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們真的不管冬青了？”趙吏還有點不舍的看著被關掉的便利店。
    “這是他的劫，渡過之後就都好了。”
    精衛今天要和趙吏回冥界，因為冬青的劫來了，蚩尤想著相當於逆天改命，所以他命中必有一劫，這一劫為天難，也就是說他們冥界的人不能插手，昆侖那邊的人出手，隻要冬青渡過，那昆侖就不能再害蚩尤。
    剛剛玄女本體親自下來送了一個瓶中世界，冬青的意識已經被吸入，隻要他能破了那個虛假的世界，他就能醒來。
    接下來，精衛和趙吏要回到，冥界等著消息。
    精衛回到冥界之後一直讓布丁給她轉播畫麵，時時刻刻關注著冬青的狀況。
    在冬青昏迷了一天，在瓶中世界過了幾個月後。他終於醒過來了，醒過來的冬青還沒回過神，他想著分不清想著自己所處的世界是真的假的。
    冬青來到444號便利店門口，這裏的便利店已經拆除了。
    冬青茫然的站在路上，他不知道要幹什麽，趙吏和精衛是真實存在的嗎？還有小亞，直覺告訴他小亞的身份也不簡單，可是現在他聯係不上他們了。
    冬青站在444號便利店的舊址前，腳下碎石硌著鞋底，風卷著幾片枯葉掠過腳踝，像極了從前趙吏總愛隨手丟在地上的煙蒂。他蹲下身，指尖撫過一塊沾著奶白色塗料的木板——那是便利店櫥窗的邊角，從前他總在這下麵擺著顧客落下的雨傘，趙吏嘴上罵他多管閑事，卻會偷偷在傘旁貼一張“失物招領”的紙條，字跡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故意寫的。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冬青喃喃自語，掌心傳來木板粗糙的紋路，可昨天在那個“世界”裏，他也分明能摸到趙吏遞來的冰可樂，能聞到精衛放在收銀台上的桂花糕香。他猛地站起身，朝著空蕩的街道喊“趙吏！精衛！你們在哪？”
    聲音撞在對麵緊閉的商鋪卷簾門上，彈回來時隻剩下細碎的回音。冬青盯著自己的手，那雙手還留著在幻境裏修貨架時磨出的繭子，可他明明記得，昏迷前他隻是在看小亞給他的伴手禮，怎麽會突然陷入那樣真實的夢境？
    正恍惚著，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慌忙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的號碼沒有備注，隻有一串陌生的數字。他猶豫了幾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冬青，你醒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點熟悉的慵懶，像極了趙吏抽煙時的語氣。
    “趙吏？是你嗎？”冬青的聲音瞬間繃緊，指尖攥得手機殼發皺，“你在哪？便利店怎麽拆了？你和精衛現在在哪？”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打火機點火的聲音“別問這麽多。你現在往南走，到巷尾的老麵館等著，我會讓團子給你帶東西過去。記住，別回頭，別跟任何人說話。”
    “團子？”冬青追問，“你們為什麽不親自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不該問的別問。”那頭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你隻要知道，我們沒害你，這就夠了。”
    電話被匆匆掛斷，聽筒裏隻剩下忙音。冬青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心裏像塞了團亂麻。他想起昏迷前，精衛曾笑著說“以後便利店就是你的家”，趙吏也總在他值夜班時留下一包鹵蛋，這些怎麽會是假的？可眼前拆成廢墟的便利店，又讓他不得不懷疑，之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場精心編織的夢。
    他攥緊手機，按照電話裏說的往南走。巷尾的老麵館他去過幾次，趙吏總愛在這裏點一碗加辣的牛肉麵，還搶他碗裏的青菜。走到麵館門口時，玻璃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一隻橘色的貓從裏麵跳出來，脖子上掛著一個小小的帆布包——正是團子。
