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雨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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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三日的陰雨讓臨淵城籠罩在一片濕冷之中。蘇府後院的小練武場上,蘇清荷手持一柄青鋼劍,身形如穿花蝴蝶般在雨中穿梭。劍尖劃破雨簾,帶起一道道銀色水線。
    "手腕再抬高三分。"張領軍站在廊下,聲音平靜如水。
    蘇清荷立刻調整姿勢,劍勢頓時更加淩厲。自從決定拒絕郡守之子的求婚後,她修煉得越發刻苦,幾乎廢寢忘食。
    "好,停。"張領軍抬手示意,"今日就到這裏。"
    蘇清荷收劍入鞘,額頭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她小跑到廊下,接過張領軍遞來的幹布擦拭臉頰。
    "仙師,我這幾日劍法可有進步?"她眼中帶著期待。
    張領軍點頭:"尚可。"這評價從他口中說出已是難得的讚許,"你的《玄月心經》修到第幾層了?"
    "剛突破第二層。"蘇清荷眼中閃過一絲自豪,"銅鐲裏的功法說,練成前三層就能築基。"
    "築基非易事。"張領軍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這是"聚氣丹",每日一粒,可助你凝聚靈力。"
    蘇清荷雙手接過,指尖不經意間觸到張領軍的手掌,如觸電般縮了回來,臉頰飛起兩朵紅雲。這細微的反應沒有逃過張領軍的眼睛,但他選擇視而不見。
    "仙師..."蘇清荷猶豫了一下,"郡守府昨日又派人來了,說三日後郡守公子親自登門..."
    張領軍眼中寒光一閃:"不必理會。我們按原計劃,明日就離開臨淵城。"
    "明日?"蘇清荷一驚,"這麽快?"
    "陰羅宗的人不會善罷甘休。"張領軍壓低聲音,"我今早在城東又發現他們的蹤跡,這次來了兩個人。"
    蘇清荷臉色發白,不自覺地摸了摸腕上的銅鐲。自從知道有邪修盯上蘇家,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我...我這就去收拾行裝。"她轉身要走,卻被張領軍叫住。
    "隻帶必需品,扮作尋常商旅。"他遞過一張清單,"按這個采購些普通衣物和幹糧,不要引起府中人懷疑。"
    蘇清荷接過清單,指尖微微發抖。離開從小長大的蘇府,踏入未知的修真界,說不害怕是假的。但當她抬頭看到張領軍沉靜如水的目光時,心中又莫名安定下來。
    "我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走向自己的院落。
    張領軍目送她離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帶上蘇清荷同行無疑會增加風險,但留她在臨淵城更危險。陰羅宗既然盯上了蘇家血脈,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雨越下越大,天色漸暗。張領軍回到聽雨軒,開始清點隨身物品。靈石、符籙、丹藥...所有可能用到的物資都被分門別類收入不同的儲物袋。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永遠做好最壞的打算。
    正當他整理到一半時,懷中一麵預警玉牌突然發熱。這是他在蘇府周圍布下的警戒法陣被觸動的信號!
    "來了!"張領軍身形一閃,消失在雨幕中。
    蘇府西牆外,兩個黑影正悄無聲息地翻越牆頭。其中一人正是那晚的灰衣修士,右臂袖管空空如也;另一人則是個矮胖老者,滿臉膿包,看上去令人作嘔。
    "確定是這家?"矮胖老者聲音嘶啞。
    灰衣人陰森森地點頭:"錯不了,那丫頭身上有玄月印記,正是宗主需要的人選。"
    兩人剛要行動,一道雷光突然劈下!灰衣人早有防備,袖中飛出一麵骨盾擋住雷光,但也被震退數步。
    "果然有埋伏!"矮胖老者怪笑一聲,張口噴出一團綠色毒霧,瞬間籠罩方圓十丈。
    張領軍從暗處現身,青玄盾護在身前,將毒霧隔絕在外。他神識掃過二人,心中一沉——灰衣人仍是築基後期,而那矮胖老者竟是假丹境界!雖然氣息虛浮,明顯是靠邪法強行提升的,但也遠非現在的他能對抗的。
    "小子,又是你!"灰衣人獨眼中凶光閃爍,"上次斷臂之仇,今日必報!"
    矮胖老者眯起眼睛:"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會雷法的小輩?修為不過築基初期,也敢阻我陰羅宗行事?"
    張領軍不答,暗中捏碎了一枚傳訊符。這是他與蘇清荷約定的信號,一旦捏碎,表示情況危急,讓她立刻按計劃撤離。
    "別跟他廢話,先拿下再說!"灰衣人厲喝一聲,袖中飛出七根黑釘,呈北鬥之勢射向張領軍。
    張領軍身形急退,同時祭出三張火蛇符。火蛇與黑釘相撞,爆發出刺目光芒。借著這一瞬的幹擾,他迅速掐訣,施展出《青元劍訣》中的"分光掠影",身形一分為三,從不同方向攻向二人。
    "雕蟲小技!"矮胖老者不屑地哼了一聲,雙手一合,地麵突然伸出數十隻白骨手臂,抓向三個"張領軍"。
    兩個幻影被瞬間撕碎,真身則險之又險地避過骨手,一劍刺向老者咽喉。老者不閃不避,胸口突然裂開一張血盆大口,竟將飛劍一口咬住!
