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果然和她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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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說什麽?
    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
    鬱夕仿佛在咀嚼一個荒謬的笑話,她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裏夾雜著幹澀的喘息,指甲深陷入掌心裏。
    牧小昭的意思是,要和她交朋友?
    讓她的地位和牧小昭那些愚昧的舍友一樣?和懦弱的林竹葉一樣?
    憑什麽?
    多少個日夜的陪伴,費勁了心思地計劃,以為終於能讓牧小昭習慣自己的存在,甚至……依賴自己。
    結果換來的竟是——普通朋友?
    鬱夕低下頭,淩亂的劉海垂落,遮住那雙失去焦點的紅眸,她的犬齒刺破唇瓣,濃烈的鐵鏽味在口腔充斥著。
    “我不是說過嗎……”她喉間擠出嘶啞的氣音,“我從來……不相信什麽朋友!”
    “為什麽不相信呢?”
    牧小昭目光灼灼,向前邁進一步,
    “鬱夕,我說過我不想當‘寵物’,我們就不能建立更正常一點的關係嗎?”
    “友誼不像你講的那樣脆弱。就算你不願意和我當朋友,作為同學,我想我們也還是能好好相處的……”
    ……
    牧小昭早就發現鬱夕的狀態不正常。
    在見過鬱夕看見他人受到折磨時,那臉上綻放的、近乎興奮的表情之後,牧小昭更確信了這一點。
    拋開美麗的外表,那個女人骨子裏是個瘋子,瘋狂至極,與常人的思維和邏輯截然不同。
    盡管如此,牧小昭並沒有產生退縮的念頭。
    她一直在試圖理解鬱夕,想要幫助這個走入歧途的故事女主角。
    鬱夕的童年不幸福,那她就要教會鬱夕什麽是真正的幸福;鬱夕不懂什麽叫友誼,那她就要告訴鬱夕什麽是平等的關係。
    誰讓鬱夕是她的攻略目標呢?
    “鬱夕,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才會變成這樣,”
    麵對一言不發的黑發少女,牧小昭試圖去碰她的手腕,“我會更加努力的,所以你能原諒我……”
    “閉嘴。”
    冰冷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聲音幹脆利落。
    鬱夕定定地凝視著牧小昭的臉,那陰沉雙瞳中壓著洶湧的暗潮,像是要逼她把剛才講出口的話硬生生全吞回去。
    牧小昭被盯得有點心慌,呼吸不由得急促,卻仍強撐著鎮定。
    “鬱、鬱夕……呃,怎麽了……”
    鬱夕突然笑了,那笑容讓牧小昭渾身發冷。
    "不正常?你覺得,我對你不正常?"
    "不是,我是說……"牧小昭的眼神開始躲閃,在鬱夕緊逼的氣場下節節敗退,"就是有點……"
    "那你告訴我——"鬱夕猛地扣住她柔弱的手臂,指節發白,"什麽才叫"正常的關係"?"
    牧小昭張開嘴,發不出一絲聲音。
    手臂上的力度已經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疼得她額角沁出冷汗。
    “說啊。”
    鬱夕的聲音又拔高了一度。
    明知故問。
    牧小昭一眼就能看出——鬱夕明知答案,卻偏要逼著自己親口否定那些天真的想法。
    因為鬱夕根本就不認同她說的話,甚至因她的話而感到憤怒。
    她使用技能稍稍調用了一下體力,趁著鬱夕不留神的功夫,從鬱夕的手裏掙脫出來。
    鞋跟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響聲,搖晃著後退了兩步,牧小昭停了下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遠處的下課鈴傳來,卻像被隔在窗戶之外。
    “我知道了,你不願意和我當朋友……對嗎?”
    牧小昭已經有點無力。
    “我說過你是我的寵物。”
    “你也不會原諒我……”
    “那是因為你做的還不夠。”
    “……”
    “不要再說了,小昭。”
    鬱夕聲音放輕了一些,不知何故,她嘴唇也在微微發白。
    起風了。
    梧桐枯葉在兩人頭頂簌簌作響,一片焦黃的葉子打著旋兒落在牧小昭肩頭,又被風拂去。
    流雲擋住了太陽的光線,四周暗沉了下來。
    恰在這時,一群排球隊的女生路過,那些歡快的笑聲從遠處傳來,愈發襯托此刻的寂靜。
    鬱夕微不可聞地歎息了一聲。
    “抱歉小昭,剛才弄痛你了,你還好嗎?”
