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兼愛令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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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之巔,晨光破曉。
    兵魔神的殘骸化作青銅粉末,隨風飄散。羅穎穎抱著秦守,掌心貼在他的心口,血咒之力化作細密的絲線,修補著他體內殘破的經脈。
    "別睡……"她的聲音發顫,指尖微微發抖,"秦守,看著我。"
    秦守的左眼已經褪去了青銅色澤,但瞳孔深處仍有一絲暗金色的光點閃爍。他緩緩抬起手,擦去羅穎穎臉上的淚痕,聲音沙啞:"……我沒事。"
    墨千秋走上前,拾起掉落在地的非攻令。令牌上的"非攻"二字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古樸的篆字——"兼愛"。
    "兼愛令……"墨千秋低聲喃喃,"墨家失傳千年的至高信物。"
    羅建捂著受傷的肩膀,皺眉問道:"什麽意思?"
    "非攻主守,兼愛主生。"墨千秋的目光落在秦守身上,"它認可了你。"
    葉塵的金屬頭顱滾在一旁,電子眼閃爍:"小子……幹得漂亮。"
    秦守勉強坐起身,左眼的視野比以往更加清晰。他能看到空氣中遊離的能量,甚至能感知到遠處山腳下驚慌逃竄的七星議會殘黨。
    "天樞還沒死。"他忽然說道。
    羅穎穎立刻站起身:"我去追——"
    "不用。"秦守搖頭,左眼的金光微微閃爍,"他活不過今天。"
    話音剛落,山腳下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道青銅鎖鏈從地底鑽出,將天樞的身體貫穿!鎖鏈上纏繞著熟悉的黑氣——那是兵魔神殘留的力量,卻帶著某種詭異的秩序。
    "它在……清理門戶?"羅建愕然。
    秦守的左眼刺痛一瞬,低聲道:"不,是我。"
    三日後,洛陽墨家據點。
    秦守站在銅鏡前,凝視著自己的左眼。瞳孔深處的金光已經穩定,但每當他催動力量時,皮膚下仍會浮現出細密的青銅紋路。
    墨千秋推門而入,手裏捧著一卷竹簡:"查到了。"
    竹簡上記載著墨家秘辛——兼愛令並非單純的令牌,而是墨家祖師留下的"鎖"與"匙"。非攻為鎖,封印兵魔神;兼愛為匙,駕馭其力。
    "你現在的狀態,古籍中稱為"兵主"。"墨千秋指著一段文字,"身容兵魔而不失本心,可掌殺伐,亦可主生息。"
    秦守皺眉:"兵魔神的力量還在我體內?"
    "不完全是。"墨千秋搖頭,"它的大部分意識已經被兼愛令淨化,剩下的隻是純粹的能量。關鍵在於你如何運用。"
    門外傳來腳步聲,羅穎穎端著藥碗走進來。她的氣色已經恢複,但鎖骨處的血咒紋路卻徹底消失了。
    "喝藥。"她將碗遞給秦守,轉頭看向墨千秋,"父親和葉叔在找你。"
    墨千秋點頭離開,房間裏隻剩下兩人。
    秦守接過藥碗,指尖不經意觸碰到羅穎穎的手腕。一瞬間,他左眼的視野突然變化——羅穎穎的經脈、氣血流動清晰可見,甚至能感知到她體內殘存的一絲血咒之力,正與自己的青銅能量微妙共鳴。
    "你的血咒……"他下意識開口。
    羅穎穎收回手,輕聲道:"消失了,但感覺還在。"她指了指心口,"這裏,好像多了點什麽。"
    秦守忽然明白了什麽,放下藥碗,握住她的手腕:"試試這個。"
    他引導左眼的金光流入羅穎穎的經脈。奇妙的一幕發生了——她皮膚上浮現出淡金色的紋路,與秦守的青銅紋路交織,形成一幅完整的圖騰!
    "這是……"羅穎穎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臂。
    "兼愛之力。"秦守低聲道,"我們共享了兵魔神的能量。"
    夜幕降臨,洛陽城南的廢棄碼頭。
    紅纓帶著武衛的人埋伏在陰影中,監視著不遠處的一艘貨船。自從泰山一戰後,七星議會土崩瓦解,但仍有部分餘孽在逃。
    "確認了,船上有六個議會成員。"紅纓按住耳麥,低聲道,"要等秦先生嗎?"
    耳麥中傳來羅建的聲音:"再等等——"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天而降,重重砸在貨船甲板上!
