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雙不是在折騰的路上就是在折騰的路上。
    從賣西瓜改行到種西瓜，再改行到養豬也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
    “就這塊地了。”莫無雙看著這深山老林止不住的點頭，這些年原本住滿人的村子慢慢變得荒蕪，隨著年輕人進城務工，老人們慢慢離開這個世界後，原本就偏僻的村子人煙愈發人煙稀少。
    就好比她們現在挑的這個村子，這村子裏麵還留著五戶人家，房子都已經被年輕人改造成了鄉村小別墅，有些院子裏麵種了柿子樹。
    遠處霧透青山，眼前碧瓦白牆。
    風景十分不錯。
    莫無雙當即拍板決定在這執行她的養殖計劃。
    順道拉上了她認識的幾個，還找她認識的最有錢的富婆，容昭昭借了一點點啟動資金。
    昭昭還挺好奇莫無雙準備幹什麽的，想著也就問了。
    然後莫無雙坦誠相告：“我準備養豬。”
    昭昭：“那你要關於母豬的產後護理，還有豬類養殖計劃的書嗎？”
    莫無雙當即一拍大腿：“是哦，還可以看書！”
    她一點也不客氣，“那你給我寄過來，越多越好。”
    昭昭：“……”她覺得她不會看，但她還是給她寄了。
    除了養豬，莫無雙還是準備種點西瓜的，雖然前幾次種植計劃前半段都開展得很順利，但計劃的後半段……三次成功了一次，也不算一事無成。
    “咱們的養豬計劃，就在這裏開展吧。”莫無雙轉身，對跟著她來的幾個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跟著她折騰的，但虔門的幾個還就願意跟著她折騰。
    “我看這養豬很合適。”
    “不過養豬的話，咱們是不是得先去買小豬崽？”
    莫無雙：“不急，等富婆把關於養豬的書籍寄過來再說。”
    要是旁人聽見這話，肯定會很無語。哪有看好了場地，豬都還不知道怎麽養的人啊！
    但虔門的幾個卻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莫無雙幾個人過得隨心自在，也沒想過養豬這個事情能折騰成什麽樣子，沒準過段時間就作廢了，是以沒人將這事情放在心上。
    六個月後，林子裏麵白白嫩嫩的肥豬崽在林子裏麵哼哼唧唧，不遠處傳來了呼喊聲，林子裏麵的肥豬崽頓時聞聲而動，朝山下奔湧而去。
    這時候莫無雙正在跟昭昭還有敖暉視頻，“看看我的豬崽，沒想到我在這事情上麵也很有天賦！”
    她真是個天才！
    當年她師父撿到她真的是撿到寶了！
    “這麽多？”昭昭問她：“我寄給你的書你看了沒？”
    莫無雙想了想，那堆書在哪來著，哦，快遞袋子都還沒拆開呢。
    但肯定不能這麽說啊，“我當然看了，不然我能把豬養這麽好嗎？”
    敖暉“嘖”了一聲：“你說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恰逢這會兒那些肥豬崽們奔湧下山，那場麵看起來頗為壯觀，也讓敖暉啞口無言。
    難道莫無雙還真是個養豬達人？
    莫無雙高深莫測地“嗬”了一聲，“你養過豬嗎？你根本就不懂我這個養豬天才的含金量。”
    敖暉：“……”
    一下子把兩個人都幹啞巴了，莫無雙心情頗好的斷掉了視頻。
    看著肥嫩嫩的豬崽，她往後吆喝了一聲，“豬下來咯！”
    其實幾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喂豬，平日裏就把豬食準備上，其餘的事情就沒管了。
    等豬吃完，幾個人聚在一塊玩牌，玩得差不多了，莫無雙撩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紙條，“喲，這個點該準備豬食了。”
    “那我去後山看看。”說話的人瘦高個，這會兒將臉上的幾根紙條扯下來，“那些個東西應該生了不少了。”
    “走走走，一起去。”莫無雙扯下臉上的紙條，去準備豬食正好賴賬。
    她這德行，其餘人一看就懂：“又賴賬。”
    “這算啥賴賬。”莫無雙堅決不承認，“打牌重要還是豬崽重要？下半年還想不想過好一點了？”
    這腔調，如此的冠冕堂皇。
    “嘖，少來。”沒人吃她這一套，大家夥都知道她什麽德行。
    反正賴賬是跑不掉的，徒有一顆賴賬的心有什麽用？
