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深淵回響裏的混沌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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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消散的光點墜入深淵的刹那,整個空間開始如水麵般扭曲。林九懷中的嬰兒突然發出不屬於幼童的低沉嘶吼,身上剛凝聚的金光被漆黑紋路蠶食,右手指尖長出鋒利如刃的骨刺,直直刺向他咽喉。五仙鎖魂鏈發出悲鳴,鏈上的靈獸虛影竟開始互相殘殺,狐仙的利爪撕開蟾仙的腹部,蛇信纏住蜈仙的毒肢,鮮血如雨點般灑落。
“不好!血月箭矢帶著混沌本源的侵蝕!”母親殘留的意識在玉佩中炸開,“深淵深處沉睡著五仙誕生前的混沌魔物,巫祝的終極目標就是......”話音被深淵傳來的轟鳴碾碎,無數根布滿眼睛的觸手破土而出,每隻眼睛都映出林九驚恐的麵容。其中一根觸手卷走嬰兒,將其浸入深淵血池,池底浮起的骷髏頭竟都頂著五仙圖騰的冠冕。
林九揮劍斬斷觸手,銅錢劍卻在觸及黏液的瞬間熔化成鐵水。深淵血池沸騰著,嬰兒的哭聲與魔物的咆哮交織成令人崩潰的聲浪。更可怕的是,他體內的巫祝之力與五仙本源開始失控,皮膚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蝌蚪文,心口的羅盤圖騰竟逆向旋轉,指向深淵最深處。
“想要奪回孩子?那就獻祭你所有的力量。”戴著五仙麵具的虛影再次出現,這次他的身體由無數人的殘骸拚湊而成,胸腔裏跳動的心髒赫然是顆正在孵化的魔卵,“混沌即將蘇醒,五仙不過是它的餐前點心,而你......”虛影突然爆開,化作萬千飛蟲鑽入林九體內,每隻蟲子都在啃食他的魂魄。
五仙鎖魂鏈突然繃直,鏈上殘存的靈獸虛影強行融合成光刃,劈開林九被侵蝕的經脈。劇痛中,他看見千年之前的記憶:巫祝並非最初的罪魁禍首,而是第一個發現混沌魔物的先知。為了阻止魔物蘇醒,巫祝才將五仙的善惡兩麵分離,卻在漫長歲月裏被怨念吞噬。
“原來我們都錯了......”林九咳出帶血的黑蟲,將破碎的玉佩按在深淵邊緣。玉佩迸發的光芒與血池產生共鳴,池底的骷髏冠冕紛紛炸裂。被觸手纏繞的嬰兒突然睜開雙眼,左瞳的金光化作鎖鏈纏住魔物,右瞳的黑霧則凝結成利劍,斬斷束縛自己的枷鎖。
深淵傳來憤怒的咆哮,整個空間開始坍塌。林九趁機將五仙鎖魂鏈拋向血池,鏈上的光刃與嬰兒的力量形成漩渦,將混沌魔物的觸手卷入其中。然而,當魔物的本體即將浮出水麵時,血月殘留的碎片突然組成屏障,麵具虛影的聲音再次響起:“混沌不死,輪回不止,你們以為能打破宿命?不過是新悲劇的序章!”
千鈞一發之際,阿寧消散前的光點突然匯聚成鑰匙形狀,插入林九胸口。他感覺雙生血脈徹底融合,體內的巫祝之力與五仙本源化作純淨的力量。當他將這股力量注入鎖魂鏈,整個深淵開始逆向運轉,時間回溯到混沌魔物即將蘇醒的瞬間。
“這次,由我來改寫因果!”林九的怒吼震碎血月屏障。五仙鎖魂鏈化作巨網,將混沌魔物重新封印回深淵。而嬰兒體內的善惡之力也終於達到平衡,化作五道流光沒入林九體內,在他經脈中形成新的五仙圖騰。
當深淵徹底閉合,林九癱倒在焦土上。懷中的嬰兒已恢複平靜,稚嫩的臉上帶著安寧的微笑。遠處的武聖鎮廢墟中,嫩綠的新芽正在破土而出。然而,當他望向天空,卻發現新月的邊緣帶著一絲暗紅,而玉佩殘片上,不知何時又浮現出新的讖語:“劫火雖熄,暗潮未平,混沌之息,永伴輪回。”
林九握緊玉佩,知道這場與五仙、與命運的戰鬥,永遠不會真正結束。而深淵底部,被封印的混沌魔物正在緩緩胎動,它的低語穿過時空,在他耳邊回響:“我們......還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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