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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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耳朵的話,清清楚楚傳到幾人的耳朵裏。
    蘇涼在甩了徐萱兒一巴掌後,讓她趕緊回屋。
    梁軒不敢置信的看著蘇涼,他一個快步上前,走到蘇涼對麵。
    “她可是殺死若若的凶手,你還要如此維護?”
    “蘇涼,你究竟有沒有心?”
    “若若她懷了你的孩子,這個女人害死了兩條人命啊。”
    蘇涼麵無表情出聲:“人都已經沒了,怪萱兒有什麽用呢?萱兒她也懷了本殿下的孩子,難道讓本殿下殺了萱兒,為若若報仇嗎?”
    “梁軒,本殿下做不到。”
    梁軒嘴角帶著苦笑,他掄起拳頭,打在了蘇涼的臉上。
    “蘇涼,若若對你來說,就這麽不重要嗎?”
    “兩條人命,就這麽不重要嗎?”
    他一拳接著一拳,打的蘇涼鼻青臉腫。
    蘇涼想還手,卻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梁若若的死,他比誰都要心痛。
    凶手是徐萱兒,他比誰都想殺了她。
    奈何現在徐萱兒對他還有用處,不能殺。
    花婉、添香添柴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甚至還在心裏為梁軒加油。
    徐萱兒看蘇涼被打成這樣,她出手攔住:“丞相大人,適可而止吧。”
    梁軒看了眼徐萱兒,從牙齒裏擠出一句話:“我梁軒,從不動手打女人。”
    徐萱兒得意的看著梁軒,挑釁之意過於明顯。
    “如果這個人是你,我不介意髒了自己的手。”
    當她聽到梁軒後邊這句話,臉上表情十分難看。
    下一秒,徐萱兒臉上生生挨了個巴掌。
    五指清晰的印在她的臉上,紅色手印是真的顯眼。
    徐萱兒摸著火辣辣的左臉,瞪大眼睛盯著梁軒。
    “你,你居然打女人?”
    她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哪個男人敢打女人的。
    這個梁軒,太沒有男子風範了。
    梁軒覺得徐萱兒這個問題,有些可笑。
    誰規定,男人不能打女人了?
    他冷笑一聲:“不打女人,那是對妻子的承諾,你算老幾?”
    “另外,你殺了若若,一巴掌可遠遠不夠。”
    話落,徐萱兒手上哢嚓一聲,是指骨斷裂的聲音。
    徐萱兒捂著手,大叫了聲。
    蘇涼往她手上一看,徐萱兒小拇指已經斷了。
    “梁軒,你可還把我這個皇子,放在眼裏?”
    梁軒白了蘇涼一眼,沒有接話。
    蘇涼氣急,頂著那張腫成狗的臉,把徐萱兒護在身後。
    “打也打了,你,可以滾了。”
    他和徐萱兒都被梁軒打了,已經丟盡了臉麵。
    梁若若已死,人死不能複生。
    鬧也鬧夠了,要是梁軒還不知好歹,那他就不得不翻臉了。
    誰料,梁軒根本不給他麵子。
    繞過蘇涼,視線落在徐萱兒身後:“徐萱兒,我要你為了妹妹的死,償命!”
    徐萱兒躲在蘇涼身後,嚇得心頭一顫。
    連女人都打的男人,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殿下,救我。”
    看著梁軒手拿長劍,一步一步走近,她小聲向蘇涼求救。
    蘇涼把人護在身後,梁軒走一步,他就退一步。
    容妃這時從門內走出來,她已經在門後聽了一會兒了,也從梁軒口中,知道梁若若已死。
    梁軒到訪,丫鬟第一時間通知她。
    她以為梁軒是來找蘇涼商量什麽事情的,故而,沒有多做理會。
    直到丫鬟說門外起了爭執,她才換了身衣服趕過來。
    還沒走近,就聽見梁軒要殺徐萱兒,這才在門後停留了一會兒。
    眼看蘇涼和徐萱兒已經退無可退,容妃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兒子。
    她特意換了身衣服才出門,眼神犀利、強勢,和平時柔弱的形象差別太大。
    “丞相大人,為何下如此重手?”
    容妃抬手落在蘇涼臉上,鼻青臉腫的,單是看著就知道梁軒下手極重。
    作為母親,看到自己的兒子被打成這樣,著實心疼。
    蘇涼勉強扯出一抹笑意:“母妃,兒臣無礙。”
    容妃瞪了他一眼,才乖乖閉嘴。
    臉都腫成這樣了,還無礙個屁。
    她不怒自威,看著梁軒問道:“丞相大人,可否給本妃一個解釋?”