    幾人一塊去了後山，前段時間他們發現這裏出現了一些奇怪的飛魚，他們擔心自己吃會吃出病，就捕了些飛魚殺了，和豬食混在一起給豬吃了。
    別說，豬吃了竟然一頭都沒生病，一個個體格子好得不行。
    “這魚生得還挺快的。”莫無雙逮了幾條魚就停手，其餘幾個人手裏都拿著幾條魚。
    就這幾條，就夠那些豬吃了。
    抓了魚，煮豬食的時候，莫無雙還忍不住念叨，“咱們這豬什麽時候才能出欄啊。”
    得隴望蜀說的就是她了。
    瘦高個建議：“你天天念叨也不是一回事，你要不要算一下。”
    莫無雙：“收起你的餿主意吧。”
    給那些豬特意算一卦，有些不劃算。
    等喂完豬大家都歇下後，躺在床上的莫無雙騰的一下坐起來，不行，還是得算一下。
    卜卦的時候嘴裏還念念有詞，“不是我好奇，我真的一點都不好奇，我就是擔心那些養大的豬崽到時候不能吃咋辦？
    我這擔憂合情合理，完全經得起推敲。也不知道我養出來的豬好不好吃，祖師爺啊，要是你們還沒有投胎的話，我到時候就孝敬點給你們，你們一定要保佑的養出來的豬特別好吃。”
    嘰裏咕嚕說了好一會兒，莫無雙才收斂思緒卜卦，但卜出來的她有些看不懂。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怎麽這事情還和敖暉有關係？
    難道還得讓敖暉來喂一下這些豬？
    她最近有時間嗎？
    莫無雙神神叨叨念了半宿，後半宿好不容易睡著覺還夢見了自家祖師爺拿著煙杆子敲她腦袋。
    莫無雙當然不服氣，她可是大功臣，這師門欠下的債可都是她還的！
    怎麽還揍人呢？
    腦袋是能碰的地方嗎？
    心裏嘰嘰咕咕，麵上老實誠懇一聲不吭，一看就知道她是各位嬸子阿姨她們口中的老實孩子。
    偏偏她師父和祖師爺不吃這套。
    莫無雙醒來後決定這豬她不分享給地底下的兩位吃了。
    給他們也是白給。
    氣衝衝地躺在床上，半晌，莫無雙閉上眼睛重新睡！
    早上幾個都沒心思做豬食，連自個吃的都隨意霍霍幾下就算完了。
    豬就放在山上不管。
    這一段時間下來，豬崽也明白了山底下的人類都是懶貨，豬食隻有下午那一頓是穩定的，其餘時間有一頓沒一頓。
    這些豬崽能活下來，也是個奇跡。
    一群懶貨天天叫囂著要發財，但掙錢的路子擺在麵前，伸手就能勾到的時候，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財是要發的，人是懶得動的。
    時間又過去了幾個月，幾人每天下午就給豬喂一頓，直到這次再喊豬下來，準備給豬喂食的時候，有幾頭豬從山上飛了下來。
    飛！了下來！
    莫無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指著在天上飛的豬偏頭問其餘人：“那什麽玩意兒？”
    其餘幾個人也有點懵，相互對視一眼，半晌沒出聲。
    好一會兒，才有人出聲：“世道變了，現在豬都會飛了。”
    “哪變了？我們還不是一樣窮嗎？”
    莫無雙跳起來給了瘦高個一巴掌，“窮什麽？豬都會飛了，我們難道還不能發財！”
    今年的西瓜種植計劃再度歇菜，夏天的時候莫無雙就去老鄉家買了幾顆瓜來吃，當做那是自己種的。
    “對哦，豬都會飛了，我們這是要發財了啊！”
    “不是，你們冷靜點啊，這樣的豬咋賣啊！”
    “會飛的豬，有人敢吃嗎？”
    “對了，最近我們的豬是不是少了點。我咋感覺數量不對呢？”
    幾個懶貨終於發現自己養的豬，少了十頭！
    “有人偷豬！”
    “誰幹的！”
    “老大你算算，是誰偷了我們豬！”
    莫無雙：“別著急，先去抓魚喂豬。”
    這附近都沒啥人，莫無雙覺得這些豬應該不是被偷了。
    幾人來到了後山，後山上的飛魚數量不減反增，幾人快速的抓了一些魚，過了會兒莫無雙皺眉，“你們有沒有聽到一些奇怪的動靜？”
    這水聲怎麽夾雜這幾聲哼哼呢？
    疑惑間，莫無雙往後麵再走了幾步，就這幾步讓她看見了幾隻大肥豬扇動著翅膀跟在飛魚後麵雀躍而優雅地旋轉著。
    幾個看見這一幕的人沉默了。
    豬啊，就算你能飛了，那你也是豬啊，更何況你還在那哼哼呢。
    “你看，豬都比你們有上進心。”這是莫無雙給昭昭打電話問她怎麽賣豬時，昭昭感慨的話。
    對於這群不能撈到妖管局打工的人，她甚是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