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柳黎附身在雲雲的身上，甩了甩腦袋。
    他感覺腳下軟軟的，扭頭發現自己正站在澹台瑺瑤的肩膀上，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
    從對麵刮來的冷風充滿了血腥氣，狂風在四周彌漫著，讓人臉被刮得生疼。
    原本在瑤璃城周圍種植的樹木被狂風刮亂，周圍的黃沙被卷起，讓原本生機盎然的城市變得一片荒寂，大地之中的水分被分離，不斷龜裂，綻開了一個個小型峽穀，幾乎將整個城市隔絕在外。
    “你來了？”澹台瑺瑤愣了一下，聽著肩膀上熟悉的中性音，扭頭將柳黎捧了下來。
    柳黎站在澹台瑺瑤的手心之中，看著黃沙彌漫之外的身影，眉頭緊皺。
    那些身影長著各種各樣不同的形態，說不出像是什麽動物，每一個都長得奇形怪狀，格外猙獰，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長得格外巨大，而且身體外部覆蓋著土黃色的盔甲。
    它們不斷地衝擊著瑤璃城之外的防禦帷幕，接連不斷的撞擊讓整座城市都開始搖搖欲墜。
    每一次撞擊都使得它們身上的土黃色外皮掉下泥巴和黃沙，露出裏邊明黃色的燦爛內核，力量感十足。
    城內早已經亂成一團，無數建築在餘波之下開始坍塌崩毀，就連抵抗衝擊的反噬者們也開始節節敗退。
    “是古脈族。”柳黎看清了黃沙之外的身影，一個個如同蠻牛一般巨大有力，“它們怎麽會突然襲擊瑤璃城？
    沒記錯的話，古脈族的活動場地離這裏很遠吧？”
    “我也很奇怪。”澹台瑺瑤點頭附和道，對於柳黎的言論奉為圭臬。
    柳黎看著不斷撞擊的古脈族們，喃喃道：“而且這不像古脈族的行事風格啊......”
    “是嗎？”
    “澹台瑺瑤，我以前說過，古脈族最喜歡幹什麽？”
    “呃，跑步？”
    “是殺戮，笨。”柳黎用貓爪子拍了拍她的額頭，然後說道，“這群家夥可是戰鬥狂，連遇見同族都會打兩架的家夥。
    先別說古脈族能不能組織起這麽有序的進攻了，就說它們攻城這麽久了，你們還沒有出現傷亡，你覺得可能嗎？”
    “也許，改性了？”
    澹台瑺瑤愣了愣，呆呆的下意識說道。
    她檀口半張的樣子看上去格外可愛，有一種腦子缺失的美。
    而這種場景柳黎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麽多年以來澹台瑺瑤一直都是這樣的，雖然外表上看上去像是清冷美人，但是她實際上笨得可愛。
    更像是一個笨蛋美人罷了。
    柳黎都懶得拍澹台瑺瑤的腦袋了，扶著貓貓臉說道：“真不該期待你的......這說明它們不是純粹的古脈族。
    要麽出現了變故，要麽，就是其他族假扮的。
    正好，我知道一個離這裏很近的，而且有能力假扮古脈族的其他種族。”
    “什麽？”
    “使徒族啊，看來我平時和你說的話你完全沒聽啊。”
    “有你就夠了。”澹台瑺瑤摸著柳黎的後背，說道，“我會出高價的，你會一直陪我的吧？”
    “......我不一定會有時間。”
    “那我一個人不敢下噬界。”澹台瑺瑤說道，“我會死的。”
    “......你真是，好歹有一點作為七階反噬者的自覺啊。”
    看著近在咫尺的清冷美人臉，柳黎卻感覺自己看見了一隻雙目無神的傻麅子。
    他不禁有了點奇怪的想法。
    “你，跳一下。”
    澹台瑺瑤跳了一下。
    “你，捏捏自己的臉。”
    澹台瑺瑤捏捏自己的臉。
    “你，親我一口。”
    澹台瑺瑤沒有絲毫猶豫，就要把臉湊過來。
    “停停停！你好歹思考一下啊！！！”柳黎用貓爪子堵住澹台瑺瑤的臉，微微推開，“我說啥你就聽啥啊？我讓你脫衣服你也脫？”
    “需要麽？”
    “不用！你不要什麽都聽我的啊！你要好好思考啊！！”
    “你這麽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隻需要好好聽就行了。”澹台瑺瑤睜大明亮的眸子，毫無主見地歪頭。
    “啊！”
    柳黎放棄了。
    這麽多年他一直試圖教導澹台瑺瑤獨立思考，可是隻是讓她的依賴性變得越來越強罷了。
    偏偏這女人還富有得要死，給他發布委托的頻率高的嚇人，而且還都開出了完全無法拒絕的價格。
    “算了。”柳黎乖乖地坐在澹台瑺瑤的懷裏，枕著她的柔軟，“你帶著我，飛到最外邊去。”
    “不行，很危險。”
    澹台瑺瑤扭頭，按住了柳黎的眸子。
    柳黎撥開她的手，有些無奈地看著她：“怎麽現在又不聽話了？”
    “我去，你留在這。”
    “你去沒用，必須帶我一起。”
    “不行。”
    “我是渡人，聽我的，這樣敵人就會退去的。”
    柳黎的小貓臉變得更加嚴肅，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
    “聽話。”
    “行吧。”
    澹台瑺瑤腦袋縮了縮，乖乖地抱著柳黎。
    而她的身後延伸出無數的符咒，共同組成了一隻巨大的飛鳥，乖巧地貼服在澹台瑺瑤的腳下。
    澹台瑺瑤踩上飛鳥的後背，飛上了瑤璃城的上空，看著遠處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古脈族大軍。
    她抱著懷裏的柳黎，說道：“現在幹什麽？”
    “什麽也不幹。”柳黎說道，“隻要讓對麵所有敵人看見我就好。”
    “啊？哦。”
    澹台瑺瑤不理解，不過澹台瑺瑤很聽話，把柳黎高高地舉起來，像是展示這自己最喜歡的玩具一般。
    澹台誠一拳打飛麵前的一大片，看著飛到空中的澹台瑺瑤。
    “外甥女這是在幹嘛？”他虛著眼看頭頂，“她舉著的是什麽？琉璃貓？這是什麽戰術？”
    他拳頭再度揮出，無數的絲線噴灑而出，勾勒出巨大的法陣，緊接著恐怖的火焰在腳底噴湧而出，轟滅了大片大片的古脈族。
    但是即使這樣，依舊沒有古脈族理睬他，朝著岌岌可危的瑤璃城防禦帷幕發起攻擊。
    而澹台瑺瑤卻沒有來幫忙，依舊舉著柳黎，高高在上。
    沒有人理解她在幹什麽。
    她自己也不理解。
    但是在古脈族的遠處，有人卻理解了。
    “小貓咪不是睡著了麽？他為什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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