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溟海蜃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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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鐵令牌的震顫如驚雷貫耳,新浮現的紋路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芒,勾勒出一片暗礁密布的海域。妹妹將令牌貼近耳畔,竟聽見海浪聲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童謠:“紅燭搖,紙船飄,蜃樓起處魂歸牢……”少年揉著眉心蘇醒,鎮魂印記化作流光沒入皮膚,他突然抓住妹妹手腕:“這是溟海幻境的召喚咒,每三十年現世一次,吞噬過路人的魂魄。”
    兩人乘船南下,三日三夜後,海平線浮現出一座金碧輝煌的城池。城池上空漂浮著巨大的赤色燈籠,燈籠表麵用朱砂畫滿鎮魂符,卻被黑色藤蔓層層纏繞。老船工望著城池突然瞳孔地震,船槳“咚”地掉入海中:“那是傳說中的‘黃泉海市’,進去的人再也沒回來過!”
    話音未落,海麵翻湧出血色漩渦,數十具鮫人骸骨破水而出。它們眼窩中燃燒著幽藍鬼火,尾鰭上布滿五仙教的符咒,張開的口中伸出倒鉤長舌。妹妹揮劍斬向最近的骸骨,劍刃卻被鬼火腐蝕出細密孔洞。更詭異的是,被擊碎的骸骨在血水中重組,化作她記憶中陳懷安戰死的模樣。
    “別被幻象迷惑!”少年的聲音混著海浪傳來。他眉心的鎮魂印記亮起,一道金光撕開血霧。妹妹趁機將星隕匕刺入漩渦中心,海水轟然炸裂,露出海底一座布滿珊瑚的祭壇。祭壇中央立著三根石柱,分別刻著“天”“地”“人”古字,石柱頂端托著的青銅燈盞裏,跳動著永不熄滅的黑色火焰。
    當兩人靠近祭壇,青銅燈盞突然劇烈搖晃。黑色火焰化作無數飛蟲,在空中拚湊出黑袍女子的虛影:“武聖傳人,歡迎來到九幽幻境的核心。”虛影的聲音帶著金屬碰撞的回響,“這三盞引魂燈,連接著溟海深處的‘蜃樓棺’,棺中沉睡著能顛覆陰陽的秘寶。”
    話音未落,海底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三根石柱表麵浮現出血色紋路,延伸至海床深處。妹妹將玄鐵令牌按在“人”字石柱上,卻觸發了機關。祭壇地麵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幽潭,潭水中漂浮著密密麻麻的人臉——都是誤入幻境的犧牲者。
    “這些魂魄被用來滋養蜃樓棺。”少年的聲音發顫,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鎮魂印記,“必須在子時前毀掉引魂燈,否則...”話未說完,幽潭中突然伸出巨大的章魚觸手,每根觸手上都長著眼睛,眼球表麵映出兩人最恐懼的畫麵。
    妹妹看到自己化作九幽之主,親手毀掉武聖祠堂;少年則陷入永無止境的輪回,一遍遍看著妹妹被黑暗吞噬。就在意識即將被幻象淹沒時,陳懷安的殘魂如利劍般劈開迷霧:“看燈芯!那是五仙教初代教主的本命蠱!”
    兩人奮力躍上石柱,星隕匕與鎮魂劍同時刺向燈盞。黑色火焰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化作五條顏色各異的蠱蟲。紅蠱噴出業火,藍蠱釋放毒霧,金蠱射出光刃,黑蠱製造幻象,白蠱操控水流。妹妹的戰衣被毒霧腐蝕,少年的手臂被光刃劃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千鈞一發之際,玄鐵令牌突然吸收所有攻擊,表麵浮現出完整的星圖。妹妹想起白衣女子的話,將令牌高舉過頭頂:“以天道平衡之名,破!”星圖化作金色巨網,籠罩住五隻蠱蟲。蠱蟲在金光中扭曲變形,最終融合成一枚刻著“劫”字的玉簡。
    玉簡剛入手,整個海底開始崩塌。黑袍女子的虛影再次出現,這次她的麵容帶著解脫的微笑:“恭喜你,武聖傳人。玉簡記載著五仙教最隱秘的禁術,也藏著...解開你身世之謎的關鍵。”虛影消散前,指向潭水深處,那裏有一道閃著銀光的漩渦。
    當兩人遊向漩渦,卻發現漩渦中心懸浮著一麵銅鏡。銅鏡表麵蒙著水霧,妹妹伸手擦拭,鏡中竟映出自己繈褓時期的模樣——而抱著她的,是麵容模糊的九幽之主!少年的驚呼聲在水中炸開,銅鏡突然迸發出黑光,將他們卷入一個布滿星軌的神秘空間。
    空間中央,一個巨大的沙漏正在流淌金色沙粒。每一粒沙子裏都封存著一段記憶,其中最耀眼的那顆,赫然記錄著武聖初代與九幽之主定下契約的場景。就在妹妹試圖觸碰時,沙漏突然劇烈搖晃,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外來者,誰允許你們窺探天機?”
    話音未落,無數鎖鏈從星軌中射出,纏住兩人的身體。妹妹握緊玉簡,卻發現玉簡表麵的“劫”字開始滲血,而在更深處的黑暗中,一雙巨大的眼睛正在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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