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光標還在閃，劉邦的手指懸在確認鍵上方，指尖微微發麻。
    他剛想按下去，那行字突然自己動了——
    “請以劉邦晚年多疑、誅殺功臣為題，生成《開國者的孤獨》初稿。”
    話音未落，整個界麵猛地一震，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下一秒，金光炸裂，會議室亮得跟白天似的。大屏幕上跳出一行紅字
    【終極獎勵解鎖狗肉債·時間權限】
    “啥玩意兒？”樊噲一個箭步衝到屏幕前，伸手就想摸，被張良一把拽住。
    “別碰！”張良盯著飛速滾動的代碼，眉頭緊鎖，“這係統……自己升級了。”
    劉邦低頭看了眼袖子，裏麵還藏著半塊沒吃完的狗肉，油乎乎的，沾在布料上。他順手掏出來，塞進嘴裏嚼了兩下。結果下一秒，一道低沉的聲音直接在他腦子裏響起
    “宿主已激活‘狗肉債’時間操控功能。可暫停現實流速180秒，冷卻未知。代價每次使用將抽取生命值。”
    “抽命？”蕭何臉色一變，“你是拿陽壽換三分鍾？”
    “聽著是挺虧。”劉邦咽下最後一口狗肉，舔了舔手指，“但現在，我們不就缺這幾分鍾嗎？”
    話音剛落，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了起來。
    不是普通的提示音，而是那種老式防空警報的調子，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未央宮主控室的大門“砰”地彈開，一隊穿黑西裝的人闖了進來，領頭的舉著電子協議，投影直接打在牆上
    “項羽集團正式接管數據主權，倒計時十分鍾。若不交出玉璽密鑰，所有服務器將在十分鍾後遠程格式化。”
    “誰讓你們進來的？”樊噲怒吼，手已經按在腰間的通訊器上。
    “董事會投票通過的。”對方麵無表情，“你們的曆史改寫項目涉嫌篡改公共記憶，觸發監管熔斷機製。”
    張良迅速掃了眼後台“外網端口被鎖了，韓信那邊連不上。”
    蕭何咬牙“備份組還在跑，至少需要五分鍾才能完成遷移。”
    “五分鍾？”劉邦瞥了眼牆上的倒計時——9分32秒，“我們沒那麽多時間。”
    他不動聲色地抬起手，用袖口擋住臉，悄悄咬破指尖，在掌心寫下兩個字“三分鍾”。
    然後閉眼，心裏默念啟動。
    一瞬間，世界安靜了。
    滴答作響的倒計時停在9分07秒，水杯裏濺起的茶滴懸在半空，窗外飛過的鳥也定住了翅膀。
    隻有劉邦能動。
    他立刻衝到主機台前，抓起桌上那鍋還沒收走的狗肉湯，嘩啦一聲全潑在核心接口上。黏糊糊的湯汁順著金屬槽往下淌，主機燈忽然閃了兩下，綠光亮起。
    “物理認證成功。”他喘了口氣，迅速打開加密頻道，給韓信發了一段摩斯碼，“備份加速，三分鍾後恢複連接。”
    做完這些，他靠在牆邊，腿有點軟。
    他知道這招撐不了太久。
    正準備結束，眼角餘光卻瞥見樊噲——他舉著手，拳頭攥得死緊，臉上全是怒意，嘴巴張著，像是在吼什麽，但一點聲音都沒有。
    劉邦愣了一下。
    老樊平時護他像護崽子，這一幕還真是頭一回見。
    他搖搖頭，抬手點了點太陽穴，心裏喊結束。
    時間恢複流動。
    “——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樊噲的怒吼炸響，拳頭狠狠砸在桌麵上，震得茶杯跳起來。
    但主機燈已經變綠，韓信那邊傳來接入成功的提示音。
    “備份完成。”張良鬆了口氣，“反製程序已部署，對方遠程指令被攔截。”
    會議室瞬間爆發出歡呼。
    “你怎麽做到的？”蕭何衝上來問，“剛才那幾秒，時間就像卡住了一樣！”
    “我？”劉邦咧嘴一笑，還想說話，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栽。
    樊噲反應最快，一個跨步上前把他撈住，手臂穿過腋下穩穩托住。
    “咋了？”他一摸劉邦脖子，燙得嚇人，“你發燒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劉邦勉強睜著眼，嘴唇發白，“撐不住了……還債了……”
    “還什麽債？”樊噲急了，“你說清楚！”
    張良已經打開係統後台，快速翻找日誌。幾秒後，他臉色變了。
    “不對勁。”他低聲說，“係統記錄顯示，剛才那三分鍾，不是普通延遲。它從宿主身上抽走了生理指標——心跳、體溫、神經活躍度全部異常飆升，等於強行透支身體機能。”
    “說人話。”蕭何壓低聲音。
    “他是拿命換的時間。”張良合上平板，聲音很輕，“每用一次，就等於燒一段壽命。”
    蕭何瞳孔一縮“封口。所有人清場，監控錄像隻保留內部權限。”
    樊噲抱著劉邦往內室走，腳步沉重得像拖著沙袋“他到底幹了啥？為什麽不說？”
    “他怕你知道。”張良跟在後麵，聲音更低，“怕你攔他。”
    醫療間裏，儀器滴滴作響。醫生紮完針，留下一句“過度疲勞引發短暫休克”，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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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會議室內隻剩三個活人。
    蕭何坐在主位，盯著監控畫麵裏昏迷的劉邦，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麵“這能力太邪門。能控時間，但代價是命——萬一哪天他一口氣沒上來……”
    “那就不能再讓他用。”張良看著係統界麵，“而且得想辦法繞過這個協議。狗肉債的本質是‘信用透支’，我們能不能換個抵押品？比如數據量、流量池、用戶留存率？”
    “你是說，用kpi還債？”蕭何挑眉。
    “對。”張良點頭，“如果係統認的是‘價值交換’，那我們就造一個新的賬本。”
    樊噲站在床邊，一手扶著劉邦的肩膀，一手攥著那根吃剩的狗肉簽子，指節泛白。
    “你們聊你們的。”他頭也不回，“我就問一句——下次他還想玩命，誰攔得住？”
    沒人回答。
    劉邦躺在那兒，呼吸淺得幾乎看不見胸口起伏。床頭櫃上，那塊沾了油漬的袖布靜靜放著，邊上是一碗涼透的狗肉湯。
    張良忽然起身，走到主機前，輸入一行指令
    “查詢狗肉債協議原始條款。”
    屏幕滾動，跳出一段加密文本。
    他眯起眼，逐字讀出來
    “當宿主重塑曆史話語權，且輿論掌控力連續七十二小時維持峰值，係統將釋放終極權限。但每一次時間挪移，都將由宿主個人承擔因果反噬。”
    “所以……”蕭何緩緩開口，“這根本不是獎勵。是催債通知。”
    樊噲轉過身，眼神像刀子“你們的意思是，他越贏，越得還？”
    話沒說完，床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
    劉邦眼皮顫了顫，右手慢慢抬起來，搭在胸口，像是壓著什麽東西。
    他的嘴唇動了動，聲音輕得 barely 聽見
    “別讓老樊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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