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意外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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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爭論正酣,淨事房掌事太監王德海卻悄然離宮,獨自踱步至平康坊東隅的香滿樓。
    這座雕梁畫棟的三層酒樓,飛簷翹角,朱漆金飾,在平康坊格外顯眼。
    王德海每次出宮,必來此處。
    香滿樓的鬆鼠桂魚,外酥裏嫩,酸甜適口,堪稱京城一絕。
    有些人看慣了電視裏演的太監,總以為他們個個權傾朝野、威風八麵。
    可實際上,內廷裏的太監,活得比誰都小心。
    稍有不慎,輕則杖責,重則喪命。
    宮牆之內,不知有多少人無聲無息地死去,屍首一卷草席,丟進亂葬崗,或是直接送進焚化爐,化作一縷青煙。
    正因如此,內廷每三月便要招募一批新太監。
    這些少年,要麽是窮苦人家活不下去,自願賣身。
    要麽是被拐子騙來,稀裏糊塗斷了命根。
    還有些是犯官之後,淪為賤籍,再無翻身之日。
    可即便如此,想進宮的人仍舊擠破了頭。
    畢竟,比起餓死街頭,能在內廷混口飯吃,已是天大的造化。
    而王德海作為淨事房掌事太監,每逢新太監入宮,便能奉旨外出,親自查驗待淨身者的體格。
    這是他唯一能光明正大出宮的機會,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
    香滿樓的跑堂小二遠遠瞧見他,立刻堆起笑臉迎上前:“哎喲,爺!您可有些日子沒來了!”
    “二樓雅間。”王德海淡淡道。
    “得嘞!二樓雅間一位!”小二拖長聲調吆喝,殷勤引他上樓,推開最裏間那扇雕花木門。
    不多時,一桌珍饈美饌便擺了上來。
    王德海慢條斯理地品著酒,筷子尖輕輕撥弄著盤中魚肉,似在等人。
    果然,片刻後,雅間的門無聲滑開,一個身披黑鬥篷的人影悄然入內。
    王德海見狀,立刻起身,躬身行禮:“屬下見過尊使。”
    “辛苦你了。”鬥篷下傳來低沉的嗓音。
    “為尊使效力,是屬下的本分。”王德海聲音壓得極低,近乎耳語,“不知此次有何吩咐?”
    “上次安排進西華宮的小太監,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王德海微微湊近,低聲道,“此子生得唇紅齒白,更難得的是機敏過人,是個能成事的。”
    “你倒是眼光毒辣。”
    王德海陰惻惻一笑:“屬下在這深宮沉浮數十載,形形色色的人見過無數。”
    “此子表麵謙恭,可那雙桃花眼裏藏著的,分明是刀光。”
    “不錯。”黑袍人緩緩道,“此次渝州賑災,他獻策有功,往後在西華宮,怕是要平步青雲了。”
    “嗬嗬……”王德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如此豈不正好?當初犧牲劉質唱那出苦肉計,不就是為了給他鋪路?”
    “如今看來,他倒真沒讓咱家失望。”
    黑袍人微微頷首,從袖中取出一隻錦囊,指尖一挑,露出一枚碧玉般的藥丸,在燭光下泛著幽幽冷光。
    “既然他已站穩腳跟,這枚‘碧落痋丸’,便盡快讓他服下。”黑袍人聲音森冷,“從今往後,他就是我們在西華宮最要緊的一枚棋子,別出岔子!”
    “放心吧!一個不通武藝的小太監,屬下還收拾的了。”王德海雙手接過錦囊,恭敬收好。
    隔壁雅間,檀木圓桌旁,曹正淳、劉喜與雨化田三人靜坐品茶。
    三人耳廓微動,似在凝神諦聽。
    不多時,眼中精芒一閃,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倒是意外之喜。”曹正淳指尖輕撫茶盞邊緣,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劉喜把玩著玉扳指,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能讓王德海這般奴顏婢膝的……咱家倒要見識見識。”
    “何必猜度?”雨化田指尖一鬆,青瓷茶盞輕輕落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叮”。
    他鳳眸微轉,斜睨向隔壁,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也配在太歲頭上動土?”
    曹正淳慢悠悠啜了口茶:“莫急,先別打草驚蛇,通過王德海這條線將他背後之人調查清楚即可!”
    雨化田唇角微勾:“那便……去會會他?”