    她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清淡的語氣裏聽不出太多情緒起伏。
    “嗯,沒事……”
    “是我太衝動了。”
    鬱夕上前檢查了一下牧小昭的手臂,確定紅印沒有太深後,輕輕撫了撫。
    “小昭,你說的‘朋友’,我暫時還不能同意。你可以給我點時間冷靜一下嗎?”
    牧小昭眨巴著眼睛看她,點了點頭。
    “嗯,”鬱夕幹巴巴地笑了一下,“今天我還有些事,那我先走了,回見。”
    說完這些,她揉了揉牧小昭的銀發,擦過牧小昭肩膀,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隻把牧小昭一個人留在原地。
    一陣虛脫感湧來,直到這時,牧小昭緊繃的神經才驟然鬆懈,雙腿一軟險些跪坐在地。
    她慌忙扶住粗糙的樹幹,掌心被樹皮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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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宿主又進入虛弱狀態了喵,這技能看起來有點山寨。】
    “你還好意思說……這話該我來吐槽吧。”
    還好本來體力也沒怎麽調用,隻過了幾秒鍾,牧小昭就恢複了常態。
    她活動了一下筋骨,又重新直起身子,再看向道路盡頭時,鬱夕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次的交涉完全失敗。
    鬱夕拒絕得那麽直接,讓牧小昭有點兒挫敗感。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把話說得足夠委婉,但沒想到鬱夕聽到“普通朋友”那幾個字後,刷地變了張臉,就像聽到什麽罵人的話一樣。
    到底是哪裏搞錯了呢?
    牧小昭想不明白,她講的全都是很正常的話,但怎麽有人能對朋友兩個字這麽抵觸?
    “下次是不是該用其他方式和她溝通呢……鬱夕的心思真是讓人難猜啊。”
    ……
    靠在陰影下的石牆後,鬱夕尾指卷著發絲,目光悄悄留意著那個還站在原地的銀發少女。
    耳機裏傳來細微的電流雜音,夾雜著牧小昭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
    鬱夕邊聽著,舌尖忽然嚐到鐵鏽的味道,原來不知何時又咬破了口腔內壁。
    剛才,聽見牧小昭說什麽“成為朋友”時,鬱夕的情緒差點就失控。
    那一刻無數陰暗的念頭在她腦內瘋長。
    乙醚麻醉劑、項圈、繩索、隔音地下室……如果無法控製她的話,就把這個不安分的小動物關進鐵籠子裏,好好“寵愛”一番。
    用謊言哄騙她不會離去,用欲望填補她空虛的內心,然後在牧小昭的身上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氣息,給她灌注上滿滿的愛意……
    瘋狂的想法越積越多,她幾乎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欲念,將牧小昭強行綁走。
    好在最後關頭,多年練就的偽裝本能及時接管了身體,沒有讓鬱夕暴露太多。
    鬱夕很有耐心,絕不是急於求成的人。
    就像烹飪點心需要掌控火候一樣,愛一個人也要把握尺度。
    “不然的話,若是把小昭弄壞了……讓她想通過自傷、死亡或者別的手段逃離我,”
    調大耳機音量,鬱夕食指按在殷紅的唇沿。
    “那種事,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鬱夕要讓牧小昭待她的身邊。
    不隻是身體,還有心靈。
    這麽長時間以來,鬱夕一直在慢慢試探牧小昭的忍耐邊界,把自己的控製欲壓在界限之內。
    然後再時不時做些親昵的舉動,模糊牧小昭內心的情感認知。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改變牧小昭內心的“歸因”。
    歸因理論,由社會心理學家海德於一九五八年提出的。
    歸因指的是通過自己或他人的行為,推論出這些行為出於什麽原因。歸因方式會影響到一個人今後的行為方式以及動機強弱。
    舉例來說,一個人出門忘記帶雨傘,而被淋了一身濕。
    如果他認為這是自己準備不周,那麽會對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自責,今後做事更加小心;
    如果他認為這是天氣預報的錯誤,那麽就會質疑天氣預報的真實性,減少對天氣預報的依賴。
    鬱夕所希望的,就是通過心理暗示,讓牧小昭逐漸適應她的控製。
    “和鬱夕在一起很開心。”
    “但離開她就會遇到麻煩,所以要一直待在鬱夕身邊。”
    開心是因為鬱夕,不開心是因為離開鬱夕。
    當這些想法被不知不覺種入牧小昭的心中、生根發芽之後,最心愛的小寵物就會乖乖留在她身邊,陪她生活一輩子。
    至於小黑屋。
    不到準備就緒,鬱夕不會輕易使用囚禁。
    那樣不僅可能引起法律上的問題,一旦使用不好,還會加重牧小昭的反抗情緒。
    相比起單純的威脅恐嚇,或者用疼痛讓對方產生恐懼,心理暗示何嚐不是更穩定而長久的方式呢?
