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裂痕裏爬出的千麵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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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聖鎮的石板路突然滲出猩紅黏液,林九剛踏出門的瞬間,腳下的青磚轟然龜裂。裂縫中伸出布滿屍斑的手臂,指甲縫裏嵌著五仙圖騰的刺青,數十具傀儡從地底爬出,空洞的眼窩裏滾動著銅鈴,脖頸處的絲線在血月下泛著冷光。
    “是牽絲傀儡!”母親的殘魂在玉佩碎片中震顫,“它們的絲線連著五仙塚的裂痕,每斷一根,封印就......”話未說完,傀儡們同時發出刺耳的尖嘯,絲線如鋼針般射向林九。他揮劍斬斷銀絲,卻見斷口處湧出黑色霧氣,霧氣凝結成新的傀儡,麵容竟與死去的陳瞎子一模一樣。
    血月的光芒突然詭異地扭曲,義莊廢墟上的銅鏡碎片同時亮起,映出無數個林九在不同場景廝殺的畫麵。其中一麵鏡片裏,他看見自己正被巫祝附身,手持青銅刀剖開村民胸膛;另一麵鏡片中,孩童模樣的“他”被五仙分食,鮮血染紅整片祭壇。
    “這些畫麵......是未來?”林九瞳孔驟縮。更驚悚的是,鏡中所有“自己”同時轉頭,嘴角勾起相同的弧度。地麵的傀儡突然停止攻擊,齊刷刷跪在他麵前,脖頸的絲線纏成巨大的五芒星陣,陣眼處浮出半塊刻著“千麵”的青銅令牌。
    令牌剛入手,林九的意識便被拽入混沌。他看見千年前的巫祝在五仙塚前立下血誓:“若不能借雙生之軀重塑真身,便讓整個武聖鎮永陷輪回。”畫麵一轉,母親在雨夜將他與弟弟調包,繈褓裏的阿寧脖頸處早已烙下五仙咒印,而真正該獻祭的“林九”,其實是......
    “原來我才是巫祝的轉世容器!”林九猛地驚醒,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身處五仙塚。裂痕處滲出的黑霧凝結成半透明的人影,正是那些被獻祭的村民。他們伸出枯槁的手,掌心浮現出與他相同的蝌蚪狀符咒,齊聲 chant:“千麵歸位,巫祝重生,血祭輪轉,五仙永恒。”
    黑霧中突然傳來孩童嬉笑,七名頭戴五仙麵具的幼童手拉手轉出。為首的孩童摘下麵具,露出阿寧的臉,卻咧開至耳根的嘴角滴著黑血:“哥哥,你終於來完成最後的儀式了。”話音未落,五仙塚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狐仙的利爪、蛇仙的毒牙從裂縫中探出,瞬間將林九纏住。
    千鈞一發之際,林九懷中的五仙鎖魂鏈自動飛起,纏住五仙虛影。他舉起青銅令牌,令牌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人臉,每一張都是他在鏡中見過的“自己”。當令牌與羅盤碰撞的刹那,所有畫麵重疊成一道符咒,符咒化作光刃斬斷傀儡絲線。
    “想要破除輪回,就得毀掉所有容器!”母親的聲音帶著決絕。林九望向五仙塚裂痕,那裏正源源不斷湧出與他麵容相同的傀儡。他握緊銅錢劍,劍身上五帝錢突然迸發金光,將傀儡群劈出缺口。然而,每斬殺一具傀儡,他體內的巫祝之力便躁動一分,仿佛有另一個意識在爭奪身體控製權。
    血月突然開始逆向旋轉,五仙塚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林九腳下的地麵裂開,露出深埋的青銅祭壇,祭壇中央擺著七口玉棺,棺蓋上分別刻著“貪、嗔、癡、慢、疑、愛、欲”。當他走近第七口棺槨時,棺蓋自動彈開,裏麵躺著的赫然是穿著巫祝服飾的自己!
    “歡迎回家。”巫祝版的“林九”緩緩起身,手中青銅刀的蝌蚪文與令牌產生共鳴,“你以為毀掉傀儡就能逃脫?這些玉棺裏,封存著你七次轉世的記憶。”說著,其餘六口棺槨同時開啟,六個不同時期的“林九”走出,手中分別握著五仙信物的殘片。
    林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第一次轉世他是道士,為封印五仙耗盡元神;第二次轉世成樵夫,因窺見祭祀秘密被做成傀儡;第三次......七段記憶在腦海中炸開,他終於明白母親為何要調換孩子——隻有將巫祝之力分散在雙生子體內,才能打破千年輪回。
    “現在,該收回所有力量了。”巫祝版“林九”舉起青銅刀,七名分身同時發動攻擊。林九揮動銅錢劍迎戰,五仙鎖魂鏈在周身盤旋。戰鬥中,他突然將羅盤按在胸口,古老圖騰與體內咒印共鳴,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他看見阿寧的魂魄對他微笑,母親的殘魂將最後一絲靈力注入玉佩。
    當光芒消散,六具分身化作光點沒入林九體內,巫祝版“林九”發出不甘的嘶吼,被五仙鎖魂鏈拖入五仙塚裂痕。林九精疲力竭地跪在祭壇上,手中的青銅令牌碎成齏粉,露出裏麵刻著的最後一句讖語:“雙生同歸,輪回方止,然血月再臨之日,便是......”
    話未讀完,五仙塚的封印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林九抬頭望去,血月表麵的裂痕已擴大數倍,有黑影在其中若隱若現。遠處傳來武聖鎮居民驚恐的尖叫,空氣中彌漫著比之前更濃烈的腐臭味。他握緊羅盤,朝著裂痕走去,知道這場與五仙、與命運的較量,真正的決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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