    張領軍果斷棄劍,身形暴退。這老者的功法詭異至極,絕非尋常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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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跑?"灰衣人獰笑著拋出一張黑色大網,網上掛滿倒鉤,散發著腥臭之氣。
    張領軍避無可避,正要硬接這一擊,一道青光突然從側麵射來,將黑網擊偏!
    "仙師小心!"蘇清荷手持銅鐲站在不遠處,鐲子正散發著耀眼青光。她本已按計劃準備撤離,感應到激烈鬥法波動後,忍不住折返回來。
    "走!"張領軍厲喝一聲,心中又急又怒。這丫頭怎麽如此不知輕重!
    矮胖老者看到蘇清荷,眼中頓時冒出貪婪的光芒:"玄月鐲!果然是蘇家血脈!"他再不理會張領軍,身形如鬼魅般撲向蘇清荷。
    張領軍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催動體內全部靈力,一道粗如兒臂的雷光劈向老者後背。老者吃痛,動作稍緩,但仍一掌拍向蘇清荷。
    蘇清荷倉促間舉起銅鐲抵擋,鐲子爆發出刺目光芒,形成一道光幕。老者手掌拍在光幕上,竟被反震退數步!
    "好寶貝!"老者不怒反笑,"小丫頭,乖乖跟我回陰羅宗,可少吃些苦頭!"
    張領軍趁機趕到蘇清荷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
    兩人身形急退,向府外逃去。身後傳來灰衣人的怒吼和老者陰森的怪笑,緊接著是破空而來的暗器聲!
    "小心!"張領軍感應到背後襲來的危險,正要轉身抵擋,蘇清荷卻突然掙脫他的手,反身擋在他背後!
    "噗!"一枚漆黑的細針穿透蘇清荷的肩膀,帶出一縷血絲。
    "清荷!"張領軍心頭劇震,一把攬住她軟倒的身子,同時甩出最後三張雷符。雷光炸響,暫時阻擋了追兵,他趁機抱起蘇清荷,施展遁術消失在雨夜中。
    臨淵城外十裏,有一座廢棄的山神廟。張領軍曾在此暫歇過,記得廟後有個隱蔽的地窖。此刻他抱著昏迷的蘇清荷,踉蹌著闖入廟中。
    地窖陰冷潮濕,但總算暫時安全。張領軍小心翼翼地將蘇清荷放在幹草堆上,立刻檢查她的傷勢。
    細針還留在肩頭,周圍皮膚已經泛黑,明顯淬了劇毒。更麻煩的是,蘇清荷臉色潮紅,呼吸急促,身體溫度高得嚇人。
    "不是普通毒藥..."張領軍眉頭緊鎖,取出一枚解毒丹喂她服下,又用靈力逼出細針,清洗傷口。
    解毒丹似乎沒有效果,蘇清荷的情況反而越發嚴重。她開始無意識地扭動身體,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張領軍突然意識到什麽,仔細嗅了嗅針上的氣味,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這不是致命毒藥,而是修真界臭名昭著的"合歡散"!此藥專門針對修士,能激發情欲,擾亂神智,若不及時"解毒",輕則修為盡廢,重則爆體而亡。
    "該死!"他忍不住咒罵出聲。陰羅宗顯然是想活捉蘇清荷,才用了這種下作手段。
    "熱...好熱..."蘇清荷無意識地撕扯自己的衣領,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她的眼睛微微睜開,卻已沒有焦距,"仙師...張...張大哥..."
    張領軍進退兩難。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化解合歡散的藥力。要麽眼睜睜看著蘇清荷受苦甚至死亡,要麽...
    "唔..."蘇清荷突然掙紮著坐起來,雙臂環住張領軍的脖子,滾燙的臉頰貼在他冰涼的肌膚上,"幫...幫我..."
    她的呼吸噴在張領軍耳畔,帶著少女特有的清香。張領軍渾身僵硬,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她,但雙手卻不聽使喚地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你...確定嗎?"他聲音沙啞,做著最後的掙紮。
    蘇清荷沒有回答,隻是仰起臉,笨拙地吻上他的唇。那一瞬間,張領軍腦中名為理智的弦"啪"地斷了。
    地窖外,暴雨如注,雷聲轟鳴。而地窖內,兩具年輕的身體漸漸糾纏在一起,粗重的喘息與嬌柔的呻吟交織成最原始的樂章...
    不知過了多久,風雨漸歇。地窖內重歸平靜,隻有兩具相擁的身體證明著方才的瘋狂。
    蘇清荷蜷縮在張領軍懷中,臉上的潮紅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疲憊的寧靜。張領軍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眼中情緒複雜。
    這一夜,改變了很多東西。不僅是兩人之間的關係,還有他們未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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