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血瞳胎動時的宿命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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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聖鎮的血雲如沸騰的鐵水翻湧,新月缺口處的巨眼突然流下血淚。林九懷中嬰兒右瞳的黑影劇烈翻湧,化作無數細小觸手鑽進他的袖口。五仙鎖魂鏈殘片發出蜂鳴般的震顫,鏈上殘存的微光在觸手上灼燒出焦痕,卻也讓嬰兒發出撕心裂肺的啼哭——那哭聲中竟夾雜著阿寧臨終前的呼救。
“別碰他!”母親的殘識在玉玨中炸開刺目的紅光,“混沌已將意識寄生在血脈裏,接觸越久......”話未說完,嬰兒的皮膚開始龜裂,滲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帶著五仙圖騰的黑紫色黏液。林九猛地將孩子放在地上,黏液卻如活蛇般順著他的褲腳攀爬,所到之處,皮膚浮現出與巫祝如出一轍的咒印。
鎮民們不知何時聚集在四周,他們眉心的混沌圖騰重新亮起,眼神空洞地舉起農具。人群中緩緩走出個戴鬥笠的身影,掀開笠帽露出半張腐爛的臉——赫然是本該死去的陳瞎子。“林兄弟,別來無恙啊。”腐爛的嘴角裂開至耳根,“你以為封印混沌卵核就是勝利?真正的棋局,從你抱回這個怪物就開始了。”
話音未落,嬰兒突然懸浮而起,周身纏繞的黑霧凝結成鎖鏈,將林九拖向空中。他驚恐地發現,鎖鏈表麵竟浮現出母親、阿寧、甚至自己的麵孔,每張臉都扭曲著發出淒厲的慘叫。五仙鎖魂鏈殘片自動纏上脖頸,試圖將他從黑霧中拽出,卻在接觸的瞬間被腐蝕成灰燼,化作蝴蝶狀的黑蟲鑽進他的七竅。
“看到了嗎?這就是雙生的宿命。”陳瞎子抬手一揮,鎮民們眉心的圖騰化作箭矢射向嬰兒。然而箭矢在觸及黑霧的刹那,竟調轉方向刺向林九。千鈞一發之際,玉玨突然迸發強光,陰陽魚紋路延伸成盾牌,將攻擊盡數反彈。但玉玨表麵也出現了細密的裂痕,母親的殘識隨著光芒消散:“去......玄陰山......最後的......”
黑霧突然劇烈收縮,嬰兒重新化作孩童模樣,右瞳的黑影卻漫過整張臉龐。他歪頭露出森然微笑,聲音同時響起三重回音:“玄陰山?太晚了——那裏的封印,已經被你的血解開了。”林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想起與混沌卵核對抗時,曾有鮮血濺落在玉玨上,而玉玨與玄陰山的青玉匣本就同源!
地麵轟然裂開,無數條青銅鎖鏈破土而出,鏈上刻滿的不再是五仙圖騰,而是倒懸的混沌標記。鎖鏈組成巨大的囚籠,將林九與嬰兒困在中央。囚籠之外,陳瞎子抬手召出七口青銅棺,棺蓋自動彈開,裏麵躺著的竟是七個不同年齡的“林九”——從繈褓中的嬰兒到白發蒼蒼的老者,他們胸口都插著刻有自己麵容的玉玨殘片。
“這些,都是你注定失敗的未來。”孩童模樣的混沌魔物伸手觸碰青銅棺,棺中屍體瞬間化作黑霧,凝聚成七具手持不同法器的傀儡,法器上流轉的光芒與當年玄陰山道觀中的禁忌之物如出一轍。傀儡們同時發動攻擊,鎮魂鈴震碎空氣,引魂幡卷起腥風,林九的衣衫在攻勢中寸寸碎裂,鮮血飛濺在青銅囚籠上,竟讓混沌標記愈發清晰。
千鈞一發之際,林九突然想起母親在玉佩上刻下的地圖。他咬破指尖,將鮮血按在囚籠縫隙處,鮮血順著紋路蔓延,竟在青銅表麵顯現出玄陰山的地形。五仙鎖魂鏈最後的殘片自動飛向地圖中心,那裏赫然標記著一座從未出現過的地底祭壇。隨著鎖鏈插入,整個囚籠開始逆向旋轉,時空在劇烈扭曲中撕開一道裂縫。
裂縫深處傳來古老的呢喃,林九看見玄陰山的封印如蛛網般裂開,漆黑的霧氣中伸出巨大的觸手。而在祭壇中央,擺著個與嬰兒右瞳一模一樣的黑色球體,球體表麵流轉的紋路,竟與他體內逐漸失控的咒印完全吻合。更驚悚的是,球體突然裂開,裏麵蜷縮的身影——分明是另一個自己!
“歡迎來到終焉之地。”孩童魔物的聲音混著無數人的嘶吼,“當兩個容器相遇,混沌將真正蘇醒。而你......”黑霧驟然收緊,將林九拖向裂縫,“不過是這場盛宴的第一道祭品。”五仙鎖魂鏈的殘片在劇痛中徹底消散,林九望著裂縫深處的另一個自己,終於明白母親未盡的遺言:玄陰山不是封印之地,而是混沌最後的孵化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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