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玩手機的動作停住，“是，你說得對。”
    “我還是個幼崽時，她們救了我。”女人坐在樹上，緩緩道來，“我名喚莫離，是九尾貓一族。
    在我出生時，這片空間剛形成，我們九尾一族，天生通靈，可往返於陰陽兩界。這是我們生來的天賦，也是人類獵殺我們的原因。
    人類想一直活著，我們九尾往返於陰陽，可以保護他們的魂魄，等時機一到，人類妄行邪法，便可留存記憶，再次生於這世間。”
    昭昭微微瞪大眼睛：“借腹還陽！”
    她還沒有忘記這事情。
    莫離：“沒錯，因為這能力，我的同族大多被煉化成容納靈魂的器物。”
    這事情昭昭不知道，那時候她都昏迷過去了，這事情隻能問清掃後續的林見山。
    她更意外的是，這麽久遠的事情，竟然和之前的事情有聯係。
    說來說去，這事情竟然又回到了人類自己身上。
    “我出生的時候，九尾貓一族已經十不存一，我作為最年幼的幼崽，被保護得很好，但……百密一疏，候家人利欲熏心，收了一些人的好處，打開了空間屏障，任由他們進來屠戮精怪。
    那時候太過慘烈了。”莫離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到處都是血，精怪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敖暉：“那那些修為高深的大妖呢？就沒有能製止這一切的精怪嗎？”
    莫離反問：“你知道精怪為什麽退縮進這片空間裏？是因為我們不喜歡外麵的世界嗎？”
    昭昭看著氣氛不對，忙開口：“但您被候家母女救了？這是怎麽回事？”
    莫離神色緩和了一瞬，“是她們主動救我的。”
    “在後麵，關於精怪的事情被知道得越來越少，那些年候家也愈發落魄。但也有人知道這空間的事情。所以那會兒來了一群人，候家人收了錢財，打開了空間門……”說到這裏，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精怪修煉的時間要比人類多得多，加之幽冥氣息濃厚，我們除了修煉，還要分心去抵抗幽冥氣息的侵蝕，這場戰鬥失敗，幾乎是必然的。
    也就是在這次的遭遇中，我被母女倆救了。因果既然被欠下，我倒也不至於不認，保護她們的靈魂存留著，就當我還債了。
    以上的內容，大部分是我從這母女倆口中知道的。”
    祝胤：“時間不對呀，這地方瞅著就是現代的模樣……”
    莫離：“這是從你們腦子裏麵拚湊的場景，實際上這件事情已經很久了。”
    久到她都記不得自己在這待多久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周圍的環境也開始發生變化，原本充滿現代化的場景，變成了古代的村落。
    “這是你的幻術？”昭昭問。
    “這是塗山的幻術。”莫離不想再繼續說下去。這裏麵的事情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明白的，她看向昭昭，“你之前這麽說，是有辦法送走他們了？”
    昭昭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我還有個問題。”
    莫離：“……說。”就這人類幼崽話最多。
    “您能通陰陽，卻送不走她們，我能認為這裏您也被困在這裏了嗎？”
    莫離：“廢話。”難道她想在這看著這些東西嗎？誰不想出去瀟灑？
    “那您剛開始的時候，將我們幾個分開，意義在哪呢？”
    “因為太無聊了。”莫離伸手拋了一下手機，“還有我很好奇你們腦子裏裝著的東西。”
    就跟這手機一樣，這麽不起眼的東西，裏麵竟然這麽有意思。
    昭昭：“……”
    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昭昭開口道：“那我們想要進去，您有什麽辦法嗎？”
    莫離玩著手機沒說話，辦法……自然是有辦法的，不過……“幫我做一件事情。”
    昭昭：“……”能守在這裏這麽久的精怪果然不簡單！
    她果然有辦法！
    “前輩，您需要我們做什麽呢？”
    四個人一臉期盼地看向莫離，這後麵要是有尾巴，現在指定開始晃起來。
    “若是看見幼崽，你們……多看顧點。”莫離想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話。
    隨即她輕巧地落在地上，現在也不掩飾，九條尾巴大大方方地甩出來，交疊著垂落在她身後。
    “太歲那老頭從裏麵出來的時候，那空間屏障就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縫。這麽多年過去這裏麵對精怪的控製越來越小，但還是對精怪有諸多限製。算算時間，太歲現在應該是死了。”
    “太歲死了？”後麵幾人沒控製住自己的聲音。
    莫離回頭看向他們，“這就是精怪要離開這片地方，所要付出的代價。”
    “那他是怎麽知道外麵發生了變化的？”
    “是我跟他聊的。”一條小徑延伸在眾人麵前，莫離慵懶的聲音緩緩響起，“這還要說起那隻金錢豹。”
    “金錢豹算不上誤入這裏，他和這裏也有些淵源。”莫離繼續說：“是他帶來了外麵變化的消息。”
    “其實，我們都很向往和平。”莫離麵部流露出一瞬間傷感，沒有精怪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
    尤其是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
    “太歲尋求了我的幫助，他舍了幾百年的道行，總算能從那縫隙中鑽出來。”莫離想著那會兒太歲老頭說的話，在幽冥氣息極重的地方，實在不適合他們生存。
    “他出去的時候跟我說，他答應了要給小太歲帶東西回去。你們要是看看見那些太歲幼崽……別說老太歲的事情。”
    “我們會照顧好小太歲的。”祝胤連忙保證。
    “不說這些了。”莫離看向身後的幾個人，“現在再告訴你們更嚴重的事情，長期遭受幽冥氣息侵蝕，裏麵的一些精怪已經瘋魔了，並不是所有精怪對你們都是溫和的態度。”
    “比如？”
    “當年那些見證了家人身死的精怪，和原本就和人類不對付，以人類為糧食的精怪。裏麵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平和。”甚至裏麵的廝殺更重。
    莫離腳步停下，她們來到了路口處，看過去這裏並不像什麽入口，也根本發現不了什麽空間。
    “你們準備好了嗎？”莫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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