    梁軒對著容妃恭敬行禮,麵無表情開口:“臣聽聞,小妹若若是和四殿下吵架,才回的娘家。”
    他視線落在蘇涼臉上:“敢問殿下,小妹和殿下究竟為何吵架,又為何一怒之下回了娘家?”
    蘇涼低頭不語,不可能讓他承認,兩人吵架是因為徐萱兒吧?
    梁軒一臉諷刺,大聲問蘇涼:“若若是你的側妃,殺死她的凶手就在這兒,蘇涼,你為何還要護著她?”
    “你這樣做,對得起若若肚裏的孩子嗎?”
    容妃冷靜分析了一下局勢,現在的情況,對他們不利。
    徐萱兒買凶殺人,梁軒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認為,倒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回頭看了眼站在徐萱兒身側的大耳朵,不妨,就用她來平息梁軒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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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妃走到梁軒跟前,聲音帶著威嚴開口:“丞相大人,萱兒再過幾日,便是本妃的兒媳。”
    “四皇子妃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一條命呢?”
    “若若和肚裏的孩子走了,本妃痛心疾首。”
    “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應該好好安葬若若和孩子嗎。”
    “萱兒的這條命,你今日拿不走。”
    “本妃,也不能讓丞相大人,欺負到涼兒的頭上。”
    “不如,此事就這麽了了?”
    梁軒再次攥緊拳頭,怒氣不減:“殺妹之仇,如何能輕易了了?”
    容妃聽此,從頭上拔下金色簪子。
    她回頭,先是看著大耳朵笑了下,轉身把簪子刺進大耳朵心髒。
    大耳朵下意識瞪大雙眼,看著容妃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恐懼。
    從徐萱兒買凶殺人的那一刻起,大耳朵已經料到會有今日這一幕。
    千羽樓的信息登記上,她故意寫下徐萱兒的名字。
    隻要梁軒肯查,就一定能查出來是誰殺了梁若若。
    今日,她也是故意大聲透露徐萱兒買凶殺人的事實。
    她從揭穿徐萱兒是凶手這件事後,已料到自己會死。
    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命,會斷送在容妃手上。
    她還沒親眼見到徐萱兒受到懲罰,不可以就這麽死了。
    大耳朵低頭看了眼,被容妃刺進心髒的簪子。
    縱使心有不甘,生命也已走到盡頭。
    她回想起伺候徐萱兒的這些日子以來,每日都少不了被打罵。
    以及,雖膽小卻還是壯著膽子,拿著棍棒將大嘴巴打死。
    受夠了脾氣喜怒無常的徐萱兒,她巴不得徐萱兒能得到應有的報應。
    倒下的那一秒,大耳朵徹底認命。
    死有何懼?她不甘的是徐萱兒為何能平安無事?
    梁軒和花婉,都被容妃的做法給驚了一下。
    容妃盯著已經死了的大耳朵,她這一簪子,可是用盡了力氣 。
    轉身看向梁軒,緩緩開口:“萱兒隻是被這丫鬟給蒙蔽了,如此,丞相大人可還滿意?”
    梁軒皺著眉,掃了眼躺在地上的大耳朵。
    冷聲開口:“容妃娘娘,想用一個丫鬟的死,將臣打發了?”
    “若若和肚裏的孩子,可是兩條命。”
    容妃剛才還柔和的臉色一變,頓時翻臉道:“丞相大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萱兒的命,你還要不起。”
    “本妃這就請皇上,為涼兒和萱兒賜婚。”
    “這個節骨眼上,四皇子妃突然死於你手,無異於明目張膽違抗聖旨,屆時,丞相大人該如何自處呢?”
    花婉上前拉了下梁軒的衣袖,壓低聲音:“夫君,徐萱兒畢竟有了四皇子的子嗣,要是再有了四皇子妃的身份……”
    “以後,為若若報仇的機會,以後有的是。”
    “是死於非命,還是暴斃身亡,總有法子的。”
    梁軒被花婉說動,攥緊的拳頭悄悄鬆開。
    蘇涼立即出聲:“母妃,把萱兒帶回房間。”
    容妃一刻也不耽誤,直接拉著徐萱兒進門。
    蘇涼抬腳走到梁軒跟前,恭敬行禮後開口:“丞相大人,可否給個薄麵,進屋一敘?”
    梁軒看了眼周圍,看守門的侍衛,瞬間低下頭去。
    戲也看夠了,可別像大耳朵一樣,小命不保。
    侍衛繃緊了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還不下去!”
