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如雨點般擊打在能量屏障上，每一次衝擊都讓林川的身體微微顫抖。他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維持著屏障的穩定。
    “還能堅持多久？”趙雪緊握方向盤，車輛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
    “足夠我們到達山區。”林川聲音緊繃，眼睛始終盯著後方的直升機。
    一發炮彈劃破夜空，直奔越野車而來！林川瞬間加大能量輸出，屏障在炮彈撞擊的瞬間劇烈震顫，幾乎崩潰。爆炸的衝擊波讓越野車猛地一躍，差點側翻。
    “該死！”趙雪勉強控製住方向盤，“他們真的想殺了我們！”
    林川沒有回答，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背。維持能量屏障的消耗遠超他的預期，那支隕石提取液帶來的力量雖然強大，卻也極不穩定。
    山區入口近在眼前，茂密的樹林將為他們提供天然掩護。
    “再堅持十秒！”趙雪大喊，猛踩油門，車速飆升到極限。
    林川點頭，全身肌肉緊繃如鐵。就在越野車即將衝入樹林的瞬間，一架直升機突然降低高度，攔在了他們前方！
    “不！”趙雪本能地踩下刹車，輪胎在濕滑的地麵上打滑，車身失控地旋轉。
    林川瞬間做出決斷，右手猛地前推，一道凝聚的能量波從掌心射出，精準擊中直升機的尾翼！金屬撕裂的聲音伴隨著爆炸聲響徹夜空，直升機失去平衡，旋轉著墜向一旁的空地。
    “抓緊！”林川對趙雪喊道，同時雙手合十，能量屏障瞬間收縮，緊緊包裹住整個車身。
    越野車衝入樹林，粗壯的樹幹和低垂的枝條不斷刮擦車身。能量屏障在這持續的衝擊下變得越來越薄弱，林川的鼻子開始流血，但他依然堅持著。
    “那邊！”趙雪突然指向右前方，“有個山洞！”
    林川點頭，趙雪立刻轉向，車輛在泥濘的地麵上打滑，最終停在了山洞入口處。
    “快進去！”林川解開安全帶，拉著趙雪衝出車門。
    兩人剛進入山洞，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剩餘的直升機發射了炮彈，將越野車炸成了一團火球！爆炸的衝擊波將他們推得更深入洞內，灼熱的氣浪幾乎燒灼皮膚。
    “你還好嗎？”林川扶起趙雪，聲音因疲憊而沙啞。
    趙雪點點頭，驚魂未定：“他們真的不惜一切代價要殺我們。”
    林川靠在洞壁上，大口喘息，體內能量波動不穩，像是即將失控的反應堆。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點點平複那股狂暴的力量。
    “他們會派地麵部隊搜索。”林川擦去鼻血，聲音恢複了一貫的冷靜，“我們需要繼續前進。”
    “前進？去哪裏？”趙雪不解地看著他，“我們的車被炸了，通訊設備也沒了。”
    林川從口袋裏取出那個導航器，屏幕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東區基地。按照這個方向，步行大約四小時。”
    “你真的決定去那裏？”趙雪難以置信，“那裏可能有兩個合格者——陳老和那個叛變者！”
    “正因如此。”林川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如果我的預見是真的，陳老和那個叛變者之間的關係可能比表麵看起來複雜得多。”
    山洞深處傳來水流的聲音，林川示意趙雪跟上：“這個洞穴可能連通地下水係統，我們可以借此甩開追兵。”
    兩人小心翼翼地向洞穴深處前進，隻有林川掌心微弱的能量光芒提供照明。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礦物質的氣息，偶爾有蝙蝠從頭頂飛過，發出尖銳的叫聲。
    “你剛才…在車上看到的畫麵，”趙雪猶豫著開口，“你確定那是預見而不是記憶嗎？”
    林川的腳步微微一頓：“我不確定。那感覺…很不一樣。像是窺視了一個我不應該知道的秘密。”
    “如果隕石真的是人為的，”趙雪聲音顫抖，“那意味著數十億人的死亡都是…計劃好的？”
    “我需要更多證據。”林川聲音低沉，“那個聲音…不像是人類。”
    趙雪打了個寒顫：“不像人類？那會是什麽？”
    林川沒有回答，因為他自己也不確定。那個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從遙遠的記憶深處傳來，又像是來自未知的未來。
    洞穴逐漸變寬，前方出現了一個地下湖泊，黑色的水麵平靜如鏡，反射著微弱的能量光芒。
    “我們得穿過去。”林川檢查了一下湖泊的深度，“水不深，但很冷。”
