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吃過了？”
    易中海瞅著進了屋的易譚氏問道。
    “嗯！吃過了。”
    “他沒再跟你提吃肉的事兒吧？”
    “沒提。”
    “那就先拖著，能拖幾日算幾日吧！”
    “嗯！我知道了。”
    易譚氏忙完手裏的活計，也爬到了炕上坐好後問道：“咱能不管賈家這些破事兒了嗎？”
    “我也沒想管呀！”
    易中海用一隻手搓揉著有些疼的腦門，無奈的回道：“這次的事兒我本就沒打算管過。
    今兒這一出真不是我的本意，當時兒，我也隻是想攔著傻柱子，別用冷水潑到東旭了。
    誰成想，這一攔還給攔出了事兒來了呢？”
    “那你打人家孩子幹啥呀？”
    易譚氏多少有些心疼易中海的道：“你要是不打柱子，那劉家小子也就不會對你動手了。
    你說你都老大個年紀的人了，萬一要是被他個二愣子給打出個好歹來，那往後咱家可咋辦呀？”
    “瞧你這話兒說的，我有那麽不經打的嗎？”
    易中海多少有些不服氣的道：“我今年才三十五六歲兒的年紀。
    正好是年富力強的時兒，咋到你嘴兒裏，我已經經不住人打了呢？”
    他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要說我當時兒為啥要打他吧，這事兒他還真就不能賴我。
    你難道沒瞧見，他當時兒又蹦又跳的那個樣兒嗎？他就跟個中了邪的人似得，發了瘋的要撲上去打死東旭他媽。
    你說我還能咋辦？萬一我要是一個抱不住他，你能想象的出，那個後果會是咋樣兒的嗎？”
    “照你這麽一說。”
    易譚氏也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來，不由得點著頭附和道：“好像還真是這麽一回事兒。”
    隨即她立馬反應了過來，反駁著問道：“那不也是她活該的嗎？她要不是沒臉沒皮的去欺負人家兩個孩子。
    能惹出這老些事兒來呀？人家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難道不想好好兒的活著，非得沒事兒找事兒的找她去拚命？”
    “你咋能有這種想法呢？”
    易中海借著馬燈的亮光，用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眸。
    死死盯著易譚氏問道：“東旭她媽幹了啥傷天害理的大事兒了，就要活該被人打死的？
    她就一個要拉扯孩子的寡婦，平常貪點兒小便宜也能算是啥大錯兒了？”
    “那人家那倆沒人拉扯的孩子，就活該被她欺負了唄？”
    易譚氏有些想不明白的問道：“我就想不明白了。
    你為啥隻願意幫襯賈家，就一點兒都不願意拉一把這倆孩子的呢？”
    “我咋就不願意拉一把了？”
    易中海理直氣壯地反駁道：“他想去找他爸，我是沒借給他錢了還是咋地？昨個兒我還跟他講過。
    我是他叔，有啥困難跟我吱個聲兒的呢，別的不好說，幾斤棒子麵我還能不借給他的？”
    “行了。”
    易中海有些不耐煩的道：”這些不該你操心的事兒，你就甭跟著瞎摻和了，幫襯人也得有個親疏遠近之分不是？
    我是東旭他師父，擱這院兒裏，咱兩家的關係天然就要比別家親厚得多，你往後也得往這方麵想才對。”
    ▁
    “騰騰騰。”
    何雨水捧著個飯盒，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自家門口。
    ‘吱呀’一聲，屋門被她小小的身板，使勁得給推開了一扇。
    “哥！”
    她衝著昏暗的屋內叫了一聲。
    “哥擱裏屋兒呢。”
    裏間傳來了何雨柱有氣無力的回話聲。
    等何雨水走進裏間時，憑借著馬燈的光亮，也看到了躺在被窩裏正盯著她瞧的何雨柱。
    “哥！”
    她像是獻寶一樣，把手裏捧著的飯盒遞了過去，笑眯眯的說道：“你瞅我給你帶回來啥了？”
    何雨柱看到飯盒不用猜都能想到，肯定是妹妹從劉家帶回來的吃的了。
    肚子早就餓了的他，連忙翻身坐了起來，一點也不矯情的接過了飯盒。
    他打開飯盒後，裏麵裝著一些土豆炒白菜和幾根鹹菜絲，外加兩個二合麵的饅頭。
    “鐵柱哥說，你晚上肯定沒啥力氣做飯的。”
    何雨水也盯著飯盒瞅了幾眼說道：“這些都是鐵柱哥，讓我給你帶回來的，你趕緊趁熱吃吧！”
    “你吃過了嗎？”
    何雨柱拿起了一個二合麵的饅頭，下意識的隨口問了一句。
    對，就是隨口問了一句。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自打妹妹搭上了劉家的嫂子後，就從來沒有餓著過肚子的。
    反而是他，經常是饑一頓飽一頓的。
    “我吃過了。”
    何雨水回了何雨柱一句後，連忙脫掉了棉衣往炕上爬去。
    她不敢去看何雨柱，因為她都沒有告訴他哥哥，她晚上還多吃了一個雞蛋呢。
    ▁
    翌日早上，天依舊還是那麽的冷，太陽也還是在努力的往天空中攀爬著。
    但在院子裏穿堂門口相遇的兩方人，卻各有各的心思和表情。
    “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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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東旭惡狠狠的追問道：“你丫昨個兒發的是個啥瘋？你竟然敢往我身上潑冷水。”
    “我就潑了你能咋地？”
    何雨柱一點也不怵他的回懟道：“你們家下次再敢惹到我，小心我連你媽一起潑的。”
    “你…。”
    賈東旭的心裏頭很是氣憤，但他還真不敢再次挑釁這個大傻子了。
    俗話不是說，光著腳的不怕穿鞋的嗎？昨天的事實已經證明了，這個大傻子也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他們母子倆，昨天經過了半個晚上的，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最終還是決定，暫時放棄原定計劃。
    “東旭。”
    已經走出了好幾步遠的易中海，回頭叫道：“還不趕緊走，你磨嘰個啥呢？”
    他看向何雨柱的目光，沒有多少的暖意，比起以往來陌生了許多。
    “哎！就來。”
    賈東旭狠狠的瞪了一眼何雨柱後，緊走幾步就追了上易中海的步伐。
    “師父。”
    賈東旭想要說點什麽，但他又一想這裏不是個說私密話的地方，又連忙收住了聲。
    “走遠一些再說。”
    易中海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
    “傻柱。”
    斜挎著個書包，穿戴的很是得體的許大茂，打從後院裏剛出來，就遠遠的瞧見了何雨柱的背影。
    他緊跑幾步，距離何雨柱三五米遠的地方，放緩了跑動的步伐並問道：“你昨個哪一跤摔的疼不疼？”
    問完話的他，散開腳丫子就跑，在他想來，何雨柱肯定是會追上來揍他的。
    他一路超過了易中海跟賈東旭，跨過了垂花門的門檻，又跑出了外院的屏門。
    直到此刻，他也沒有聽到，身後傳來何雨柱的怒罵聲。
    他連忙收住了跑動的腳步，並且往身後瞅了一眼，身後隻有易中海師徒倆，剛跨出垂花門的身影。
    他不由疑惑的自問道：“今兒個這傻子吃錯藥了吧？”
    雖然他很疑惑，但他也沒有傻到再等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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