說她本身被吞噬了一部分。
    這次讓她保持著每一次醒來都是她記憶中第一次醒來。
    昭昭收回因果線，沒有那段的因果，她這是被人吃了？
    大鬼吞噬小鬼，這在孤魂野鬼裏麵很常見。
    隻入了地府的鬼才會受到管轄。
    這是師父告訴她的。
    之前地府還會來人間，但後麵越來越少，幹脆不來了。
    一些人推斷是他們不想不沾染人間的因果。
    但夢三千推斷，“這是人間有大變化。這大變化，連地府都要避其鋒芒，或者說，變化的不僅僅是人間，地府也在為未來的變化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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