    趙雪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跟著林川步入水中。冰冷的湖水迅速浸透衣物，寒意刺骨。林川伸手扶住她，兩人緩慢前行。
    “你為什麽相信我？”趙雪突然問道，聲音在洞穴中回蕩，“在我隱瞞了那麽多之後。”
    林川側頭看了她一眼：“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試圖告訴我真相的人，即使那會讓你陷入危險。”
    趙雪沉默了片刻：“我姐姐也曾經是個好人。她參與那個項目，最初隻是想幫助人類應對疾病和災難。但權力和知識…改變了她。”
    “權力會腐蝕人心。”林川淡淡道，“知識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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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湖泊，前方的洞穴開始上升。空氣變得稍微幹燥，遠處似乎有光線透入。兩人加快腳步，很快來到了一個洞口，外麵是茂密的森林，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
    “我們甩開他們了嗎？”趙雪緊張地環顧四周。
    林川閉上眼睛，感知著周圍的能量波動：“暫時是的。但他們會派搜索隊，我們得抓緊時間。”
    兩人離開洞穴，在森林中快速前行。導航器顯示他們距離東區基地還有約三小時路程。
    “你有沒有想過，”趙雪小心翼翼地開口，“如果你真的能預見未來，為什麽沒有預見到自己會被抓去做實驗？”
    林川的腳步一頓，這個問題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他的思緒。是啊，為什麽？
    “也許我預見了，但選擇了接受。”他緩慢地說，“也許有些事情，即使預見到了也無法改變。”
    “或者，”趙雪猶豫著補充，“你的能力是有限製的。隻能看到某些特定的事件。”
    林川點頭，這個解釋更合理。但無論如何，一個事實已經無法否認：他與這場末世災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森林中的霧氣漸漸散去，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潮濕的地麵上。遠處，一座灰色的建築群若隱若現——那就是東區基地。
    “我們到了。”林川停下腳步，觀察著基地的布局。與他們逃離的基地不同，這裏的防禦係統明顯更為先進，警戒也更加森嚴。
    “我們怎麽進去？”趙雪擔憂地問。
    林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閉上眼睛，再次嚐試觸發那種奇異的預見能力。體內的能量開始波動，藍紫色的光芒在皮膚下若隱若現。
    一瞬間，世界再次扭曲。
    他看到陳老站在一個巨大的金屬門前，輸入複雜的密碼。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央是一個發光的裝置，與他之前預見中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
    而在裝置旁邊，站著一個人——或者說，一個人形生物。它有著人類的輪廓，但全身覆蓋著流動的藍色能量，就像是純能量構成的存在。
    “先驅者計劃已經啟動。”陳老對那個能量生物說，“但我們遇到了問題。"鷹"逃脫了。”
    “無關緊要。”能量生物的聲音與林川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他隻是眾多變量中的一個。主要實驗依然在進行。”
    “但如果他恢複記憶，揭露真相呢？”陳老擔憂地問。
    能量生物發出一種類似笑聲的聲音：“真相？什麽是真相？他看到的隻是片段，理解的隻是表象。真正的計劃遠超他的想象。”
    畫麵再次碎裂，林川猛地回到現實，雙膝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林川！”趙雪急忙扶住他，“又是預見？”
    林川點點頭，臉色蒼白：“我知道陳老在哪裏，也知道怎麽進去了。”他抬頭看向東區基地，眼神堅定而冰冷，“但我們得小心，那裏麵有些東西…不是人類。”
    趙雪臉色一變：“什麽意思？”
    “意味著，”林川緩緩站直身體，“我們麵對的敵人遠比想象的可怕。而這場末世，可能隻是某個更大計劃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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