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療傷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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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滄在墨羽的茅屋中已經休養了數日。這段日子裏,他每日在茅屋的簡陋床榻上醒來,看著窗外透過樹葉縫隙灑下的點點陽光,感受著體內傷勢在墨羽所贈丹藥和這充滿靈氣之地滋養下的緩慢恢複,心中滿是複雜情緒。
這一日,敖滄從沉睡中悠悠轉醒,他緩緩睜開雙眼,意識漸漸回籠。屋內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氣,這香氣似有安撫之效,讓他那始終緊繃的神經也稍稍鬆弛了些。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又浮現出在歸墟殿時的種種經曆,那些血腥的廝殺、陰險的陰謀,如夢魘般纏繞著他。
“你醒了。”墨羽溫和的聲音從屋內角落傳來,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墨羽緩緩走到敖滄身邊坐下。
敖滄微微頷首,看著墨羽滿是歲月痕跡的麵容,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前輩,多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敖滄恐怕早已命喪歸墟殿之手。”
墨羽輕輕擺手,笑道:“舉手之勞罷了。你這小子,身世著實坎坷。不過,也正因如此,才更顯你意誌堅韌。你在歸墟殿到底遭遇了何事,竟讓你毅然叛逃?”
敖滄沉默片刻,長歎一聲,將自己如何在歸墟殿中逐漸察覺其黑暗,又如何被蟄龍真血反噬,最終不得不叛逃的經過,再次詳細講述了一遍。墨羽靜靜地聽著,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微微點頭。
待敖滄講完,墨羽微微皺眉,歎息道:“歸墟殿行事如此狠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將修士視為螻蟻,肆意壓榨,實在可惡。你能夠逃離,倒是幸運。不過,你離開歸墟殿的事,想必他們很快就會發覺。屆時,恐怕會派出更多強者來追殺你。”
敖滄苦笑一聲,他何嚐不知這個道理。在歸墟殿的追殺令下,他在這世間猶如喪家之犬,每一日都活得提心吊膽。但讓他放棄自由,向歸墟殿低頭,他又如何能夠甘心。
墨羽看出敖滄心中的憤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也別太過憂心。你且安心在此養傷,待你傷勢痊愈,我教你一些防身之術,屆時就算是麵對歸墟殿的強者,你也有一戰之力。”
敖滄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在經曆了諸多磨難後,墨羽的這份援手,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接下來的日子裏,敖滄在墨羽的悉心照料下,傷勢恢複得愈發順利。他不僅能夠在屋內自由活動,甚至偶爾還能到屋外的空地上,按照墨羽所教,嚐試運轉靈力,感受著體內力量的逐漸充盈。
墨羽傳授給敖滄的,是一些基礎卻又精妙的修煉法門。他先從靈力的感知開始,教導敖滄如何敏銳地捕捉到周圍微弱的靈氣流動,再將這些靈氣引入體內,引導其在經脈中緩緩運行。
敖滄起初有些吃力,他此前在歸墟殿所學的修煉功法與墨羽所授大相徑庭。但敖滄天資聰慧,又有堅韌不拔的毅力,在墨羽的耐心指導下,很快就掌握了要領。隨著修煉的深入,敖滄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穩步提升,那些原本受損的經脈,在靈力的滋養下,也在逐漸修複。
除了修煉,墨羽還帶著敖滄在茅屋周圍尋覓各種草藥。荒林之中,草藥資源極為豐富,但許多草藥生長在險峻之地,或是被強大的妖獸霸占。敖滄在協助墨羽采摘草藥的過程中,不僅鍛煉了自己的身手,還學會了如何辨別各種草藥的功效。
有一次,他們在一片幽深的山穀中尋得一株珍貴的靈草。那靈草生長在一處懸崖邊上,周圍盤踞著一條毒蛇。墨羽讓敖滄在一旁警戒,自己則小心翼翼地靠近,準備采摘。然而,那毒蛇極為敏銳,察覺到墨羽的靠近後,立刻昂起頭,發出嘶嘶的嘶鳴聲,做出了攻擊姿態。
敖滄見狀,沒有絲毫猶豫,他運轉靈力,手中握緊一根木棍,朝著毒蛇衝去。毒蛇迅速吐著信子,向敖滄撲來。敖滄巧妙地躲避著毒蛇的攻擊,看準時機,一棍狠狠擊在毒蛇的七寸之處。毒蛇吃痛,在空中翻騰幾下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敖滄長舒一口氣,看著死去的毒蛇,心中也有些後怕。但墨羽卻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誇讚他有勇有謀。經過這次的曆練,敖滄不僅收獲了珍貴的靈草,實戰能力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隨著時間的推移,敖滄與墨羽之間也建立起了深厚情誼。墨羽將自己在符籙、丹藥以及陣法方麵的知識,傾囊相授。敖滄學得極為認真,每一種符籙的繪製、每一味丹藥的煉製、每一個陣法的布置,他都反複練習,力求掌握精髓。
在符籙方麵,敖滄從最基礎的引雷符學起。他先將靈力注入符紙,按照特定的軌跡刻畫符文。最初的符文歪歪扭扭,毫無力量可言。但敖滄沒有氣餒,在墨羽的不斷糾正下,他漸漸掌握了符文的規律,符文逐漸變得流暢起來,最後竟成功召喚出了一道微弱的雷電。