    三人相視一笑,起身離席。
    一個時辰後,王德海酒足飯飽,心滿意足地踱出香滿樓,沿著幽深的巷子往淨事房方向走去。
    他腳步輕快,嘴裏還哼著小曲,心裏盤算著明日如何將那枚“碧落痋丸”給洛子商服下。
    然而,就在他拐進一條狹窄的岔道時,忽然渾身一僵,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
    他猛地抬頭,隻見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從天而降,衣袂翻飛間,穩穩落在他麵前三步之外。
    露出的一絲陽光斜斜映照在那人臉上,赫然是劉喜!
    "這位好漢,不知攔住在下有何見教?"王德海瞳孔猛然收縮,後背已滲出冷汗。
    眼前之人氣息內斂,竟讓他完全看不透深淺。
    劉喜負手而立,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淨事房的王掌印,出宮辦差還有閑情雅致去香滿樓飲酒,當真是好興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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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海眼珠微轉,腳下不著痕跡地向巷口挪動,臉上卻堆滿諂媚的笑容:"好漢說笑了。既然認得咱家這張老臉,若是有得罪之處,咱家這就給您賠不是!"
    “嗬嗬,你這老東西,倒是從心!”
    劉喜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突然話鋒一轉:"洛子商洛公公托我問您一聲,可還記得他這個幹兒子?"
    "記...記得!自然記得!"王德海心頭劇震,沒想到竟是洛子商派來的人。
    "既然記得?"劉喜聲音陡然轉冷,"那為何還想對自家幹兒子下毒手?”
    說著掌心一吸,一枚碧綠色的藥丸便被他捏住。
    "這碧落痋丸,又是作何用途?"
    王德海臉色瞬間慘白,知道事情徹底敗露。
    他猛地一咬牙,轉身就要奪路而逃。
    "想走?"
    劉喜冷哼一聲,袖袍無風自動,一道淩厲的指勁破空而出,精準地封住王德海周身七大要穴!
    王德海隻覺渾身經脈一滯,雙腿頓時如灌了鉛般沉重,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滾落,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布滿血絲的雙眼幾乎要凸出眼眶,喉間發出"嗬嗬"的嘶啞氣音:"好漢...饒...饒命..."
    劉喜負手踱步上前,俯身湊近,溫熱的吐息噴在王德海耳畔。
    "巧了,在下這段日子新得了個有趣的玩意兒,今日便請王公公品鑒品鑒。"
    話音未落,左手如電點中王德海啞穴。
    右手五指箕張,一片薄如蟬翼的冰晶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寒芒。
    "嗤——"冰片破空而入。
    王德海先是一涼,繼而渾身經脈如萬蟻噬咬,奇癢鑽心。
    那癢意似活物般在血脈中遊走,漸漸深入骨髓。
    不過盞茶時分,連五髒六腑都似被無數細針攢刺。
    偏生穴道被封,連抓撓都不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青筋暴起,皮膚下似有無數蟲豸蠕動。
    他麵容扭曲如惡鬼,涎水混著鼻涕在衣襟前積成水窪。
    此時的王德海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物名喚"生死符"。"劉喜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衣袖。
    "初時瘙癢難耐,繼而癢入骨髓。九九八十一日後,癢痛稍減,再八十一日又卷土重來。"
    他忽然掐住王德海下巴,欣賞著對方涕淚橫流的醜態,"便是大羅金仙,也要被磨成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待王德海眼神渙散,幾近昏厥時,劉喜才慢條斯理地取出枚猩紅藥丸,兩指一彈送入他口中。
    那藥丸甫一入喉,王德海便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渾身抽搐。
    劉喜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寒潭般冰冷刺骨:"聽仔細了,你隻有一次機會。"
    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拂,解開了王德海的穴道,"說清楚你背後主使之人,還有那"碧落痋丸"的用途。"
    王德海剛獲自由,立刻像瘋了一般撕扯著自己的衣衫。
    十指如鉤,在皮膚上抓出一道道血痕,皮肉翻卷間滲出暗紅的血珠。
    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竟讓這個在宮中沉浮數十年的老太監,從喉嚨深處擠出野獸般的嗚咽。
    "看來你已經親身體會到生死符的滋味了。"
    劉喜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在地上翻滾的王德海,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現在,可以說了嗎?"
    王德海蜷縮成一團,渾身劇烈顫抖,臉色慘白如紙。
    他艱難地仰起頭,涕淚橫流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我說...我全都說...求求您...別再折磨我了..."
    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痛苦的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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