    團子蹭了蹭他的褲腿，把帆布包往他腳邊推了推。冬青彎腰撿起包，拉開拉鏈，裏麵放著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紙條上的字跡龍飛鳳舞，是趙吏的字跡“這是城郊出租屋的鑰匙，先去那住著。便利店拆了是暫時的，等過段時間，我會來找你。別找我們，也別相信任何人說的關於我們的事。”這麽關心他的話一看就知道是精衛姐說的。
    紙條下麵還壓著一張銀行卡，背麵寫著密碼——是他的生日。冬青捏著那張紙條，指腹反複摩挲著字跡，眼眶突然發熱。他蹲下身，摸了摸布丁的頭“團子，他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團子“喵”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安慰。冬青把帆布包背在肩上，推開麵館的門。老板娘正坐在櫃台後算賬，看到他進來，抬頭笑了笑“是冬青吧？衛小姐昨天跟我說，要是你來了，就給你煮碗牛肉麵，加雙份青菜。”
    “他們昨天來過？”冬青愣住了。
    “是啊，”老板娘一邊往鍋裏下麵，一邊說，“趙先生還跟以前一樣，坐靠窗的位置，抽了半包煙才走。衛小姐臨走前還說，讓你別擔心，他很快就回來。”
    麵很快煮好了，冒著熱氣的牛肉麵放在桌上，青菜堆得冒尖。冬青拿起筷子，卻沒什麽胃口。他看著碗裏的牛肉，想起以前精衛總把自己碗裏的牛肉夾給他，說“我不愛吃這玩意兒。”他知道這是精衛對他的好，這幾個月的相處他們就像家人一樣，他們突然的消失會讓他無措，傷心，還有害怕他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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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麵，冬青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城郊的出租屋。那是一間一樓的小房子，帶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裏種著幾株桂花，和便利店門口的那幾株一模一樣。他用鑰匙打開門，屋裏收拾得幹幹淨淨，客廳的茶幾上放著幾包他愛吃的零食，電視櫃上擺著一個相框——是他和趙吏、精衛還有小亞在便利店門口拍的合照，照片裏的他笑得一臉燦爛，趙吏叼著煙比了個鬼臉，精衛手裏舉著一塊桂花糕，小亞則是鬼靈精的擺了個手搶的手勢。
    “原來不是夢……”冬青拿起相框，指尖輕輕拂過照片上的人，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他不知道趙吏和精衛為什麽突然離開，也不知道便利店為什麽會被拆掉，但他相信，趙吏說的“很快就回來”，一定是真的。
    接下來的日子，冬青就在出租屋裏住了下來。每天早上，他都會去院子裏澆桂花；中午，他會去巷尾的老麵館吃牛肉麵；晚上，他會坐在客廳裏，看著那張合照發呆。團子沒有離開，自從那天給他送東西之後就一直陪著他，他知道這是精衛為了他的安全。
    又過了幾個月冬青正式步入研究生的生活，這幾個月精衛和趙吏都沒有出現，他去小亞的學校找了小亞卻得到了她出國留學的消息。這幾個月，他一直過著出租屋，學校，還有咖啡店打工三點來回轉的生活。
    “哎呦我去！”冬青推開門發現那個老愛上吊的學長的鬼魂又在上吊，再次被嚇了一跳。
    學長從上吊繩上下來，笑著說“冬青，你回來了，今天還回出租屋嗎？”
    冬青“晚點回去，我說，你一天上吊八百回，你還不如投胎去。”
    學長“我不！”
    冬青“不就是論文寫不出來，何必上吊，還是自殺，你這樣下輩子投胎都不好投。”
    學長聽到自己自殺的原因又被說，哼了一聲不看他，打算繼續回去上吊。
    冬青看他這樣又開始了規勸模式“我說，你還是去冥界，你要是不想投胎，那就考一個冥界公務員，這樣不好嗎？”
    學長“你怎麽知道冥界還有公務員這件事的？我都不知道。”
    冬青安靜了幾秒，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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