    “啊……小昭那邊已經開始懷疑,我也得做出點改變才行,不然她可就要逃跑了。”
    反複播放幾次錄音之後,鬱夕終於取下了耳機,暗紅的眼瞳中光芒冷冽。
    “居然說想和我當朋友什麽的,哈哈哈,真是好笑……”
    我們怎麽可能當朋友呢?
    那種不牢固的關係輕輕一碰就碎。
    大部分表麵上熱情親近,因為短暫的情緒價值或者利益相聚在一起。
    看起來很要好,但隻要遇到利益衝突,就會反目成仇。
    更重要的是,朋友這種東西數量沒有上限,隨便來個第三者,我就不再是你的唯一。
    墨色秀發垂落下來,隨著清風飄散,鬱夕閉上眼,單手扶著胸口,在心底低低呢喃:
    “小昭,我要讓你明白當寵物才是最好的。”
    “跟那些所謂的朋友不一樣,我可以無條件地寵你愛你,把我的全部都交給你,而你隻要永遠留在我身邊、屬於我一個人就好。”
    “除此之外,我對你別無所求。”
    ……
    夏素衣從浴室走出來,濕潤的粉色卷發被她隨意地盤在頭頂,幾縷發絲還滴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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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撕下麵膜。
    客廳裏,枝形吊燈的光芒柔和灑落,映照在沙發上散落的幾本時尚雜誌上。每一本的封麵都是夏素衣穿著不同高定時裝的側臉——都是上個月剛拍的特輯。
    雜誌旁邊,一個眉眼鋒利的男人端正地坐著,手裏捏著最新的財經報紙。
    “爸,你在看什麽呢?”
    夏素衣隨性地走到他身邊,瞥了一眼報紙,
    “是加征關稅的事情?對了,我聽餘秘書說您打算重新評估集團在全球供應鏈的布局,將一部分生產環節轉移到東南亞國家……”
    夏正衡沒有回答,隻是“啪”地一聲合上報紙,眼鏡後一雙深嵌在魚尾紋中的眼珠轉動。他抬起頭,正好同夏素衣對視。
    “素衣,”他開口,聲音低沉,“宴會上的事,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
    夏素衣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又漫不經意地笑起來,隻是笑容有點不自然。
    “哎呀,爸,那些小事……就算了吧?”
    “小事?”夏正衡冷笑一聲,“和你媽串通好,在眾目睽睽之下演那一出,也是‘小事’?”
    夏素衣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如常。她也側身坐上沙發,撒嬌般地挽住父親的手臂。
    “我和媽這不都是為了您嗎?”她放輕了聲音,帶著幾分試探,“您……其實也希望鬱夕早點回來,對吧?”
    “咱們夏、季兩家的聯姻,是祖父那輩就定好的事情,您若是反悔,也會駁了季家的麵子。
    “我早點把妹妹的婚事定下來,是為了早點讓妹妹和家人團聚,了卻您一樁心事。”
    夏正衡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他抽回手,語氣裏帶著警告:“但我不想強迫小夕。”
    ——小夕。
    這個稱呼讓夏素衣眼底溢出一絲陰翳。
    自從鬱夕被安姨帶出夏家那天起,夏正衡就再沒提起過她。
    夏素衣和母親都以為,他早已將鬱子瀟——那個死去的女人,連同她的女兒徹底遺忘。母女倆已在夏家站穩腳跟,今後便可享受榮華富貴。
    可是不知哪天起,夏正衡突然性情大變。
    他在豪宅中擺設靈堂,頻繁祭拜已死多年的鬱子瀟,還派人悄悄關注鬱夕,甚至定期匯款給她。
    這一切都被眼尖的夏素衣發現。
    她中途截住了那個夏正衡派去打探鬱夕現況的秘書,並且把原本要交給鬱夕的錢,悉數截獲到自己手裏。
    夏素衣當然不缺那點錢。
    她隻是怕那父女倆忽然冰釋前嫌,讓夏正衡動了改變繼承人的心思,把夏家的天下全都讓給那個脾氣乖戾的妹妹。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夏素衣和夏母想了許多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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