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霧魘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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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霧氣如活物般翻湧,在虛空中凝結成猙獰的巨臉。那張臉半是星軌監守者的龍鱗,半是九幽之主的虛影,張開的巨口中垂下粘稠的黑涎,每一滴墜落都在地麵腐蝕出深不見底的坑洞。玄鐵鑰匙表麵的紋路如同被高溫炙烤般扭曲,新浮現的指向標不再是單純的箭頭,而是一個被鎖鏈纏繞的骷髏頭。
    “這氣息...比天道意識更純粹的毀滅之力。”少女的聲音發顫,她與妹妹融合的圖騰開始不安地跳動。星甲中的“變數”殘魂們紛紛化作流光,試圖組成屏障抵禦黑霧,卻在接觸的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被腐蝕成灰白色的粉末。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摧毀的沙傀儡殘骸突然顫動,破碎的沙粒在空中重組,化作長著翅膀的噬靈鴉,每隻鴉喙都銜著燃燒的天道符文。
    妹妹揮動融合後的玄鐵鑰匙,金色光芒劈開迎麵而來的鴉群,卻發現符文火焰沾到鑰匙表麵,竟燃起幽藍色的冥火。少年的意識在識海中焦急呼喊:“這些火焰會灼燒靈魂本源!”話音未落,神秘人殘破的身體突然被黑霧包裹,他的麵容在扭曲中逐漸與巨臉同化,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黑色脈絡。
    “你們以為摧毀天道輪盤就能終結一切?”神秘人發出混著龍吟與鬼嘯的怪笑,“天道意識不過是表層的枷鎖,真正的主宰...現在才要蘇醒。”他抬手召來黑霧凝成的鎖鏈,鎖鏈上鑲嵌著曆代五仙教教主的頭骨,每顆頭骨的眼窩都噴射出能凍結靈魂的寒霜。
    少女突然拽住妹妹的手腕:“看它的眉心!那裏有...”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隻見黑霧巨臉的眉心處裂開豎瞳,瞳孔中倒映著平行世界裏所有的絕望與毀滅。豎瞳深處,一個散發著暗紫色光芒的球體緩緩轉動,球體表麵流轉的紋路與玄鐵鑰匙最初顯現的詛咒符文如出一轍。
    戰鬥正酣時,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縫隙中伸出無數枯手,這些手的指甲縫裏嵌著破碎的玄鐵令牌殘片,掌心烙印著未完成的鎮魂歸墟陣。妹妹的目光掃過其中一隻枯手,赫然發現手背上的胎記與自己相同——那是屬於武聖血脈的獨特印記。
    “這些是...被抹殺的武聖傳人?”妹妹的聲音帶著哽咽。枯手們齊聲發出嗚咽,組成巨大的手掌拍向黑霧巨臉。然而,巨臉隻是輕描淡寫地一甩尾,黑色霧氣便將手掌腐蝕成齏粉。更糟的是,被腐蝕的殘魂碎片竟被黑霧吸收,讓巨臉的身形愈發凝實。
    千鈞一發之際,白衣女子最後的殘魂從玉盒碎片中飄出。她的身體透明如琉璃,卻強行凝聚出實體,將玉盒舉過頭頂:“以變數為引,逆轉因果!”玉盒迸發的光芒與玄鐵鑰匙共鳴,在空中勾勒出初代武聖最後的陣法——“破劫萬象圖”。陣法剛一成型,黑霧巨臉便發出憤怒的咆哮,它的豎瞳中射出毀滅光束,將萬象圖的一角擊碎。
    “不行!這樣下去陣法撐不住!”少女的口鼻開始滲出黑血,她與妹妹的融合圖騰出現裂痕。妹妹突然想起沙漏底層的純淨嬰孩,此刻那嬰孩正漂浮在戰場邊緣,周身環繞著柔和的光芒,眉心逐漸浮現出與玄鐵鑰匙相同的平衡紋章。“也許...他才是關鍵!”妹妹衝向嬰孩,卻被神秘人化成的黑霧巨蟒纏住腳踝。
    巨蟒的鱗片上刻滿曆代武聖的臨終遺言,每一片都在訴說著被天道壓迫的絕望。妹妹強忍著靈魂被啃噬的劇痛,咬破舌尖將心頭血噴在鱗片上。金色血液觸及鱗片的瞬間,遺言化作金色鎖鏈反纏住巨蟒,為她爭取到接近嬰孩的機會。當她抱起嬰孩的刹那,嬰孩手中突然出現一支晶瑩剔透的筆。
    “這是...造化之筆?”白衣女子的殘魂驚呼,“傳說中能改寫天地規則的神器!”嬰孩揮動造化之筆,在空中畫出一道金色的圓環。圓環所過之處,黑霧開始消退,被腐蝕的殘魂碎片重新凝聚。更令人震驚的是,天道輪盤底部的裂縫中竟伸出藤蔓,藤蔓上綻放的花朵散發出治愈的光芒。
    然而,黑霧巨臉並未就此罷手。它張開血盆大口,將整個戰場吞入腹中。妹妹在黑暗中緊握嬰孩與玄鐵鑰匙,卻發現四周浮現出無數鏡子。每麵鏡子裏都映著不同的未來:有的世界被黑霧徹底吞噬,有的世界在造化之筆的改寫下生機盎然,還有的...鏡子中出現了與她們一模一樣的“替代者”。
    “這是命運的分岔口...”少女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但我們的選擇,可能會讓世界陷入更深的深淵。”玄鐵鑰匙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指向其中一麵鏡子——鏡中,黑霧巨臉的豎瞳裂開,從中走出一個手持天道權杖的身影,而那人的麵容...赫然是妹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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