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責任推到影身上？她都閉關多少年了，怎麽做到的。”
    白末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氣氛詭異的沉默了幾秒，八重神子不解的問道：“怎麽不接著說了？”
    白末眨了眨眼：“不是說完了嗎？”
    “可是......”八重神子輕輕晃了晃自己的狐耳，微微傾了傾腦袋，“可你好像隻說了關於神明的事情？”
    “其他的人呢？你這麽久，沒有認識些凡人，或者一些其他新朋友嗎？”
    白末愣了下，下意識搖了搖頭。
    但剛搖完頭，他腦子裏就閃過了幾道身影。
    例如蒙德盡職盡責的偵察騎士安柏，不喜歡酒鬼的小貓調酒師，璃月那位過於活潑的往生堂堂主。
    再例如靈矩關的那對兄妹，還有被眾仙一起養大的申鶴。
    還有熒和派蒙......
    但她們算得上朋友嗎？還是說隻有一麵之緣的普通人？
    他不知道。
    他對朋友的判斷沒有一個準確的界定，而同時，他接觸的人又很少。
    有限的時間裏，或許比起結伴同行，他更擅長的是獨自做好一切。
    八重神子一本正經的跟白末說：“現在很多地方已經不需要神明的絕對保護了，你在一個地方待一段時間，怎麽能不認識些朋友？”
    白末笑了笑：“有這個必要嗎？”
    “怎麽沒有？你是故意不去認識他們的嗎？”
    白末不明白八重神子的語氣為什麽忽然變得有些攻擊力，他下意識蹙起眉，往旁邊傾斜了一下身子。
    “我本身朋友就不少，沒必要花費心思再去認識新的人了吧？而且......”
    看到八重神子夾起一塊油豆腐，心滿意足的準備吃。
    白末撐起下巴，彎了彎眸子：“因為凡人的壽命太短太少，他們區區數十年的壽命，對你我來說也就是一眨眼吧。”
    “認識的人越多，等到失去的時候不會舍不得嗎？”
    “因為害怕失去而不去擁有？”八重神子咽下口中的油豆腐，一隻手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你和影的理念真的很像，隻是她比你更加偏激一些。”
    “但她似乎正好有偏激的成本，不是嗎？”
    八重神子點了點頭，若有所指道：“這幾百年來，影見證了許多人的離別。”
    “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殘酷了，於是她決定把自己鎖起來，斷絕與外界的聯係。”
    “她認為世間的變化和發展會帶來失去和毀滅，隻有永恒才是絕對的......”
    白末皺了皺眉：“所以她就把自己關在一心淨土裏，隻要不去看，就認為一切都沒有變化？什麽邏輯？”
    八重神子搖了搖頭：“時間總會對長生者的意誌產生磨損，影隻是為了防止自己的意誌被時間改變，影響對稻妻的守護和對永恒的堅持。”
    雖然聽起來真的很扯。
    但這就是雷電影對永恒的詮釋與踐行。
    永恒可以把時間拉的很長，但相對應的，其中的每一個節點都會變得脆弱。
    眼狩令......鎖國令......
    千手百眼神像......
    她將自己封閉在無盡的孤獨裏，把時間同樣當做了永恒的敵人......
    白末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手中的花茶，眸子微微眯起。
    見證了很多人的離別......嗎？
    “看來五百年前那場戰爭，變故很多，很多，小狐狸，你想與我講講嗎？”
    八重神子換掉了剛剛略顯失態的表情，重新勾起一抹笑意：“我還以為白末你聽完我的講述，會想要去見阿影一麵。”
    她好像在故意扯開話題，這是白末的第一反應。
    不過，他曲起兩根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道。
    “前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你不是知道嗎？將軍看見我就想劈......你覺得我見的到她？”
    “我有一個主意。”
    白末挑了挑眉，好奇道：“能讓我直麵影的主意？我希望你沒有在開玩笑哦。”
    八重神子搖了搖頭，輕笑道：“這就要看看你的實力，恢複了多少了。”
    “你什麽意思？”
    “禦前決鬥。”八重神子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身體微微前傾，“我要你在天守閣故意敗給九條裟羅，然後直麵雷電將軍無想的一刀。”
    “你......能擋下嗎？”
    聽著八重神子聲音裏隱隱透著的期許。
    白末笑容不變，隻是垂下眸子，把目光投向了那杯花茶中。
    沉默良久，他才重新開口。
    “不確定，但可以一試。”
    當時他與雷電將軍在稻妻海域上空相遇時，雷電將軍同樣斬出了那無想的一刀。
    不過他沒有正麵接下，而是躲掉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雷電將軍判定白末沒有正麵接下那一刀的能力，所以並不做數。
    八重神子狐疑的看了白末好幾眼，最後搖了搖頭：“你實力真的恢複了嗎？你之前的實力我的確能放心，但這次。”
    她閉上眼睛輕輕嗅了嗅。
    “你連氣息都弱了很多，一切還是要以安全為主，不要勉強。”
    “沒關係。”
    白末垂眸看了一眼，在談話之餘被小狐狸偷偷吃光了的油豆腐，輕輕笑了笑。
    “我的實力你知道，就算打不過，跑掉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那就可能需要你在外麵接應我嘍？”
    八重神子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點頭。
    即使白末真的無法徹底擋下那一刀，僅憑戰鬥激起的餘波，也許也能換來影的垂眸。
    神明最起碼會保護她的子民，這是不容置疑的。
    “那我什麽時候去？今天，還是明天？又或者現在也不是不行？”
    看著白末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八重神子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搖頭道。
    “不要著急，白末......此事需要從長計議，我們需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讓你去到天守閣，並保證你全身而退。”
    白末無奈的攤了攤手。
    他隻管打個架就ok了，至於兼具智慧與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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