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地擲出腰間的朱砂令牌，精準擊中僵屍頭領的手腕。腐朽的骨骼發出脆響，它的利爪偏了半寸，堪堪擦過青璃的衣袖。青璃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幽藍的右眼泛起水霧，不知是恐懼還是後怕。
    擊退僵屍群後，我轉身查看她的傷勢。月光透過廟宇的破洞灑落，映得她蒼白的臉頰泛起一層柔光。青璃仰頭望著我，目光中除了劫後餘生的慶幸，更有一絲我從未見過的熾熱。“師父……”她輕聲呢喃，聲音比往常更加柔軟，“若不是你，我今日就……”
    我伸手將她扶起，卻在觸到她手腕時，感受到她劇烈的心跳。“習武之人，不可輕易分神。”我收回手，語氣不自覺地變得嚴肅，“若連這點危險都應對不了，如何報得了仇？”
    青璃咬著下唇，眼中閃過失落，卻又倔強地挺直脊背：“徒兒明白！”可從那日起，她的目光便常常追隨著我。清晨我練刀時，她會默默備好熱水；我研讀《春秋》時，她總找各種借口靠近，身上帶著山茶花的香氣。
    某次閉關結束，我睜眼便見青璃守在洞外，單薄的衣裳落滿雪花。見我出來，她慌忙將懷裏的竹筒遞過來：“師父，這是我熬的薑湯，還熱乎……”她耳尖泛紅，目光躲閃，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深夜，我望著胸前微微發燙的關公像，想起白天青璃看我時的眼神，心中泛起異樣的漣漪。血字選項竟罕見地浮現：
    【選項一：裝作不知，繼續師徒相處】
    →青璃情根深種，五仙教或以此要挾
    【選項二：明確拒絕，斷其念想】
    →青璃受創，修為停滯甚至倒退
    【選項三：以武聖忠義之道引導，保持距離】
    →需把握分寸，否則易生心魔
    還未等我做出選擇，廟外突然傳來尖銳的狼嚎。青璃衝進洞內，下意識地擋在我身前，手中短刀緊握：“師父小心！”她發間的山茶花發繩掃過我的手背，帶著少女獨有的溫度，而此刻廟外的黑暗中，幽綠的狼眼已密密麻麻亮起……
    青璃的背脊緊貼著我，單薄的身軀在微微顫抖，卻仍固執地舉著短刀。我望著她發間晃動的山茶花，忽然想起初見時那個蜷縮在槐樹下的瘦弱身影，如今竟能為我擋在危險之前。
    “莫慌。”我按住她持刀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冷汗。青龍偃月刀在月光下泛起幽光，我低聲道：“狼群雖多，卻非尋常野獸，定是五仙教驅使的妖狼。”話落，懷中的幼狐突然竄出，周身燃起赤金色狐火，照亮了廟外密密麻麻的狼眼。
    頭狼發出一聲長嘯，群狼如黑色潮水般撲來。青璃咬著牙揮刀，卻因過於緊張而動作變形。我旋身護在她身側，刀光如電，瞬間斬落三隻妖狼。它們的血液呈詭異的紫色，滴落在地上竟腐蝕出縷縷青煙。
    “記住，心穩刀才穩！”我大喝一聲，同時將武聖刀法的口訣傳入她耳中。青璃眼中的慌亂漸漸褪去，幽藍的右眼泛起微光，短刀劃出的弧線愈發利落。但妖狼越聚越多，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腥臭味，青璃的體力開始不支，腳步踉蹌了一下。
    一隻妖狼趁機撲向她的後頸，我心中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攬住她的腰將她拉開。兩人跌坐在地，我翻身將她護在身下，刀鋒擦著我的肩頭而過，劃出一道血痕。
    “師父！”青璃驚呼，眼中滿是驚恐與自責。她伸手按住我流血的傷口，指尖微微發抖：“都怪我……”
    “專心對敵！”我強忍著疼痛起身，卻見青璃突然周身泛起金光。武聖虛影留下的力量在她體內蘇醒，短刀上纏繞著金色刀氣，所到之處妖狼紛紛炸裂。頭狼見狀，竟口吐人言：“好一對情深義重的師徒，就讓你們在黃泉路上相伴！”
    話音未落，頭狼身後出現一道黑霧，從中走出一名紅衣女子，正是之前逃脫的狐仙殘魂！她望著相擁而立的我們，眼中閃過陰毒的笑意：“感情，可是這世上最致命的弱點。”
    血字選項在眼前瘋狂跳動，狐仙已經開始施法，地麵裂開無數縫隙，妖狼的屍體紛紛化作血水灌入其中。青璃握緊我的手，目光堅定：“師父，無論選什麽，我都與你一起！”
    我望著她眼中的信任與執著，心中突然有了決斷。關公像在胸口發燙，我低聲道：“忠義之道，並非無情，而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今日，我們便以情為刃，斬破這迷障！”說罷，我將自身金血注入青璃體內，兩人周身騰起耀眼的金光，武聖虛影的力量在共鳴中達到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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