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枯木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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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合之力迸發的刹那,血色雲層轟然裂開縫隙。五仙教教主卻在此刻拋出一枚腐綠色的種子,種子墜入大地,瞬間生長出遮天蔽日的古木森林。虯結的樹根破土而出,如同無數巨蟒纏繞而來,每一根樹枝都長滿獠牙,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瘴氣。
    “這是千年屍樹精!它的根須能吸食生靈精魄!”青璃的狐尾劇烈顫動,幽藍狐火卻在接觸瘴氣時發出滋滋聲響。我的忠義火種突然劇烈燃燒,血字選項浮現:
    【選項一:以刀氣斬斷主根】
    →深入地底,可能被屍毒腐蝕經脈
    【選項二:以《春秋》經文淨化瘴氣】
    →需持續念誦,期間成為活靶子
    【選項三:借青璃狐族血脈引動天雷】
    →需她登上樹冠,九死一生
    “青璃,你引雷!我斷根!”我將青龍偃月刀揮出,金色刀氣劈開重重樹枝。青璃化作流光衝向樹冠,卻被突然暴起的藤蔓纏住腳踝。藤蔓表麵布滿人臉,皆是被吞噬的修士,他們伸出舌頭舔舐青璃的皮膚,試圖將她拖入樹幹裂縫。
    我心急如焚,刀法愈發淩厲。當劈開第七重樹障時,赫然發現樹幹中心嵌著一顆跳動的“心髒”,竟是由無數白骨與怨魂凝聚而成。心髒表麵刻著五仙教圖騰,每一次搏動都噴出黑色血霧,催生出更多樹妖。
    “關某刀下,安有冤魂!”我將忠義火種的力量全部注入刀身,背後浮現武聖虛影。然而在即將斬中“心髒”時,樹根突然刺穿我的肩頭,屍毒順著傷口蔓延,眼前逐漸模糊。
    千鈞一發之際,青璃的狐瞳泛起妖異的紫色。她咬破指尖在空中畫出狐族雷符,九條狐尾同時暴漲三倍,引動九天劫雷劈向樹冠。紫色雷光與金色刀氣相映,將屍樹精劈成兩半。“心髒”在轟鳴中炸裂,無數怨靈發出解脫的悲號,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戰鬥結束時,青璃虛弱地從半空墜落。我強忍傷痛接住她,卻發現她右眼的狐瞳蒙上了一層灰翳——為引動天雷,她透支了三百年的狐族本源。“師父...我還能繼續戰鬥。”她倔強地想要起身,卻咳出血色的狐毛。
    遠處傳來五仙教教主的狂笑:“不過是垂死掙紮!當血月升起時,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話音未落,天空果然泛起詭異的紅芒,而我懷中的青璃,體溫正在迅速流失......
    血月緩緩爬上夜空,青璃的呼吸愈發微弱,她右眼的灰翳已經蔓延至整個瞳孔,九條狐尾也變得透明如紗。懷中的幼狐急得直轉圈,內丹光芒忽明忽暗:“必須找到千年朱果,才能護住她的本源!可那是生長在五仙教禁地的聖物......”
    我抱緊青璃,魂火刀在掌心嗡鳴。胸前關公像突然滲出金血,在皮膚上勾勒出新的血字選項,其中一項閃爍著詭異的紅光:【禁忌選項:以武聖殘魂為引,強行逆轉陰陽】→需獻祭自身三魂七魄,成功率不足一成,且可能墜入魔道。
    “師父......別犯傻。”青璃突然睜開眼,虛弱地按住我的胸口,“你若沒了,誰來守護這世間的忠義?帶我去五仙教禁地,我能感覺到,狐族聖主的封印之處,或許有一線生機。”她的手指撫過我肩頭的傷口,狐火化作細絲,暫時壓製住屍毒的蔓延。
    我們連夜啟程,踏入五仙教的核心領地。這裏的空氣濃稠如血,地麵上布滿扭曲的符文,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活物的血肉上。當穿過一片血色竹林時,無數竹箭破空而來,箭頭泛著幽藍的毒光。我揮舞魂火刀,刀光與狐火交織,將竹箭盡數焚毀。
    “擅闖禁地者,死!”八名紅衣祭司從血霧中現身,他們手中的骨笛吹奏出攝魂魔音,四周的竹林開始扭曲變形,化作巨大的怪物撲來。青璃咬牙站起身,九條狐尾勉強凝聚:“師父,我來牽製他們,你去找朱果!”
    我剛要拒絕,卻見她的狐火突然暴漲,化作一隻巨大的狐形虛影。虛影發出震天怒吼,將怪物們震退。我不再猶豫,朝著氣息最濃鬱的方向狂奔。穿過一片血湖時,湖底突然伸出無數手臂,這些手臂上都戴著五仙教的護腕,顯然是被獻祭的教徒。
    終於,在一座血色山峰的頂端,我看到了那株千年朱果。朱果通體赤紅,如同心髒般跳動,周圍環繞著九條鎖鏈,鎖鏈的另一端,連接著山體深處一個巨大的封印陣。而在朱果旁邊,赫然站著五仙教教主,他手中拿著一個玉瓶,瓶中裝著黑色的液體。
    “來得正好。”教主獰笑著將玉瓶中的液體潑向封印陣,“狐族聖主即將蘇醒,你們今日都得死!”封印陣開始劇烈震動,山體裂開巨大的縫隙,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惡氣息衝天而起。
    我握緊魂火刀,忠義火種在丹田瘋狂燃燒。血字選項再次浮現,這一次,所有選項都染上了血色,唯有那禁忌選項的紅光愈發耀眼。山下傳來青璃的慘叫聲,我知道,她已經支撐不住了。
    “關某一生,忠義為先。”我喃喃自語,做出了決定。武聖虛影在身後顯現,這次竟不再是金光,而是帶著一絲暗紅。我將全身力量注入魂火刀,朝著朱果與封印陣同時斬去。刀光所到之處,空間破碎,天地色變。
    教主發出驚恐的叫聲:“你瘋了!這樣做你會萬劫不複!”而我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隻感覺體內的力量如潮水般流逝,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刻,我看到青璃化作流光飛來,接住了墜落的朱果,而她的眼中,滿是淚水與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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