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萬劫碑前的溯命之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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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聖鎮的黑霧如沸騰的瀝青,將坍塌的城隍廟殘骸吞噬殆盡。林九手中的染血玉佩突然迸裂,碎片懸浮空中拚成一道旋轉的時空裂隙,裂隙深處傳來金屬摩擦的尖嘯,混著無數孩童齊聲誦讀的童謠:"五仙輪轉,雙生為餌,溯命之蝕,萬劫重啟......"
五仙鎖魂鏈突然掙脫束縛,鏈上靈獸虛影化作流光沒入裂隙。林九不顧阿寧殘魂的勸阻縱身躍入,落地瞬間便陷入刺骨寒意——他竟置身於一座由無數青銅碑組成的迷宮,每塊碑麵都刻著不同版本的五仙傳說,而碑文正在被黑色物質緩慢侵蝕,如同時間在逆向流淌。
"這裏是萬劫碑陣,每塊碑都是一個被抹去的輪回。"阿寧的聲音帶著震顫,"黑色侵蝕是巫祝本源的怨念,它們在篡改五仙的真相!"話音未落,最近的青銅碑轟然炸裂,碑中衝出個渾身纏滿鎖鏈的"林九",胸口插著的不是青銅刀,而是半塊刻著逆五芒星的玉佩。
戰鬥一觸即發。鎖鏈"林九"的攻擊帶著詭異的遲緩感,每次劍招都像是提前預知般避過林九的要害。更恐怖的是,被斬斷的鎖鏈會化作血蛭吸附在他皮膚上,傷口處迅速浮現出五仙咒印。林九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卻見血珠在空中凝成巫祝的獰笑麵容。
迷宮突然開始翻轉,青銅碑如多米諾骨牌般傾倒。林九在混亂中抓住塊未被侵蝕的碑文,上麵記載著五仙最初的模樣——它們本是天地孕育的靈物,因吸收了人類的七情六欲才逐漸墮落。而在碑文角落,用朱砂寫著:"欲破萬劫,當溯命至源"。
"是時間!"林九突然醒悟,將羅盤按在地麵。古老圖騰與青銅碑產生共鳴,空間開始扭曲,他看見無數個過去的自己在不同碑陣中掙紮。當他的視線落在某個孩童身影上時,羅盤劇烈震動——那個紮著衝天辮的孩子,正蹲在五仙塚前撫摸著顆發光的蛋。
就在這時,萬劫碑陣中心傳來巨響。一座百丈高的巨型石碑緩緩升起,碑麵空白處開始浮現畫麵:母親在雨夜調換雙生子的場景、陳瞎子被巫祝附身的瞬間、阿寧獻祭時的絕望眼神......這些畫麵突然被黑色侵蝕,轉而變成林九手持青銅刀屠戮全鎮的血腥場景。
"這是巫祝為你量身打造的宿命!"阿寧的殘魂被黑霧拉扯得幾乎透明,"萬劫碑正在改寫因果,一旦碑文成型,所有平行時空的你都會......"話未說完,碑頂垂下無數鎖鏈,將林九拖向碑麵。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皮膚正在與碑文同化,即將成為新輪回的刻印。
千鈞一發之際,五仙鎖魂鏈突然重組,化作鑰匙插入石碑縫隙。林九想起玄陰山得到的青銅鑰匙,顫抖著將其嵌入鎖孔。當鑰匙轉動的瞬間,整個碑陣開始逆向旋轉,所有被篡改的碑文竟開始剝落。他看見五仙最初的記憶:那顆發光的蛋裂開,五隻純淨的靈獸飛向天際。
然而,當林九以為勝利在望時,石碑核心突然爆出刺目紅光。巫祝的本源意識化作巨型虛影,它的身體由無數個林九的臉拚湊而成,每隻眼睛都映著不同的血腥結局。"你以為抹去碑文就能改變命運?"虛影張開血盆大口,"萬劫碑不過是個牢籠,真正的操控者......"
巫祝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嬰兒啼哭打斷。阿寧拚死護住的繈褓從時空裂隙中墜落,嬰兒的哭聲竟讓黑色侵蝕停止蔓延。林九突然明白母親所說的"雙生同命"——他與阿寧本就是五仙本源分裂出的善惡兩麵。當他將阿寧的殘魂融入繈褓,五仙鎖魂鏈自動纏繞成環,將嬰兒包裹其中。
巨型石碑開始崩塌,巫祝虛影發出淒厲慘叫。林九抱著繈褓衝出碑陣,卻發現武聖鎮的黑霧已凝結成實體城牆。城牆上開著無數扇青銅門,每扇門上都倒映著他不同的未來。而在城牆頂端,站著個戴著五仙麵具的身影,手中握著的,正是徹底黑化的玉珠。
"該進入真正的輪回終局了。"麵具人舉起玉珠,無數個林九的虛影從珠中湧出,"猜猜看,這次你要犧牲多少個自己,才能拯救世界?"城牆轟然倒塌,將林九和繈褓卷入黑暗,而五仙鎖魂鏈的光芒,在黑霧中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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