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陰陽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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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甲蟲群在祭壇上空聚成旋渦,羅建胸腔的青銅心髒跳動頻率陡然加快,每一次搏動都震落一片蠱液凝成的星芒。羅穎穎的背後的北鬥七星,星軌刺青如活物般爬上脖頸,鎏金羅盤在掌心灼燒出北鬥形狀的焦痕,她強忍著劇痛將銀針插入祭壇邊緣的星圖凹槽——卻見八道青銅鎖鏈從地麵暴起,瞬間纏住兩人腳踝。
“上當了!”秦守九節鞭橫掃鎖鏈,鞭身卻如陷入泥潭般遲滯。人形兵器們的關節樞紐發出蜂鳴,整齊劃一地結出太極與安卡符號交織的手印,數百具玻璃棺同時噴湧出藍色蠱霧,在石室中織成雙重陰陽魚陣圖。為首者的複合兵器劃出十字星芒,竟將空間切割出蛛網狀的裂隙。
“他們用《易筋經》引動地脈脈輪術!”羅穎穎的梅花針在蠱霧中失去準頭,針尖的北鬥紋路被腐蝕得幾乎消失,“所有攻擊都會被陣圖轉化為蠱蟲的生命力!”話音未落,她腰間的星圖殘片突然碎裂,萬千光點湧入祭壇,羅建胸口的青銅心髒竟開始逆向轉動。
暗河高手的身影從蠱霧中浮現。左首是個身著唐裝的老者,指尖纏繞著太極勁氣,袖口繡著的二十四節氣圖騰隨呼吸明滅;右側站著戴金麵具的埃及祭司,手中權杖頂端的聖甲蟲眼睛滲出熒光黏液,杖身刻滿古埃及武術“塞德劍舞”的符文。兩人同時抬手,陣圖中央升起水火交融的太極球,將秦守的鞭影與羅穎穎的針雨盡數吞噬。
“小輩們,可知道‘合陣’的真諦?”唐裝老者踏中宮位,周身浮現《洗髓經》梵文,“以東方易筋,洗髓的內勁鑄魂,西方蠱術為軀,你們羅家的河洛圖星圖殘片,不過是陣眼的引信罷了。你們兩家陰陽引脈術雖然沒有得到,但是讓我們走上另一條路。”祭司權杖一頓,聖甲蟲群突然分化出黑紅兩色,在地麵拚出雙重金字塔與八卦重疊的圖案,“當北鬥與南十字連成一線,便是東西方武學歸一之時。”
秦守感覺血氣內息在經脈裏橫衝直撞,八極拳的剛猛勁氣竟被蠱霧轉化為蝕骨寒氣。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鞭身驟然爆發出龍吟般的顫音,“崩”字浮梯紋路在地麵亮起:“羅叔說過,暗河的陣眼永遠在...生門死門交匯處!”羅穎穎心領神會,梅花針射向祭司權杖的聖甲蟲眼睛,同時捏碎藏在袖口的羅家秘藥——那是用隕鐵碎末混合星圖殘片粉末製成的“逆星散”。
蠱霧接觸粉末的瞬間發出刺耳尖嘯,祭司的金麵具出現蛛網裂痕,露出底下布滿聖甲蟲紋路的半張臉。唐裝老者瞳孔驟縮,二十四節氣圖騰同時碎裂,他揮出的劈掛掌竟被逆星散反彈,在自己胸口炸開血花。然而就在兩人以為破陣之際,祭壇突然升起十二道青銅柱,每根柱身都刻著融合了象形文字與甲骨文的“殺”字。
“太初有道,道生一,一生二...”祭司用古埃及語吟誦咒語,聖甲蟲群組成的星圖投射在青銅柱上,“你們以為破了外層陣圖,就能觸達核心?真正的‘合陣’,是用九十九具兵器之軀,鑄就永恒的戰爭之神!”話音未落,所有玻璃棺中的人形兵器同時自爆,藍色蠱液在空中凝成巨大的沙漏,每一粒沙礫都映出秦守和羅穎穎的倒影。
羅穎穎感覺鼻腔湧出鮮血,星軌刺青已蔓延至眉心,化作北鬥七星的灼痕。她踉蹌著扶住祭壇,卻見父親手腕內側的羅家圖騰正在與聖甲蟲紋路爭奪皮膚控製權,兩種力量交匯處裂開細小的縫隙,露出底下真正的血肉——原來羅建早已被剝離身體,僅存的意識被困在青銅心髒裏。
