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人都是死人？”秦媛琢磨出聲。
    恰好有一個人從幾人旁邊經過，聽見這話就對秦媛翻了個白眼，“你才死了！”
    秦媛：“……”
    祝胤走上前，好奇地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死了智能程度還這麽高？”
    “兩個傻逼！”氣得路人罵人。
    祝胤：“……”
    敖暉跟著翻白眼，“傻叉。”
    祝胤：“……”
    昭昭：“……”
    天邊是殘陽日落，幾人身邊人來人往。周遭都是生活氣息，還有買了菜回家的，路旁的居民樓裏麵已經點上了燈光，家家戶戶屋子裏都傳出來炒菜的味道。
    這樣的生活化場景，和外麵的小縣城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不同。
    甚至，也沒有任何違和感。
    太正常了，反而讓人覺得不正常。
    “這裏麵的東西能吃嗎？”敖暉感覺還是有點不舒服，但這點不舒服在她聞到香味的時候，就被她克服了。
    祝胤：“你敢吃嗎？”
    他抬眸環伺一圈，“我們要盡快出去，待久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四人又商量了一下，幾人分開探查周圍的環境。
    昭昭往南走，這片區域看著很大的樣子，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大，好消息是沒走多遠，就看見了一片白霧，霧氣翻湧，將外麵的一切都遮掩完，透不出一絲光亮。
    所以，這片區域的範圍是有限的。
    就是不知道這片區域將他們困在裏麵，是為了什麽。
    確認了後，昭昭就開始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其餘三人已經等在那了。昭昭瞄了一眼自己的小短腿，唉，硬傷啊。
    秦媛：“我們看了，周圍都是白霧，我們被困在了這片區域中。”
    “把我們困在裏麵，是想做什麽？”祝胤想了想，“等到晚上，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敖暉：“那就等唄。”
    她走到樹旁邊坐下，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樹幹，想盤。
    但還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玩意兒，還是打消了心裏的念頭。
    “靜觀其變吧。”幾個人蹲在路邊，原以為就能這麽等到晚上，結果半夜幾個人就被一輛警車拉到了警局。
    四人：“……”
    祝胤：“不是，你們有看到警察局嗎？”
    這周圍都是生活區域，他那條路上是沒有看見。
    其餘的人也搖頭，周圍的環境都和這裏差不多，所以幾個人被抓走的時候都一臉懵。
    昭昭回想，“我那片地方和這一樣。”
    秦媛：“我也是。”
    敖暉：“一樣。”
    昭昭：“看看吧，看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
    到了局子裏麵，幾個人的待遇也不一樣，昭昭是由小姐姐帶到一邊，“小朋友，跟姐姐說你們半夜在那裏做什麽？他們是不是威脅你了？”
    昭昭：“……”沒想到啊。
    “姐姐，我和他們是一起的。”
    “這樣啊。”小姐姐沒再說什麽，她目光落在不遠處，昭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邊的人正在發生爭吵。
    “我都說了這事和我們沒關係，沒關係，你怎麽就聽不懂！”
    “幫幫忙，求你幫幫忙，隻要你們作證就好了，你們那麽多人都看見了！都看見了啊！”
    年邁的女人跪在地上渴求，希冀的目光朝那十幾個男男女女看過去。
    “阿姨，我們就路過，就隻是路過。”
    “而且，我們又沒去小巷子裏麵看。”
    “就是啊，我們又沒進去看，我們怎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女人哀求，“那你們一定聽到了聲音啊，是不是聽見了求救的聲音！”
    “沒聽到，沒聽到。”
    “阿姨，你們要抓人，那就直接拿證據去抓呀，問我們幹什麽，這事情跟我們沒關係。”
    “就是呀，就是呀。”
    昭昭問小姐姐，“那邊發生了什麽？”
    “是前幾天發生的一個案件，因為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監控，她的孩子精神崩潰，無法正常講述案件過程。”她說完後看向昭昭，“當然，這案件並沒有結束。”
    昭昭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張嘴想說什麽，小姐姐伸手點了點她的嘴唇，“噓，看下去。”
    這一刻，周圍好像塑造成了隻有她們兩個人的空間。周圍的聲音瞬間停止，所有人的模樣神態，都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甚清晰。
    小姐姐轉頭，周圍所有人又恢複了動作，女人的哭聲繼續，那幾個年輕人過了會兒就離開了。
    最後女人踉蹌著走出去，這時候外麵的路燈已經亮起來，周圍隻聽得見清風蟬鳴，一片祥和。
    她帶著昭昭慢慢走，隨著走動的同時，周遭的時間加速，一步踩下，天色更深了些。
    女人回到了家裏，房間漆黑。她所住的地方，牆麵變得透明，女人拖著疲憊的身軀打開了一間臥室的房門，她已經調整好了麵部表情，打開燈，看見的確是一具還有些溫熱的屍體。
    女人淒厲的喊聲劃破了黑夜。
    昭昭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她長著和那具屍體一樣的臉，一樣的稚嫩。
    “這樣的事情很常見，隻是倒黴地發生在了我身上。”皮靴踩在水泥地麵上傳來清脆的響聲，“是不是很好奇這裏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昭昭：“你真的是她嗎？”
    昭昭指著那具屍體，“她是你嗎？”
    “怎麽，長得不像嗎？”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模一樣啊。”
    是沒有看見她身上的因果，但這裏很多人身上都沒因果，也可能是因為這裏是幻境的原因。
    隻是不知道，什麽幻境，讓胡叁給她的石頭都起不了作用。
    昭昭沒說話，對方也不以為意。
    “晚上了，該睡覺了。”她突然道：“夜晚，有很多夢。”
    昭昭不明白，就在她說話的時候，周圍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有人不耐煩地吼：“一天天的，有完沒完了！”
    “哭哭哭，嚎嚎嚎，一天天地喪得沒完了，好運氣都被你嚎走了！”
    “真晦氣，和這樣的人住在一起。”
    “老的不檢點，小的不知羞。”
    七七八八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分不清這是誰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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