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脈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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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守猛然睜開眼,掌心傳來灼燒般的劇痛。那道疤痕泛著詭異的紅光,皮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動。他撐起身子,發現自己躺在一艘破舊的漁船上,船身隨著暗流緩緩漂蕩。
"醒了?"
沙啞的聲音從船尾傳來。戴著竹編鬥笠的老者轉過身,露出那張布滿疤痕的臉——本該死在鬼霧島的葉塵,此刻正活生生站在他麵前。
這是跟秦家交情不錯的前輩,鬼霧島一戰中,他作為引路人,指引秦守他們登島,後來為了引走追兵,引爆炸彈跟暗河殺手同歸於盡,沒想到能幸存下來。
秦守的指尖扣進甲板縫隙。葉塵的左耳部位裝著青銅耳蝸,鏽跡斑駁的表麵刻著河洛密文。
"你掌心的"陰陽引脈的炁痕"在共鳴。"葉塵用煙杆敲了敲船幫,遠處海麵立刻浮起一串氣泡,"那丫頭被帶往昆侖墟了。"
"昆侖墟?"秦守猛地站起,漁船劇烈搖晃。掌心血光突然暴漲,在甲板上投出模糊的影像——羅穎穎被鐵鏈鎖在青銅柱上,七根骨釘貫穿她的要穴,鮮血順著刻滿符文的柱子流入地縫。
葉塵突然撕開衣襟。他胸口處腐爛的八卦圖中,代表"坤"的卦爻正滲出黑血:"暗河要用羅家血脈激活炁眼。下次血月升起時......"
海麵毫無征兆地炸開!青銅鎖鏈破水而出,纏住漁船猛地拖拽。葉塵的鬥笠被氣浪掀飛,露出頭皮上植入的青銅羅盤。他反手拍向自己天靈蓋,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秦守。
"接住!"
老者從口中吐出一枚帶血的玉簡。秦守接住的瞬間,玉簡化作流光鑽入他掌心的疤痕。劇痛中,他看見昆侖山脈的全息影像在腦海中展開——三條血色路徑在雪峰間蜿蜒,最終交匯於盆地中央的倒懸金字塔。
鎖鏈將漁船絞成碎片。墜海前的刹那,葉塵的青銅耳蝸突然脫落,在空中分解成數百隻金屬甲蟲。這些蟲子組成箭頭的形狀,指向西北方被烏雲籠罩的海岸線。
冰冷的海水灌入鼻腔時,秦守聽見葉塵最後的傳音:"羅家丫頭在你血脈裏留了記號......跟著血走!"
水下暗流突然變得湍急。秦守掙紮著浮出水麵,發現自己的血滴在海麵上竟不散開,而是凝成珍珠大小的血珠,朝著西北方向滾動。他想起羅穎穎被擄前腕間金鐲的光芒,突然明白了什麽——那是羅家秘傳的"血蹤術"。
遊上岸時已是深夜。秦守擰幹衣角,發現掌心的疤痕變成了暗金色。玉簡留下的地圖顯示,最近的血色路徑起點就在三十裏外的葬骨峽。
峽穀入口處,七具風幹的屍體懸掛在鐵索上。他們被挖空的眼眶統一朝向北方,腐爛的指尖都指著同一條峭壁小徑。秦守走近時,那些屍體突然齊刷刷轉頭,黑洞洞的眼窩對準了他!
"擅闖者......祭炁眼......"
沙啞的囈語在峽穀中回蕩。秦守冷笑,九節鞭甩出勾住岩壁。他攀援而上的瞬間,懸掛的屍體同時爆裂,無數黑蠍從他們腹腔湧出,在岩壁上組成箭頭狀的蟲潮。
峭壁頂端,青銅鑄造的祭壇在月光下泛著幽光。壇中央的凹槽裏,靜靜躺著一枚熟悉的銀針——針尾纏繞著羅穎穎的發絲,針尖刺著一滴凝固的血珠。
秦守剛要觸碰,銀針突然懸浮而起。針尖的血珠分裂成細線,在空中勾勒出昆侖墟的內部結構:倒懸金字塔共九層,羅穎穎被囚禁在第七層的"剝卦室",而她正上方的第八層密室中,赫然陳列著七具水晶棺!
血線突然扭曲,浮現出一行小字:
"棺中為曆代羅家守鑰人,速毀天樞棺!"
遠處傳來沉悶的鍾聲。秦守抬頭,看見血月正從雲層中浮現。月輪邊緣開始泛黑,就像被慢慢腐蝕的銅鏡。
他攥緊銀針,針尖刺入掌心的疤痕。鮮血滴在祭壇上的瞬間,整座昆侖山脈的地脈炁息為之一顫——所有暗河布置的障眼法同時失效,三條血色路徑在雪地上亮起刺目的紅光。
秦守沿著最陡峭的那條路縱身躍下。九節鞭在風中嗡嗡震顫,鞭身映出月輪中越來越清晰的雙瞳輪廓。
血月祭典,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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