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擺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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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七!”精衛踏進黃泉酒館,沒看到三七隻好大聲呼喚。
    三七的母親是前任孟婆,因為三七的母親被趙吏的血所傷而死了隻剩下了一個什麽都不懂還有點傻傻的三七。精衛因為三七的赤子之心所以也經常過來陪著她聊天,趙吏因為經常帶鬼魂過來喝孟婆湯也和三七很是熟絡。
    “這呢!”三七從廚房伸出一隻手招了招。
    精衛走過去,聞到了一股腥臭味下意識的用手掩住口鼻,“三七你又熬湯了。”精衛想退出去,但是被三七抓住了手。
    三七:“精衛姐姐,別走啊。”
    精衛:“我等你煮好湯再來。”
    “不行!你不能走!你就留下來陪陪我吧~”三七死死的抓住精衛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我的湯有那麽難聞麽,怎麽我一煮湯,你和趙吏都跑了。”
    三七說著落寞的放開了精衛的手,“我的湯難喝也沒辦法,阿娘走的時候沒告訴我最後一味是什麽。”
    精衛摸摸三七的頭,安慰著她:“孟婆湯的功效在就好了,反正又不是我們喝。”
    趙吏剛掀開門簾,一股腥氣就先裹著風撲過來,他下意識頓了頓腳,看見精衛也在又嬉皮笑臉的走進去。
    “喲,這湯味兒,今兒倒是比昨兒還‘提神’。”他故意拖長了語調,視線掃到黏在精衛身邊的三七,嘴角軟了軟,卻還裝著嫌棄的樣子,“我說三七,你這湯再熬下去,不等鬼魂喝,就先吧他們臭過去了。”
    三七聽見他聲音,眼睛亮了亮,又立刻耷拉下肩膀,手指絞著衣角:“趙吏,我不是故意的……阿娘沒說最後一味是什麽。”
    趙吏走過去,從懷裏摸出顆糖遞給她,指尖蹭到她微涼的手:“急什麽?你阿娘當年熬湯,也不是一開始就順順當當的。”他瞥了眼灶上咕嘟冒泡的湯鍋,又補充道,“再說了,真沒人喝,我下次帶鬼魂來,先讓他們聞夠了,省得喝湯時還挑三揀四。”
    三七捏著糖,眼眶慢慢不紅了,精衛在旁邊笑:“你看,趙吏這不也沒跑嘛。”
    趙吏嘖了一聲,卻沒反駁。
    三七又恢複了沒心沒肺的樣子,抱著一個花盆走了過來,“趙吏,你說你給我的花什麽時候能開,都快一百年了,連個葉子都不見得。”
    趙吏:“你當初說要在這種花,這黃泉界種什麽什麽死,這種子還是不小心帶過來的,我哪知道這是什麽。”
    “反正我找精衛姐姐看了,這種子還活著,我一定能種出來的。”三七小心翼翼的把花盆放好,又澆了水繼續去熬她的孟婆湯。
    精衛和趙吏受不了又不能離開黃泉酒館隻能退出廚房來到大堂。
    精衛遠遠的看著熬湯的三七,想起她身上缺少的一魄不知道去哪導致三七身上孟婆的職位不穩,人還有點傻傻的。她曾問過茶茶,茶茶說三七的的那一魄據說被偷走了,她也不知道那一魄去哪了。
    “三七,我要閉關一段時間不能過來了。”
    最近蚩尤的靈魂融合的差不多了,她要去護法,再次出來就不知道是幾年後了。
    “又閉關!”三七拿著湯勺跑了出來,“那你安心閉關吧,這還有趙吏呢。”
    趙吏:“對!這還有我呢,沒人敢在這鬧事。”
    三七把湯勺往灶台上一放,跑到精衛跟前,伸手拽住她的袖口,指尖輕輕蹭了蹭布料,像怕一用力人就走了:“那你……閉關的時候會想我嗎?還有我種的花,要是開了,我先不摘,等你回來給你看。”
    精衛彎下來,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聲音放得柔:“肯定想,等我出來,第一時間就來喝你熬的湯——說不定那時候,湯就不腥了呢?”
