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站在大殿中央，手裏還攥著那塊油紙包著的狗肉，嘴角沾著一點醬色，吃得正香。他剛嘟囔了一句“老婆，你燉的湯我沒喝”，全場瞬間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呂雉站在高台另一頭，臉色冷得像冰，一句話沒說，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沒人敢出聲。
    就在這死寂的瞬間，角落裏一個原本低著頭的禁軍侍衛突然抬起了臉。他的手本來是反綁在背後的，可繩子不知什麽時候斷了。袖子裏滑出一把短刀，刀刃泛著幽藍的光——有毒。
    他猛地衝向劉邦，速度快得像一道黑影。
    劉邦還在嚼狗肉，眼角一瞟，人影已經撲了過來，嚇得他往後退了半步，手裏的油紙“啪嗒”掉在地上。
    樊噲卻動了。
    不，他是太快了，快到看起來像靜止。
    就在殺手離劉邦隻剩一步之遙、刀尖幾乎要刺到胸口時，樊噲整個人橫著撞了上去，用肩膀硬生生接下了那一刀！
    “咚！”
    一聲悶響，像是重錘砸進木頭。
    刀紮進去一大截，鮮血順著縫隙噴出來，濺到了劉邦的鞋麵上。
    樊噲一聲沒吭，反而往前一頂，把殺手撞得踉蹌後退。他一手撐住腰間的鐵棍，另一隻手狠狠抓住對方手腕，用力一扭——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得讓人頭皮發麻。
    殺手慘叫一聲，刀落地。
    樊噲抬腳就是一腳，那人直接飛出去兩米遠，撞翻了一排案幾。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有人倒吸冷氣，有人腿軟站不住，還有個文官扶著柱子才沒當場跪下。
    劉邦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扶住搖晃的樊噲“老樊！你怎麽樣？！”
    樊噲咧了咧嘴，牙上全是血沫，“沒事……就是有點……辣。”
    “辣？”劉邦一懵。
    “你這狗肉醬太鹹了。”他喘了口氣，還想笑，結果牽動傷口，眉頭猛地一皺。
    張良這時候才衝上來，一邊喊醫療機器人推車進場，一邊對著耳麥吼“封鎖所有出口！一個都不準放走！”
    蕭何已經調出監控回放，畫麵定格在殺手摘下麵具的那一刻——一張陌生的臉，但係統人臉識別秒出結果呂澤舊部，三年前登記陣亡，實則轉入地下編製。
    “藏得夠深。”蕭何咬牙，“這人早就混進來了。”
    “不止一個。”張良盯著數據流，“剛才那一撞，觸發了三處隱藏信號源，都在大殿外圍。”
    “那就別讓他們跑了。”劉邦回頭看了眼呂雉，冷笑，“嫂子，你這售後服務也太差了吧？雇的都是些半吊子？”
    呂雉站著不動，眼神都沒飄一下，仿佛這事跟她毫無關係。
    樊噲靠在劉邦肩上，還在喘，“大哥……我是不是……又立功了？”
    “立功？你這是拿命在拚！”劉邦聲音都抖了，“等你好了，老子給你換個金飯碗。”
    “不換。”樊噲搖頭，“我就愛吃你請的狗肉，你就得一直請。”
    醫療機器人圍上來，開始剪開他背後的戰袍。血浸透了一層又一層，布料粘在傷口上，撕開時帶出新的血線。
    樊噲疼得額頭冒汗，牙關緊咬，卻還是擠出一句“輕點啊，我怕疼。”
    沒人笑。
    這一刻，滿殿的人都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沒有他，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劉邦。
    張良蹲下來檢查傷口，眉頭越皺越緊“刀口很深，偏左，沒傷到心肺，但失血太多，必須馬上手術。”
    “等等。”劉邦攔住推車的人，彎腰撿起地上的油紙，把剩下的狗肉塞進樊噲手裏，“你先拿著。”
    樊噲一怔，“這都髒了。”
    “髒了也是熱乎的。”劉邦拍了拍他肩膀，“你替我擋這一刀，值一頓滿漢全席。這肉，是你應得的。”
    樊噲緊緊握住那塊油紙，手指發白，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話。
    醫療組終於把他抬上擔架，往側殿送去。臨走前，他還掙紮著回頭看了一眼劉邦，眼裏不是疼，是牽掛。
    劉邦衝他點了點頭。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張良走過來，低聲說“殺手招了，供詞已歸檔。他說，隻要呂雉一聲令下，今晚還有第二批人動手。”
    “那就讓她下令。”劉邦冷笑，“看她還能藏多少人。”
    蕭何這時走過來，手裏拿著一份電子令簽“我已經啟動特別法庭程序，呂雉及其黨羽全部收押，明早提審。”
    “不急。”劉邦擺擺手，“讓她多待一會兒，看看她還能憋出什麽花樣。”
    大殿重新安靜下來。
    地上的血跡還沒清理，空氣裏混著血腥味和殘留的狗肉香味。幾個機器人正在掃描地麵，尋找可能遺漏的武器碎片。
    劉邦走到高台中央，低頭看著腳下那塊被踩扁的油紙。
    他彎腰撿起來，輕輕展開，裏麵的狗肉已經被壓成了糊狀。
    “老樊啊老樊。”他低聲說，“你說你非得這麽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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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側殿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護士模樣的人衝出來，臉色發白“陛下！樊噲剛推進手術室，心跳驟降！需要緊急輸血！”
    “輸什麽血？”劉邦問。
    “b型，rh陽性。”
    “那就輸！庫存不夠就調外庫！”
    “問題是……”護士猶豫了一下，“我們查了檔案，樊噲登記的是o型血，現在檢測卻是b型，而且抗體不匹配，不能隨便輸。”
    劉邦一愣“什麽意思？”
    張良迅速調出數據麵板，掃了一眼，瞳孔猛地一縮“不對勁。他的基因圖譜被人動過手腳，像是……被改寫過。”
    “改寫？”蕭何湊過來，“誰幹的？”
    “不知道。”張良盯著屏幕，“但這個人，至少掌握三代以上的生物權限。”
    劉邦站在原地，腦子裏忽然閃過一件事——
    半年前，樊噲曾在一次任務中失蹤了四十八小時，回來後什麽都不肯說，隻說自己睡了個好覺。
    當時他還開玩笑“你該不會是去整容了吧？”
    現在想想，哪是什麽整容。
    那是被拉去做實驗了。
    他攥緊了手裏的油紙，指節發白。
    “查。”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給我查到底是誰動的手。”
    張良點頭，手指在平板上飛快操作。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方向傳來一聲警報。
    尖銳，持續，沒有停下的意思。
    所有人抬頭望去。
    劉邦轉身就往側殿衝，剛走到門口，迎麵撞上一個研究員，懷裏抱著一台冒煙的設備。
    “不行了！”那人慌張地說，“他的身體排斥所有外來血液，現在隻能靠人工心肺維持，再這樣下去……撐不過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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