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血月照骨鏡中的無間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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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聖鎮的天空被染成詭異的絳紫色,一輪血月從五仙塚方向緩緩升起。林九攥著半卷殘頁的手指關節發白,殘頁邊緣的血字在月光下竟開始流動,拚湊出新的讖語:“骨鏡照魂處,雙生共歸途,血月噬三界,仙邪一念枯。”
    他循著羅盤指引來到鎮西義莊,腐朽的木門虛掩著,門縫裏滲出幽綠磷火。推開房門的刹那,一股屍臭撲麵而來,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數十具屍體,每具屍體胸口都嵌著半枚銅鏡,鏡麵蒙著厚厚的血垢,卻隱隱映出相同的畫麵——林九被五仙分屍的慘狀。
    “小心!這些是鎖魂鏡!”母親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幾分急切。林九尚未反應,最近一具屍體突然暴起,手中銅鏡鏡麵驟然清明,映出他背後密密麻麻的黑影。那些黑影化作利爪穿透他的身體,劇痛中,他聽見鎖鏈崩斷的脆響,體內蟄伏的五仙之力開始不受控製地湧動。
    義莊的屋頂轟然坍塌,血月的光芒直射進來。七麵巨大的銅鏡從房梁墜落,鏡麵組成北鬥七星陣,將林九困在陣眼。每麵銅鏡中都走出一個“林九”,穿著不同時期的服飾,有的是道袍,有的是嫁衣,還有的渾身浴血——正是他在幻境中見過的自己。
    “歡迎來到無間輪回。”其中一個“林九”撫掌而笑,眼角卻滲出黑血,“在這裏,你會不斷重複被五仙吞噬的結局。”說著,七麵銅鏡同時發出刺耳的嗡鳴,鏡中無數個“林九”蜂擁而上,手中青銅刀寒光閃爍。
    林九揮劍格擋,卻發現桃木劍觸碰到鏡中分身的瞬間便開始腐朽。千鈞一發之際,懷中的五仙鎖魂鏈突然迸發金光,鎖鏈纏繞在他周身,將鏡中攻擊盡數彈開。他這才注意到,血月的光芒正透過銅鏡的縫隙,在地麵勾勒出五仙塚的輪廓。
    “破陣的關鍵在血月!”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林九咬破手指,將鮮血甩向最近的銅鏡。鮮血接觸鏡麵的刹那,銅鏡竟開始扭曲變形,露出背麵刻著的蜈蚣圖騰。其餘六麵銅鏡同時發出哀鳴,鏡中的分身們紛紛捂住腦袋,痛苦嘶吼。
    就在林九準備乘勝追擊時,義莊的牆壁突然滲出粘稠的黑血,凝結成巫祝的虛影。虛影手中托著一盞骨燈,燈芯燃燒著幽藍的鬼火,每跳動一次,林九體內的五仙之力便躁動一分。“以為破解輪回就能逃脫?太天真了。”巫祝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傳來,“這些鎖魂鏡,本就是用你前世的骸骨煉製而成。”
    林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前世他正是五仙祭祀的巫祝,為追求永生將自己的魂魄分成七份,封印在七麵銅鏡中。而今生的“林九”,不過是其中一縷殘魂轉世。真相帶來的衝擊讓他幾乎站立不穩,手中的銅錢劍哐當落地。
    巫祝的虛影趁機撲來,骨燈的鬼火瞬間將林九包裹。在灼熱的劇痛中,他看見無數個輪回片段:有時他是獻祭的孩童,有時是斬殺五仙的道士,更多時候是被困在鏡中的孤魂。每個輪回的終點,都是血月當空,五仙吞噬他的魂魄。
    “想要結束輪回,就獻出你的全部力量。”巫祝的聲音充滿蠱惑,“讓五仙徹底蘇醒,你我便能超脫三界。”林九的意識逐漸模糊,就在五仙之力即將完全失控時,懷中阿寧的玉佩殘片突然炸裂,化作點點星光沒入他的眉心。
    記憶深處浮現出弟弟臨終前的畫麵:年幼的阿寧被綁在五仙塚祭壇上,卻對著母親露出微笑,用口型說著“保護哥哥”。這一幕如同一記重錘,敲碎了巫祝設下的幻境。林九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他拾起銅錢劍,將五仙鎖魂鏈纏在劍柄上。
    “我不會再被命運操控!”林九大喝一聲,揮劍斬向骨燈。銅錢劍與骨燈相撞的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七麵銅鏡紛紛碎裂,鏡中的分身們發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黑煙消散。巫祝的虛影發出淒厲的慘叫,在光芒中逐漸透明。
    血月突然劇烈震顫,一道巨大的裂縫在月輪中出現。五仙塚的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轟鳴,五條顏色各異的光柱直衝雲霄,卻在即將衝破血月時,被林九身上迸發的金光硬生生壓了回去。林九高舉羅盤,古老圖騰與血月產生共鳴,形成一個巨大的封印陣。
    當最後一絲巫祝虛影消散時,血月恢複了正常。林九癱倒在地,渾身傷痕累累,卻露出釋然的笑容。他在廢墟中找到一麵完整的銅鏡,鏡中映出的不再是扭曲的分身,而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然而,當他準備離開義莊時,銅鏡突然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鏡中映出武聖鎮的全景——無數雙眼睛在暗處閃爍,而五仙塚的封印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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