    木板碎裂,煙塵四起。秦守的身影緩緩站起,左眼在黑暗中泛著淡淡的金光。六名議會成員大驚失色,其中一人立刻掏出一把青銅匕首,刺向自己的心髒!
    "想召喚兵魔神殘力?"秦守冷笑,左眼光芒大盛。
    匕首在觸及皮膚的瞬間融化,化作一灘青銅液體滴落。那名議會成員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臂也開始金屬化,卻不受控製地扭曲變形!
    "不可能……"他嘶吼道,"你怎麽能操控兵魔神的力量?!"
    秦守沒有回答,抬手一揮。六人腳下的甲板突然軟化,青銅液體如活物般爬上他們的身體,轉眼間將所有人禁錮成雕塑。
    紅纓帶人衝上船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六尊青銅人像立在月光下,表情凝固在最後一刻的恐懼中。
    "這……"她咽了口唾沫,"怎麽處理?"
    秦守眼中的金光漸漸熄滅:"交給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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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家地下工坊,蒸汽繚繞。
    葉塵的金屬頭顱被放置在特製的支架上,下方連接著嶄新的軀體。這具身體由墨家秘傳的"天工術"打造,通體漆黑,關節處鑲嵌著七顆寶石,對應北鬥七星。
    "感覺如何?"墨千秋調整著最後一根能量導管。
    葉塵的電子眼轉了轉:"比原來那具結實。"
    羅穎穎好奇地摸了摸新軀體的手臂:"能打架嗎?"
    "試試?"葉塵突然抬手,五指變形為利刃,抵在羅穎穎咽喉前——卻在即將觸碰的瞬間停住,利刃重新變回手指,"開玩笑的。"
    秦守站在一旁,左眼微微閃爍。他能看到葉塵新軀體中的能量流動——那是融合了墨家機關術與兵魔神殘力的特殊構造,遠比看上去複雜。
    "有個問題。"葉塵突然嚴肅起來,"我的記憶芯片在泰山之戰中受損,有些事想不起來了。"
    他看向秦守:"小子,我最後對你說了什麽?"
    秦守沉默片刻,搖頭:"你沒說完。"
    葉塵的電子眼暗淡了一瞬:"是嗎……"
    墨千秋拍了拍手:"好了,適應性訓練開始。葉塵,試試行走。"
    在眾人的注視下,葉塵緩緩站起身。新軀體比想象中靈活,他很快適應了平衡,甚至做了幾個高難度動作。
    "不錯。"他咧嘴一笑,"老子又活過來了。"
    七日後,洛陽城外。
    墨千秋展開一幅古老的地圖,上麵標注著七個紅點——除了已經封印的五個眼位,還有兩處未曾提及。
    "搖光在南海歸墟,開陽在昆侖虛境。"他指著地圖,"這兩個地方,古籍記載是兵魔神的起源之地。"
    羅穎穎皺眉:"還要繼續追查?"
    "不,是探索。"秦守接過地圖,左眼的金光映照在羊皮紙上,"兼愛令給了我一些……信息。"
    他指向南海的位置:"那裏有墨家祖師的遺跡,或許能找到徹底淨化兵魔神之力的方法。"
    葉塵活動著新軀體:"什麽時候出發?"
    "三日後。"秦守收起地圖,看向遠方的天空,"在那之前,還有件事要做。"
    羅家祖祠,燭火搖曳。
    羅穎穎跪在母親靈位前,雙手合十。秦守站在她身後,左眼的金光籠罩著整個祠堂。
    "血咒的源頭不是詛咒,而是一種保護。"秦守輕聲道,"它封印了羅家血脈中與兵魔神的聯係。"
    他伸出手,金光匯聚在羅穎穎的眉心。一幅幅畫麵在她腦海中閃現——
    千年前,墨家祖師與羅家先祖並肩而立。
    "以血為契,封此凶兵。"墨家祖師將一枚黑色晶體打入羅家先祖體內,"後世子孫,當守此秘。"
    畫麵變換,二十年前的鬼霧島。
    羅夫人割開手腕,鮮血滲入祭壇:"以我之命,續封十年……"
    羅穎穎猛地睜開眼,淚水滾落:"母親是為了延續封印才……"
    秦守點頭:"血咒是鑰匙,也是枷鎖。現在,你可以選擇解除它,或者——"
    "保留。"羅穎穎擦去眼淚,目光堅定,"這是我的責任。"
    她站起身,指尖在秦守左眼的青銅紋路上輕輕一點。金光與血光交織,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紐帶。
    "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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