    聽到蘇涼的怒斥,侍衛趕緊跑開。
    門外,隻有蘇涼、梁軒、花婉、添香添柴五人。
    梁軒冷哼一聲:“若若還死不瞑目,臣,就不在此逗留了。”
    說罷,牽著花婉的手,準備離開。
    蘇涼大聲叫住兩人:“丞相大人,本皇子有事和您相商。”
    看梁軒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他又拋出了一句:“丞相大人難道不想為若若報仇嗎?”
    梁軒猛地回頭,快速上前掐著蘇涼的脖子:“當然想為若若報仇,如果可以,徐萱兒現在人頭已經落地。”
    “可你蘇涼,舍得殺她嗎?”
    蘇涼任由他這麽掐著自己的脖子,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丞相大人怎知,本皇子不想殺了徐萱兒呢?”
    聽此,梁軒回頭和花婉對視一眼。
    他鬆開掐著蘇涼的手,出聲詢問:“殿下此言何意?”
    蘇涼笑了,他讓梁軒和花婉進屋一敘。
    梁軒想也沒想,拉著花婉跟著蘇涼進屋。
    添香添柴,站在門外等著。
    蘇涼帶著兩人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僻靜的屋子。
    千羽樓。
    蒙麵黑衣人在梁軒離開後,伸手拿下遮麵的黑布。
    樓內江湖殺手接了刺殺梁若若的單子,蘇戀景是真的不知道此事。
    如果他知道,定會阻止。
    出於愧疚,他把登記信息的小冊子給了梁軒。
    凶手,是徐萱兒,住在蘇涼寢殿。
    雖說徐萱兒是他的人,但即使梁軒知道凶手是徐萱兒,能不能把人殺了還是一回事兒。
    他把冊子給梁軒,是出於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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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梁軒能不能殺了徐萱兒,那就與他無關了。
    兩方棋子,都不能棄。
    偏向哪一邊都不太好,那就看天意了。
    匆匆忙忙趕來千羽樓,蘇戀景簡單交代主事兩句,便坐馬車回了皇宮。
    “丞相大人,既然想為若若報仇,隻有一個辦法。”
    屋內,蘇涼喝著熱茶,準備拉攏梁軒。
    他知道梁軒是蘇戀景的人,現在,為了給其妹報仇,誰又知道梁軒會不會站在他這邊呢?
    這時候拉攏,對自己還是有利的。
    花婉身後有定遠將軍府,加上這個助力,坐上那個位置有多了幾分把握。
    梁軒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茶水,聽到蘇涼的這句話,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問:“什麽辦法?隻要能為若若報仇,我都接受。”
    蘇涼勾唇一笑:“本皇子知道你是蘇戀景的人,但是現在,本皇子要你站在我這邊。”
    “助我登上那個位置之後,徐萱兒隨你處置。”
    “就是殺了剮了,本皇子都不會過問。”
    他直接說出自己的野心,梁軒抬頭,看著蘇涼詢問:“殿下,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蘇涼大笑兩聲:“在丞相大人麵前,本皇子何必藏著掖著呢?”
    “他蘇戀景,不也想要那個位置嗎?”
    梁軒沒有答應蘇涼的條件,就算現在為若若報不了仇,以後,也總會有辦法。
    如果讓他站在蘇涼這邊,這輩子都不可能。
    看梁軒拒絕的幹淨利落,蘇涼迅速從架子上抽出長劍。
    他把長劍抵在離自己最近的花婉脖子上,威脅道:“梁軒,她的命在本皇子手裏,你確定不再考慮考慮?”
    梁軒立即從椅子上起身,眼睛死死盯著那把抵在花婉脖子上的劍:“不要。”
    蘇涼滿意的笑了,他看起來心情極好,以一種慵懶姿態說道:“隻要你站在本皇子這邊,助我登上皇位,不僅可以殺了徐萱兒為若若報仇,本皇子答應你,再以四皇子妃的身份,厚葬梁若若。”
    沒等梁軒開口,花婉伸出手握著劍尖,她抬頭看著蘇涼:“要殺就殺,我花婉乃定遠將軍之女,豈會怕死?夫君他為人坦蕩,絕不受你威脅。”
    她不舍的看了眼梁軒,小聲說道:“夫君,來世再見。”
    話落,握著劍尖的手一使勁,脖子上鮮血飛濺到蘇涼身上。
    等蘇涼聽出花婉之意後,想收回長劍,卻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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