丹藥煉製則更為複雜。敖滄跟著墨羽在茅屋的丹房中,學習如何控製火候、搭配藥材。每一次煉製丹藥,都像是一場與時間和靈力的較量。敖滄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差錯。有時,一爐丹藥煉製失敗,他會懊惱不已,但墨羽總會鼓勵他,讓他總結經驗教訓。經過無數次的嚐試,敖滄終於煉製出了第一爐成功的丹藥,那散發著淡淡藥香的丹藥,讓敖滄成就感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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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布置同樣不輕鬆。墨羽帶著敖滄在茅屋周圍的空地上,按照不同的方位和需求,布置各種陣法。從防禦型的八卦陣,到迷惑敵人的幻影陣,每一種陣法都需要敖滄精確地計算靈力的分布和符文的排列。敖滄不辭辛勞,日夜鑽研,終於能夠熟練地布置一些簡單卻實用的陣法。
在這療傷與學習的時光裏,敖滄逐漸找回了自信和力量。他不再是那個在歸墟殿中如履薄冰、處處受製的叛逃者,而是一個努力修煉、積極向上的修士。他深知,自己的複仇之路還很漫長,但這荒林中的日子,讓他有了足夠的底氣和勇氣去麵對未來的挑戰。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一日,敖滄正在屋外練習新學的符籙,突然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朝著茅屋逼近。他心中一驚,立刻丟下符籙,朝茅屋飛奔而去。剛衝進屋內,就看到墨羽也已察覺到異常,正眉頭緊鎖地站在那裏。
“歸墟殿的人,追來了。”墨羽沉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敖滄心中一凜,他知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他迅速站到墨羽身旁,握緊手中的木棍,眼神堅定:“前輩,我們該如何應對?”
墨羽深吸一口氣,說道:“他們既然來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你且隨我進入後山密室,那裏有我布置的防護陣法,一時半刻他們難以攻破。我們先避一避,再從長計議。”
敖滄點了點頭,與墨羽一同朝著後山密室奔去。他們的身影剛消失在後山的小徑上,一群身著黑袍的修士便出現在了茅屋前。為首的正是歸墟殿的巡查使,他冷冷地看著茅屋,眼中露出殘忍的光芒:“敖滄,你以為躲在這裏就能逃過一劫嗎?今日,我定要將你抓回,交由殿主處置!”
說完,巡查使大手一揮,身後的一群修士便衝向了茅屋。然而,當他們靠近茅屋時,卻發現屋外不知何時已被一道堅固的陣法籠罩。陣法閃爍著幽光,將他們的攻擊一一反彈回去,一時間,這幫黑袍修士竟無法靠近茅屋半步。
“可惡!這陣法定是那老匹夫所設。給我全力攻擊,務必破開這陣法!”巡查使憤怒地咆哮道。
敖滄和墨羽在密室中,聽到外麵的動靜,心知這場戰鬥不會輕易結束。墨羽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敖滄:“這裏麵有一些保命的符籙和丹藥,你拿好。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尋到機會,我們再想辦法突圍。”
敖滄接過儲物袋,鄭重地點了點頭:“前輩放心,我定會聽從您的安排。”
此時,外麵黑袍修士的攻擊愈發猛烈,他們不斷地向陣法中注入靈力,試圖將陣法破解。陣法在他們的攻擊下,光芒逐漸黯淡,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攻破。
敖滄在密室中,心急如焚。他深知,一旦陣法被破,自己和墨羽將陷入極度危險之中。他緊緊握著儲物袋中的符籙,心裏默默祈禱著,希望墨羽能盡快想出應對之策。
就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墨羽突然眉頭一皺,說道:“不好,他們似乎在請援。我感知到,距離此處不遠處,有一股更強大的力量正朝著這裏趕來。如果讓這股力量與歸墟殿的人匯合,我們可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敖滄心中暗暗叫苦,事已至此,也隻能寄希望於墨羽能有奇招脫困。墨羽閉上眼睛,陷入沉思。片刻後,他睜開眼睛,心中似已有了計較。
“敖滄,你記住我的話。我出去與他們周旋,你待我在屋內布下一些特殊機關後,再伺機而動。若我無法支撐,你務必帶著我的一部分心血,離開此處,尋一處安全之地,繼續修煉,日後為我報仇。”
敖滄一聽,頓時淚流滿麵,他緊緊拉住墨羽的衣角:“前輩,我不能讓您獨自去送死。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一起突圍吧。”
墨羽輕輕歎了口氣,拍了拍敖滄的手,說道:“傻孩子,我已是風燭殘年,本就時日無多。今日之事,為的便是護你周全。你且聽我的話,若我僥幸得脫,定會尋你。若我……你萬不可辜負我的期望。”
說罷,墨羽緩緩站起身,朝著屋內一個隱秘的角落走去。敖滄望著墨羽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卻又不敢違抗墨羽的命令,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墨羽離開。他緊緊握著手中的儲物袋,身體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卻苦無良策,隻能默默祈禱墨羽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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