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豬叫得比算盤響！"
    蕭何捏著鼻子蹲在滿是泥漿的豬圈裏，指尖被大花濺起的泥水糊了個嚴實。
    腐臭味混著飼料味直衝鼻腔，熏得他眼眶發紅，後槽牙咬得算盤珠子哢哢響。
    韓信拎著漏底的飼料桶跨進來，靴底在爛泥裏打滑：
    "你確定這項圈不是逗豬玩？我看大花拱食槽的動靜，都比這破玩意兒靠譜！"
    他踢了踢歪倒的食盆，驚起三隻綠豆蠅。
    蕭何猛地拍了下項圈，大花的哼唧聲瞬間變成機械女音：
    用戶9527已注冊。
    "項總監明天就要查日活！咱們現在的用戶量連人家零頭都不夠，不整點絕活，拿什麽糊弄項家？"
    他扯起衣角擦了擦額角的汗，布料上立刻洇出深色汗漬。
    "蕭何！"
    呂雉風風火火撞開籬笆門，賬本拍在泥牆上濺起一片泥點，
    "項家盡調組還有三刻鍾就到！你這數據還差八百個！"
    她的發髻散了一半，鬢角沾著稻草，活像剛從戰場逃回來。
    大花突然四腳朝天打滾，項圈紅光亂閃：
    警告！用戶流失率超標。
    劉邦提著褲腰帶從隔壁茅房探出半個身子，後襟還沾著草屑：
    "快給它喂點巴豆！我昨兒試過，拉稀時尾巴甩得比敲鍵盤還勤快，絕對算活躍！"
    蕭何白了他一眼：
    "就你鬼點子多！韓信，去把韓嬸的織布機搬來！她說今天能織出兩千個僵屍用戶。"
    他彎腰給大花揉肚子，順手把算盤珠撥得劈啪響：
    "再把村口老王家的雞也借來，讓它們當水軍！"
    "兒啊，娘這織布機能派用場不？"
    韓母踩著老織布機，梭子來回穿梭，細密的代碼隨著機杼聲在綢緞上蔓延。
    織布機發出老牛般的吱呀聲，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蕭何眼睛亮得像見了金子：
    "把大花的預產期改成今天！再把它每次產仔數據都同步上去！"
    他抓起算珠往嘴裏塞了顆，嚼得嘎嘣響，
    "要是能織出用戶使用報告就更好了！"
    織布機突然"哢嗒"卡住，韓母用力拍著機杼：
    "當年給信兒他爹織戰袍都沒這麽費勁！這破機器，關鍵時候掉鏈子！"
    她白發淩亂，額頭上沁出細密汗珠，手指在機杼上蹭得發紅。
    話音未落，機杼"唰"地吐出匹錦緞，金線繡著：
    已生成僵屍用戶6480個。
    韓信抄起飼料盆當鑼敲，扯著嗓子喊：
    "開工！曹嬸帶人裝用戶，樊噲去給豬接生！對了，把雞爪子綁上觸屏手套！"
    曹寡婦把"招臨時工"的木牌往菜攤一插，立刻被圍得水泄不通。
    賣菜大娘們的菜籃子擠成一團，劉嬸的韭菜葉子都戳到蕭何鼻尖了：
    "要啥樣的？會刷好評的？能寫小作文的？"
    "閉眼按屏幕就行！"
    蕭何分發改裝算盤，每根算珠都纏著二維碼，
    "按十下領顆雞蛋！按滿百下送狗肉券！"
    他突然被人拽了下衣角，李嬸舉著二維碼木牌擠進來：
    "俺家公雞能注冊不？昨兒它把項家戰報啄得稀巴爛！"
    天空突然傳來轟鳴，項家無人機像老鷹般俯衝下來。
    曹寡婦眼疾手快掀開蒸籠，熱氣裹著肉香撲麵而來：
    "快！把算盤藏進包子！"
    熱騰騰的肉包裏此起彼伏響起用戶+1的電子音，驚得賣豆腐的張大伯手一抖，白花花的豆腐全碎在了地上。
    "使勁！再使把勁！"
    樊噲戴著自製的接生手套，臉上沾著豬毛，在豬圈裏手忙腳亂。
    大花的嚎叫混著項圈的電子音，豬崽"撲通撲通"落地：
    恭喜第8888號用戶誕生，第8889號用戶已簽到。
    "蕭何！項總監要看實時數據！"
    呂雉舉著直播設備衝進來，鏡頭懟到大花抽搐的肚皮上。
    蕭何抓起血糊糊的豬崽按手印，指縫裏還沾著羊水：
    "快！給這窩崽子上戶口！名字就叫"爆款1號"！"
    劉邦湊到鏡頭前擠眉弄眼：
    "老鐵們！這是咱新開發的生育激勵係統！生得多，獎得多！"
    話音未落，大花突然發狂踹翻飼料桶，項圈瘋狂報警：
    用戶集體退訂！
    用戶集體退訂！
    韓信抄起撥浪鼓猛搖，破喇叭裏傳出奇怪的呼嚕聲：    他急得直跺腳，草鞋陷進泥裏拔都拔不出來。
    "說吧，摻了多少水分？"
    呂雉把蕭何堵在柴房，月光透過破窗欞在地上投出斑駁光影。
    蕭何掏出三根算籌，在掌心搓得發燙：
    "三成真人，兩成母豬，五成織布機..."
    話沒說完，韓母提著燈籠進來，燈影在牆上晃出佝僂的輪廓：
    "織布機那部分，有老身給信兒存的媳婦本。本來打算給他娶媳婦用，現在...唉！"
    她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摩挲著織錦殘片，像是撫摸嬰兒的繈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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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望著星空，銀河裏仿佛真的閃爍著密密麻麻的用戶id。呂雉突然輕笑：
    "當年我爹招婿酒宴，你也這麽造假吧？"
    蕭何老臉漲得通紅：
    "那回...那回酒壇裏真沒兌水！就是摻了點井水，喝不壞人！"
    盡調會上，範增的手指幾乎戳破數據板：
    "648個胎兒用戶？你們當項家是傻子？"
    蕭何淡定擊掌，曹寡婦推著嬰兒車進場，車裏戴著金項圈的豬崽正吧唧著嘴啃觸屏。
    "項總監請看，這是嬰幼兒用戶測試組。"
    劉邦抱起豬崽親了一口，豬崽的小尾巴掃過他的下巴，
    "瞧瞧這活躍度！半夜都在拱屏幕！"
    項羽盯著數據板青筋暴跳，直播間突然彈出彈幕：
    霸王同款育嬰經上架啦！虞姬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項郎要試試尿布分權係統麽？"
    深夜，蕭何蹲在豬圈改代碼，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大花忽然用鼻子拱來塊陶片，上麵歪歪扭扭刻著：
    蕭主簿辛苦，加餐。
    陶片背麵是韓母的字跡：給信兒留的麥芽糖，分你半塊。
    糖塊與算珠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遠處傳來呂雉的喊聲：
    "蕭何！母豬懷二胎的數據要提前做！"
    他往飼料裏拌紅糖，嘴角不自覺上揚：
    "下回該用公雞打鳴當係統提示音了..."
    豬槽深處，韓父遺留的竹簡《論母豬的三十六種數據用法》靜靜躺著，仿佛在訴說著這個荒誕又溫暖的創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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