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苦笑著搖頭:“石頭，雖然說，不能把人想得太壞，但是也別把人想得太好。也許她們隻是為了完成組織的任務，才同意相親。隻是當她們真正麵對的時候，她們才發現自己接受不了。
    雖然她們的做法有些傷人，但是我們也能理解。誰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個四肢健全，思想正確的人。她們怎麽選擇，也是她們的權力。”
    “我不懂。我隻知道，既然接受不了，就不應該答應。組織也不可能會強製她們做什麽。”
    鄭岩搖搖頭，心裏是真不知道她們怎麽想的。在知道對方的身體狀況時，還答應見麵，那就說明是做好了思想準備的。
    既然有思想準備，又為什麽要見麵後再拒絕呢？這不是在對方傷口上撒鹽嗎？
    張鐵聞言，笑著給鄭岩解釋:“你不懂很正常，因為你經曆的事少，而且你們豐澤園的員工也不多。
    如果你去了工廠上班，身邊的同事從三四十人變成三四百人，甚至是一兩千人。也許那時候，你就能知道抵抗他人異樣的眼光，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不說這些了。石頭，你還有沒有別的事？如果沒有，那就去睡覺吧。我明天還得上班呢。”
    “沒了，就我師姐這一件事。師兄，您可別忘了。”
    鄭岩最後又叮囑了一句。
    “忘不了。小小年紀，就囉裏囉嗦的。趕緊去睡覺。”
    張鐵無語的看著鄭岩。
    ——————
    第二天早上，鄭岩吃了早飯，就帶著喬兒去坐公交車。
    張鐵看著步行離開的鄭岩，心裏暗暗做了個決定。
    在珠市口車站下車，鄭岩先把喬兒送回家。然後和在家等著的何雨柱一起去豐澤園上班。
    在點名結束，鄭岩想去廚房幹活時。
    邵經理叫住了鄭岩。“石頭，你等一下。我和你說點事。”
    鄭岩來到邵經理身旁。“經理，什麽事？您說。”
    邵經理看向鄭岩，眼神有些複雜。“走吧，咱們去包廂聊。”
    兩人就近來到中院的包廂，邵經理看著鄭岩，說:“石頭，你夜校老師又找我了。他說你年前請了一個月的假，這過年，又請一個月的假。
    職工夜校創立的初心，本來是讓在職工人盡快掌握學識，提高自己的學曆。你這樣經常請假，根本就跟不上老師們講學的進度。
    鑒於你請假的頻率，夜校對你給出退學處理。如果你想通過夜校拿到初中畢業證，給你一年自學的時間，在1954年1月中旬時，可以允許你去參加考試。考試機會也隻有這一次。
    當然，如果你放棄學業，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
    複述了一遍夜校老師的話。邵經理接著說:“石頭，初中畢業證，你想不想拿到？如果你想，可以和你舅舅商量一下，讓你少幹點活，多複習一下課程。
    如果你不想，那以後就專心工作。夜校那邊，我去溝通，爭取不讓你的檔案上有不好的評語。”
    聽見邵經理的話，鄭岩懵了。實在是沒想到，因為請假的事，自己會被退學。
    不過想想也是，其他人請假都是因為工作的事，而且請假的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一個禮拜。就是超過了，也會有工作單位的負責人去溝通。
    而自己兩次請假都是因為私事。站在自己的立場，這兩次假是不得不請。
    可站在夜校的立場，這兩次請假完全可以避免。畢竟進了夜校，肯定是想提升自己才去的。別的事情都可以想辦法克服。
    “石頭，你想什麽呢？54年的考試，你還要不要去參加？初中畢業證，要不要拿到？”
    見鄭岩遲遲沒有說話，邵經理伸手在鄭岩麵前晃了晃。
    鄭岩回過神來，苦笑著說:“經理，既然退學了，那我就自學吧，考試也去參加吧。不管怎麽說，學了這麽久，總得給自己一個交代吧。”
    “好吧。既然這樣，今天你先去幹活吧。等明天你舅舅來了，讓他安排一下，讓你能多點時間看書。
    至於考試，你也別有太大的壓力。初中畢業證能不能拿到，都不影響你的工作。
    對了。你現在的青年團成員，青年團的活動，你也得積極參加。這關係到你什麽時候能成為黨員。”
    聽見鄭岩的選擇，邵經理並沒有去勸說什麽。最後又提醒鄭岩，關於青年團的事。
    鄭岩聞言，臉上的苦笑更濃了。“經理，謝謝您的提醒。我都記下了。”
    鄭岩一臉苦悶的回到廚房。
    何雨柱、牛明明看向鄭岩，關切的問道:“石頭，剛剛邵經理和你說什麽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沒什麽，先幹活吧。等忙完了再說。”
    回應了何雨柱他們一句，鄭岩就開始幹活，一邊切菜，一邊想著夜校和青年團的事。
    夜校那邊還好說一點，兩世為人都沒有讀書的天賦。
    語文、曆史這兩門課程還好，可以多花時間自學，應該能勉強追上夜校的同學。
    數學中的算術也沒問題，簡單的可以口算，複雜的可以借用紙筆計算。可數學中的代數、幾何，別說是自學了，就是有老師教，學起來都覺得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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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這門課，也可以在參加青年團的活動中學習。而最難的就是自然科學。
    自然科學中有物理、化學、生物。這幾門學科對鄭岩來說，不單單是難的問題，是完全沒有學習的方向。
    每天白天上班，中午複習，晚上去夜校，還因為請假的原因，缺失了學會基礎知識的課程。
    雖然有一句話叫（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還有一句話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可沒有基礎，沒有時間，數理化就幾乎成為了天書。
    鄭岩就這麽心不在焉的幹了一會。
    何雨柱在旁邊看出鄭岩的不對勁，用肩膀碰了鄭岩一下，“石頭，你要不出去坐一會？”
    “嗯？師兄，您說什麽？”
    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對於何雨柱說的話。鄭岩沒有聽清楚。
    “我說，你要不出去坐一會，等你把自己的事想清楚了再進來。切個菜都心不在焉的，你看看你切的土豆絲和胡蘿卜絲，都多粗一根？還大小不一的。你這是在切員工餐嗎？”
    雖然知道鄭岩肯定有什麽心事，可何雨柱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鄭岩聞言，低頭看著自己的傑作。土豆絲和胡蘿卜絲，雖然沒有粗的太過分，但是大小不一是真的，最細的和最粗的相差了三倍。
    “對不住了，師兄。我慢慢改刀。”
    何雨柱搖頭:“算了，你去擺幾盤鐵板蝦，土豆絲和胡蘿卜絲還是讓明明來切。這些就留著做員工餐吧。”
    鄭岩尷尬一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好，乖乖去擺鐵板蝦，讓牛明明來切菜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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