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道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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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守他們越野車輪胎碾過嶗山界碑的瞬間,秦守懷中的鎏金羅盤突然迸發刺目紅光,十二地支紋路如活物般扭曲。"停車!"他暴喝聲未落,九節鞭已撕裂晨幕,鞭梢纏住三丈外的青石,金屬摩擦聲刺耳欲聾。三輛黑色商務車如同從地底鑽出的巨獸,呈品字形封住山道,車輛高速行駛時帶起的氣流,竟將道旁灌木壓得伏地不起。
    霧氣翻湧間,十二名黑衣人緩步走出。為首老者白發垂肩,黑袍上的太極圖紋隨呼吸明滅,雙手虛抱胸前的姿態,恰似托著兩輪陰陽魚。"秦氏小兒,老夫暗河玄武堂,來請你到暗河小住幾日,請移架吧。"話音未落,老者掌心畫圓,山道碎石驟然懸浮,在晨光中組成旋轉的八卦陣。
    秦驍握鞭欲衝,被秦守鐵鉗般的手掌按住。他能感受到對方周身流轉的太極勁,看似輕柔卻暗藏潮汐之力,每一次氣勁波動都與天地共鳴。"保護阿霜。"秦守將妹妹推向車內,解下九節鞭時,暗勁已在經脈中如岩漿奔湧,八極拳的剛猛之氣蒸騰而上,竟在雨中凝成白霧。
    老者率先發難,雙掌推出"攬雀尾",無形氣勁化作龍卷襲來。秦守旋身避開,腳下踏出八極拳的"震步",地麵青磚寸寸龜裂。"崩捶!"他右拳裹挾著開山裂石之勢轟出,拳風與太極勁相撞的刹那,空氣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老者借力飄退三丈,袍角未沾半點泥水,反手一記"單鞭",漫天掌影如柳絮飄飛,卻暗藏金石之銳。
    九節鞭橫掃形成銀網,鞭梢觸及氣勁的瞬間,秦守瞳孔驟縮——這看似輕柔的太極勁,竟如泥潭般吞噬著他的力道。他猛提丹田氣,"迎門三不顧"連環三肘,肘風撕開掌影,卻見老者身形一轉,"雲手"招式使出,將剛猛拳勁盡數引向懸崖。墜落的山石在崖下炸開,驚起一片寒鴉。
    "好個秦氏八極拳!"老者讚歎間,雙手陰陽魚越畫越大,山道兩側的古樹竟開始逆時針旋轉。秦守隻覺四麵八方都是掌影,呼吸都變得困難。他突然想起密室帛書中"陰陽相生"的記載,暴喝一聲,九節鞭突然分出赤藍雙色,"八極·陰陽絞殺!"冰火兩股力量在鞭梢凝成漩渦,強行絞碎了太極陣。
    然而老者不退反進,施展出太極拳的"白鶴亮翅",周身氣勁陡然逆轉。秦守如遭雷擊,胸口氣血翻湧,喉間腥甜。千鈞一發之際,鎏金羅盤自動懸浮頭頂,十二地支紋路投射出離水卦象,這正是羅穎穎留在羅盤中的炁,關鍵時刻與他體內陰陽引脈之力共鳴。
    激戰正酣時,十二名暗河龍虎拳師突然從側方殺出。這些拳師身形如靈蛇,專破剛猛路數。秦驍揮舞九節鞭力戰三人,鞭影所到之處碎石飛濺,卻被對方以柔克剛,借力打力。一名拳師"黑虎掏心"襲來,秦驍側身避開,反手一鞭抽在對方肩頭,卻見對方卸力轉身,掌緣如刀劈向他脖頸。
    "風池穴!"秦霜從車內衝出,手中銀針如流星趕月。她雖不擅打鬥,卻將帛書中的穴位圖爛熟於心,銀針精準刺入敵人後頸。秦驍趁機一記"轉身肘",將那人砸向岩壁。但更多黑衣人圍攏過來,秦氏弟子們結成的八卦陣開始出現裂痕。
    戰場中央,秦守與太極老者的纏鬥已持續半個時辰。老者的"雲手"連綿不絕,將他的攻勢化作繞指柔;秦守則憑借八極拳的剛猛,一次次撕開氣勁防禦。暴雨衝刷著兩人的血跡,在山道上匯成蜿蜒的溪流。
    "該結束了!"老者突然雙掌推出"太極拳·陰陽魚",黑白兩色氣勁在掌心旋轉,形成吞噬一切的漩渦。秦守運轉全身陰陽引脈之力,九節鞭化作巨龍盤旋,"八極開天!"他腳踏八卦方位,拳勁與鞭影融合,硬生生將陰陽魚擊碎。氣浪掀起的瞬間,老者口吐鮮血倒飛而出,撞斷三棵碗口粗的鬆樹。
    然而暗河組織的攻勢並未停止。剩餘龍虎拳師悍不畏死,施展出同歸於盡的打法。秦守眼神冰冷,九節鞭突然化作漫天寒星,"纏絲勁"發動時,空氣發出尖銳的嘯叫。九節鞭鞭身鱗片四射而出,鞭梢如毒蛇吐信,精準纏住敵人關節,用力一扯便是骨骼碎裂聲。
    秦驍的九節鞭也舞得密不透風,他將秦氏八極拳術中的"小纏"、"大纏"招式融會貫通,與敵人近身肉搏。一名拳師的匕首即將刺中他咽喉,他猛然低頭,用額骨撞碎對方鼻梁,緊接著一記"頂心肘",將人砸進泥地。
    秦霜在後方不斷撒出特製藥粉,銀針如蝴蝶穿花,封住敵人要穴。她雖體力不支,卻咬著牙堅持,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能丟了秦氏子弟的臉。
    當最後一名黑衣人倒下時,暴雨漸歇。秦守拄著九節鞭喘息,看著滿地狼藉,身上傷口雖多,眼中卻燃著不滅的鬥誌。秦驍的手臂骨折,卻仍笑著豎起大拇指;秦霜癱坐在地,手中還緊握著最後幾根銀針。
    "哥,我們還能走。"秦驍掙紮著起身。秦守點點頭,望向濮陽方向。鎏金羅盤光芒漸弱卻堅定,心中暗說:前方雖險,亦要前行。他撿起染血的九節鞭,聲音低沉卻有力:"收拾傷口,繼續趕路。暗河欠的,我們一筆一筆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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