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瑩瑩說的每個字，範長青夫妻都能聽懂，但是連在一起卻聽不懂了。範長青“瑩瑩，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沒有孩子也不是寡婦的女人？身份不一樣？莫非你說的是地主或者是被組織打倒的惡霸的小妾？”
    範瑩瑩搖搖頭“不是她們，她們有她們該去的地方。是另外一些人，一些被舊時代環境所害的可憐人。”
    何大清聽到這裏，知道範瑩瑩說的是什麽人了。何大清試探的問道“範同誌，您說的該不會是上個月，你們清掃那些地方的人吧？”
    範瑩瑩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範長青夫妻聽到這也聽明白了範瑩瑩說的是什麽人了。範長青生氣了拍了一下桌子“胡鬧，瑩瑩，你什麽意思？你把大清當成什麽人了？是，大清是鰥夫，但是他還不至於去娶那樣的人當媳婦。這事就不要再說了。”範長青又轉頭看向何大清“大清，你看在老哥的麵子上，你就當瑩瑩沒說過這事。來，老哥敬你一杯，向你賠罪了。”
    何大清聞言，哭笑不得的看著範長青，端起酒碗和範長青碰了一下。喝了口酒後，何大清開口說道“範哥，不至於，範同誌說的話我沒生氣。”然後看向範瑩瑩，輕聲說“不過，我想知道範同誌為什麽會這樣問我？雖然我何大清是個鰥夫，也是個伺候人的廚子。但是我也不至於娶那些做皮肉生意的人。”
    範瑩瑩也端起酒碗向何大清敬酒“何同誌，大哥大嫂，我也不瞞你們。組織清掃了賭坊妓院後，那些風塵女子目前在軍管會思想改造。組織希望讓她們回歸正常生活，而回歸正常生活隻有工作和成家。我們軍管會曾研究過，讓她們全部嫁人成家。第一，可以安置她們的去處，第二，也可以幫助一些娶妻困難的單身漢。隻是在實行前，有一位同誌提出了一個問題。就是娶了她們的人知道她們過去的身份。會不會真心真意的對她們好？能不能接受她們的過去？這也是我問何同誌會不會娶她們這樣身份的人？”
    範長青夫妻和何大清聞言，都是沉默。範長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就像範瑩瑩前麵說的那樣，她們隻是被舊時代環境所害的可憐人。
    何大清沉默了一會，想了想，抬頭看向範瑩瑩“範同誌，您說的這些我知道了，我也理解組織的初衷。我可以娶一個這樣的女人，隻是我有三個條件。”
    範瑩瑩點點頭“有條件是正常的，您先說說您的條件。”
    何大清“我的三個條件很簡單，第一，她要能生孩子。生孩子是為了我，更是為了她以後養老打算的。我老了，有柱子給我養老。柱子願不願意給她養老我就不確定了。第二，她沒有拋頭露麵過，或者說她很少接客。如果她接客多，那認識她的人肯定很多，這樣會給我和她以及柱子雨水的生活帶來不便。第三，她真的嫁給我後，我不希望在她身上看到她以前那些風塵味，我希望她嫁給我後，就像一個正常的居家婦女，而不是在妓院那樣賣弄風騷。”
    範瑩瑩“您第一個條件我能理解，第三個條件也能答應您，我肯定會給您找一個能生孩子又真心想過日子的人。隻是第二個就有點難了，那些女人被我們解救後，我們給她們找過家人。大多數人不想回家，同樣的，大多數家人也不認她們了，這樣的人都是接過客的。而從來沒有接過客的女人大部分被她們家人接回去了，沒被接走的都不是四九周邊的人。明天我需要向組織匯報，還要問問那些沒接過客，又沒有被送回家的人願不願意留在四九城。畢竟四九城有一個地方或者幾個地方是她們不想麵對的。”
    何大清點點頭“可以，我等您消息。”
    範長青聽了兩人的話，沉吟一會，看著何大清“大清，你要不再考慮考慮？要不讓你嫂子給你找個帶女兒的寡婦？”
    何大清笑著說“範哥，等明天範同誌回了消息再說。不急這一兩天的。”
    範瑩瑩看著沉默的範長青夫妻和喝著酒的何大清，轉移話題問道“大嫂，您剛剛說李裁縫會選第二家。第一家的女孩長得漂亮，乖巧懂事。是不是可以介紹給平子了？”
    李桂芬看了眼範長青，然後對範瑩瑩說“錢家姑娘是挺好的。隻是我們聽石頭說，小蘭想把小竹介紹給平子。我和你大哥覺得小竹也不錯，對孫家也熟悉。強子娶了小梅，民子娶了小蘭，平子再娶小竹。那我們和孫家就真的是親上加親了。”
    範瑩瑩“那你們和孫家說過嗎？”
    李桂芬搖搖頭“還沒有。我和小梅說過一次，小梅說，等過年的時候，她就回去問問她爺爺和小竹。”
    範瑩瑩“嗯，離過年也隻剩一個多月了。平子過了年也十八了。”
    範長青這時開口問道“瑩瑩，鐵子過了年也十八了吧？”
    範瑩瑩“對，鐵子過了年也十八了。嗯？大哥，您這麽問，是想？”
    範長青點點頭“桂芬，你和錢家說說看，把他家姑娘介紹給鐵子。”
    範瑩瑩“對啊，鐵子也快十八了，該給他找個媳婦了。大嫂，錢家姑娘您多留意一下。我明天讓鐵子去打申請報告，等組織同意後，您就去錢家說說，讓錢家姑娘和鐵子相看相看。”
    範長青看著範瑩瑩“瑩瑩，鐵子相親結婚還要和組織打申請報告？”
    範瑩瑩點點頭“對，我們組織成員包括轉業到地方部門的人都要向上級申請。上級同意後，結婚時還要向教員的畫像宣誓。”
    範長青“那你先和鐵子說吧，等你們上級領導同意了再說。”範長青說完後就和何大清喝酒聊天。
    李桂芬和範瑩瑩坐了一會就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眾人吃了早飯就去上班。李桂芬也帶著何雨水去詢問李裁縫選擇和誰相看，再去女方家說說介紹對象的事，也介紹一下男方的家庭情況，征求女方長輩的意見。同意了也好確定一下相看的時間。不同意，就隻能多跑幾次了。
    範瑩瑩到了軍管會，見到張鋼，向張鋼招了招手。等張鋼來到身旁，範瑩瑩就問“鋼子，你哥呢？”
    張鋼“師娘，我哥剛剛出任務去了。”
    範瑩瑩“鋼子，等你哥回來就讓他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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