“秦守,用秦家的‘兩極勁’!”她突然扯斷頸間的星圖項鏈,將碎晶按在秦守掌心,“還記得昆侖山裏說的‘陰陽引脈術陰陽引’嗎?以你的剛猛為陽,我的星力為陰,強行逆轉陣圖的氣血流向!”秦守聞言瞳孔驟縮,他知道這招需兩人以命相搏,用內勁在體內形成微型太極,稍有差池便會經脈盡斷。
聖甲蟲沙漏開始倒計時,蠱液如暴雨般落下。秦守突然抓住羅穎穎的手,將她按在祭壇邊緣,自己後背朝向蜂擁而至的暗河高手。八極拳的“貼身靠打”勁氣迸發,竟將唐裝老者的劈掛掌硬生生震退三步,同時他掌心的“崩”“鑽”“衝”三紋亮起,在兩人周身形成氣罩。
“記住,無論發生什麽都別鬆手。”他的聲音混著血沫,九節鞭化作殘影纏住祭司權杖,“引脈開始的瞬間,陣圖會把我們當成新的核心...你趁機用星力切開羅叔的心髒枷鎖。”羅穎穎點頭,星軌刺青突然發出藍光,與秦守掌心的圖騰連成陰陽魚形狀。兩人同時低喝,內息如江海倒灌般在經脈中逆向運轉,竟在胸口形成實質化的太極圖。
整個金字塔開始劇烈震顫,聖書體銘文與中文武學要訣同時脫落,露出牆壁裏密密麻麻的蠱蟲巢穴。暗河高手們驚恐地想要退避,卻發現雙腳已被蠱液凝成的鎖鏈纏住。秦守感覺骨骼在“兩極勁”下發出呻吟,卻看見羅穎穎的銀針已刺入青銅心髒的縫隙,星力如利刃般切開蠱蟲編織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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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羅穎穎尖叫著注入最後一絲炁,星圖殘片的碎晶在羅建胸口聚成北鬥七星,將青銅心髒震出祭壇。與此同時,秦守的九節鞭終於繃斷祭司的權杖,鞭身如靈蛇般纏住聖甲蟲沙漏,借“陰陽引脈”的反衝力將其砸向十二根青銅柱。
爆炸的強光中,羅穎穎看見父親的意識如斷線風箏般飄向自己,而秦守的身影正在蠱霧中逐漸透明。她拚盡最後力氣拽住他的手腕,將兩人的內息強行鎖在陰陽魚的循環中。當聖甲蟲群發出絕望的嘶鳴時,金字塔底部突然裂開暗河,三人的身影被洶湧的水流卷向未知的深處...
不知過了多久,羅穎穎在尼羅河的蘆葦叢中醒來。秦守渾身是血地躺在身邊,手中還攥著半塊染滿蠱液的聖甲蟲外殼。遠處的金字塔在晨光中沉默,仿佛昨夜的血戰隻是一場幻夢。她顫抖著摸向父卻觸到胸口微弱的跳動——青銅心髒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實的血肉起伏。
“成功了...”秦守咳出黑血,指著她眉心逐漸消退的星軌刺青,“你的刺青...變成了陰陽魚?”羅穎穎一愣,摸向額頭,果然觸到北鬥與太極交織的紋路。遠處傳來駝鈴聲,她扶著秦守站起身,尼羅河的晨霧中,隱約可見一艘繪著八卦與安卡符號的古老帆船正向他們駛來。
而在金字塔深處,暗河的幸存者們跪在破碎的祭壇前。唐裝老者望著掌心碎裂的二十四節氣圖騰,聲音裏帶著不甘與恐懼:“他們竟用‘陰陽引脈’重塑了陣圖...羅家的星圖,八極的剛猛...這兩個孩子,才是真正的‘合陣’兵器。”祭司望著尼羅河方向,聖甲蟲在他掌心凝成灰燼:“或許,預言中的武學歸一者,從來不是我們創造的兵器...而是他們這樣的,打破規則的人。”
晨霧漸散,羅穎穎將父親背在秦守肩頭,三人沿著尼羅河前行。星圖殘片的碎晶在她掌心輕輕發燙,這次不再是灼燒,而是一種溫暖的、仿佛與天地共鳴的脈動。遠處的獅身人麵像在朝陽中睜開眼睛,仿佛在見證一個舊時代的終結,與一個新世界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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