    趙吏在旁邊插了句嘴,故意板著臉卻藏不住軟意:“放心,你這花我幫你看著,要是敢蔫,我就給它灌點孟婆湯催催。”
    三七被逗得笑起來,鬆開精衛的手,又跑回灶台邊,拿起湯勺攪了攪鍋裏的湯,回頭衝他們喊:“那你們都要說話算話!精衛姐姐早點回來,趙吏你別欺負我的花!”
    精衛應著,又看了眼三七忙碌的背影,才轉身跟趙吏往外走。掀開門簾時,她忍不住回頭,見三七還扒著灶台邊朝她揮手,燈光透過酒館的窗欞灑在三七身上。趙吏在她身邊輕咳一聲:“走吧,有我在,錯不了。”精衛點點頭,腳步才穩了些。
    精衛在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叮囑趙吏,“你一定要看好三七,她命中有一劫,要是渡過了她就是真正的孟婆了,要是不過...”
    趙吏:“放心,這丫頭我看著長大的,會護住她的。”
    精衛走後,黃泉酒館的日子又慢了下來。三七每天照舊熬湯,隻是少了個人聽她念叨湯味,便常對著那盆花說話,澆完水就蹲在旁邊數土粒:“你說精衛姐姐什麽時候回來呀?趙吏總說你難養,可我覺得你快發芽了呢。”
    趙吏還是常來,有時帶鬼魂來喝湯,鬼魂聞著腥氣皺眉頭,他就板起臉:“嫌臭?不喝就甭過奈何橋,黃泉路可沒回頭的理。”鬼魂們隻好捏著鼻子灌下去,三七在旁邊看著,偷偷把趙吏給的糖塞給被嗆到的小鬼,惹得趙吏又氣又笑。
    這天趙吏帶完最後一個鬼魂,瞥見三七正對著湯鍋發呆,湯勺懸在半空。他走過去,才發現她眼眶紅紅的,手裏攥著片幹枯的草葉——是從花盆裏撿的。“怎麽了?”趙吏聲音放輕。
    三七抬頭,鼻尖紅紅的:“它是不是死了?我明明每天澆水的……”話沒說完,眼淚就掉了下來。趙吏蹲下來,扒拉了兩下花盆裏的土,忽然指尖頓了頓,挑出一點嫩白的芽尖,比針尖還小:“哭什麽?這不活了?”
    三七湊過去一看,眼睛瞬間亮了,伸手想碰又不敢,隻小心翼翼盯著:“真的!它發芽了!等精衛姐姐回來,就能看到開花了!”她又拿起湯勺,攪著鍋裏的湯,語氣都輕快了:“說不定等它開花,我的湯也能熬出阿娘說的味道呢!”
    精衛這一閉關就是十七年,精衛幫蚩尤融合好之後,接下來要靠蚩尤自己的力量了。
    精衛來到黃泉酒館,看到喜氣洋洋的酒館滿是疑惑的走進去。
    “這是?三七?”
    三七聽見精衛的聲音開心的走過來:“精衛姐姐,你來了,我正可惜我今天成婚你來不了呢。”
    精衛:“成婚?是哪個鬼差?”
    三七一臉害羞的說:“不是鬼差,是長生,他是凡人。”
    精衛皺著眉,三七怎麽會認識凡人,還和凡人成婚,凡人與地府之人成婚要勾去陰卷上的名字再也回不去人間。沒有人能一直忍受著地府的黑暗和枯燥,不是她不相信愛可是愛瞬息萬變,看過過熱鬧多彩凡間的凡人,忍受不了永生永世枯燥的冥界生活,到那時,受傷的還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