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一邊抽泣著，一邊難以置信地看著莫非，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斷地從她那紅腫的眼睛裏湧出。
    “你不知道？！”她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失望和痛苦。
    莫非的回答異常幹脆，“真不知道！”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又不是張秘書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可能知道他為什麽會動手呢？
    然而，讓莫非意想不到的是，聽到他這句話後，慕慕的哭泣聲竟然漸漸變小了。
    “原本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私底下你竟然這麽壞！”慕慕的聲音雖然還有些哽咽，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泣不成聲了。
    接著，她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事情的經過。原來，張秘書以告訴慕慕一個關於莫非的秘密為誘餌，成功地騙她去參加了那個飯局。慕慕之所以會如此爽快地答應，完全是因為她對這個秘密充滿了好奇。
    可誰能想到，酒足飯飽之後，張秘書的真麵目就暴露無遺了。他不僅對慕慕動手動腳，還企圖對她進行更進一步的侵犯。慕慕自然是堅決不從，結果被張秘書惱羞成怒地打了一頓。
    “你就是個玩物，別在老子麵前裝清高！給你臉你不要臉！”張秘書的這句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慕慕的心。
    而正是因為張秘書的這一舉動，讓莫非和吳總做的局徹底暴露了出來。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如此地步，那就算是有再多的話也都顯得多餘了。莫非滿心愧疚，張了張嘴，卻發現任何解釋都卡在喉嚨，無論怎樣解釋或者辯駁，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所有的言語都變得如此蒼白和無力，仿佛一陣風就能輕易吹散。慕慕抱緊雙臂，身體還在止不住地顫抖，她眼中的光黯淡下去，隻剩無盡的悲涼與對這人心險惡職場的恐懼。
    也在這場意外之後，慕慕的命運被徹底改寫，未來的路，被迷霧重重籠罩，不知何去何從……
    屋子裏的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莫非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輕輕叩擊著桌麵，發出沉悶而單調的聲響，一下又一下，仿佛在為這場僵局打著節拍。慕慕就站在幾步之外，她的眼神裏交織著失望、憤怒與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莫非，像是要從他身上盯出一個洞來，看穿他所有的偽裝與秘密。而“吳總”這兩個字，此刻就像一顆重磅炸彈，徹底炸毀了他們之間曾有的信任基石。
    莫非張了張嘴，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那些平日裏信手拈來的辯解之詞，此時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心裏清楚，既然慕慕已經知曉了自己和吳總的勾結，再多的解釋都不過是欲蓋彌彰，隻會讓這局麵變得更加難堪、更加不可收拾。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與慕慕的對視了一瞬，又迅速移開，那裏麵的慌亂與心虛終究是藏不住。最終，莫非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無力地靠向椅背，輕輕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事已至此，我沒什麽好解釋的了，慕慕，你自己做決定吧，無論你想怎樣，我……都接受。”說完，他閉上了眼睛，像是不敢麵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隻能在這黑暗中靜靜等待慕慕的抉擇。慕慕的眼神變得犀利如同利箭般射來，穿透這虛假的平靜。 昏黃的燈光在屋內搖曳，像是也被這洶湧的情緒攪得心神不寧。她，慕慕，顫抖著雙手，一點一點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衫，那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隨後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她的目光直直地刺向莫非，那眼神裏曾經滿是愛意與依賴，如今卻隻剩無盡的哀怨與質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莫非就佇立在原地，身形仿若僵住了一般，眼神中千般情緒翻湧，愧疚、無奈、掙紮，最終卻隻是化為一片深沉的死寂，他緊抿雙唇，一聲不吭。慕慕的視線在他臉上遊移，眼前這個麵容依舊姣好，曾讓她傾心不已的男人，此刻卻成了傷她至深的利刃。淚水不受控製地決堤而出，大顆大顆地滾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我隻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我錯了嗎？”慕慕的聲音哽咽破碎，帶著哭腔的嘶吼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我什麽地方做錯了……為了你的事業，我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了，去陪那個令人作嘔的糟老頭子，滿心以為是在幫你，結果呢？全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說到這兒，悲痛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她泣不成聲，剩下的話語被嗚咽聲生生截斷。莫非站在那兒，隻覺喉頭幹澀得要冒煙，吞咽了幾下，才好不容易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要什麽！”這生硬的問句，在此時聽來更像是絕望中的負隅頑抗。
    “我想要你死，你這個偽君子！”慕慕猛地抬起頭，雙眼通紅，發絲淩亂，整個人處在癲狂的邊緣，那是被背叛後痛徹心扉的宣泄。莫非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可轉瞬，他又像是認命般，胸膛微微起伏，神色逐漸坦然。他在心底默默想著，如果換位站在慕慕的角度，遭遇這般背叛，自己恐怕也會生出這般決絕又瘋狂的念頭。
    慕慕俯身抓起地上的鞋子，像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奪門而出。衝到門口的瞬間，她像是被什麽拉扯住了，腳步一頓，回頭狠狠盯了一眼莫非，那目光中的恨意仿佛能將他灼燒：“我會回來找你的！”言罷，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隨著那聲“嘭”的巨響，門被慕慕狠狠甩上，仿若一道驚雷在這狹小空間炸裂，震碎了最後一絲溫情的假象。莫非紋絲未動，他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手指機械地探向煙盒，抖出一支煙，打火機“哢嚓”一聲脆響，幽藍的火苗躥起，點燃了煙頭，也點燃了這一室的落寞。
    他深吸一口，辛辣的煙霧瞬間灌滿肺腑，卻驅不散心底的寒意。煙圈嫋嫋升騰，在他頭頂交織、纏繞，模糊了他的麵容，那原本分明的五官漸漸隱沒在這混沌之中，整個人仿若置身於虛幻之境，如夢似幻，又無比真實。他就這麽一支接一支地抽著，像是要把所有的悔恨、迷茫，都隨著這煙霧一同吐出去。
    可這屋內卻似被世界遺忘的孤島，隻有彌漫的煙霧和一個被痛苦啃噬的靈魂。時間仿若停滯，又仿若飛速流逝，莫非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煙灰簌簌而落，在地上堆積成一片灰白的廢墟，恰似他此刻破碎不堪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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