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圈還有這功能？”
    “有啊，你......”羽黑說了句，然後那無神的眸子轉了轉，止住了話頭，“啊......不知道，反正能行。”
    她拎起唐慧的衣領，把戴上項圈的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對視著她的眼眸。
    然後她伸出另外一隻手，輕輕地觸碰在那顆七彩的琉璃之上，一股纏繞在她指尖之上的力量注入進去，那顆琉璃便像是被注入了光一般，從底部開始一寸寸亮起。
    而伴隨而來的，是唐慧那逐漸變得迷離的眼神。
    直到琉璃被完全注入之後，唐慧的眼神變得如何羽黑一般透明，眼中的瞳孔完全消失，隻留下了一雙看不見深淺的眼睛，無神而呆滯。
    羽黑拍拍她的腦袋，輕輕說道：“你很聽話。”
    “我很聽話......”唐慧的身子晃晃蕩蕩，無神地說道，整個人癱軟在了一側的沙發上，陷入其中。
    整個人的模樣，比被【心魔人】控製還要服帖聽話得多。
    柳黎看著唐慧以及她脖子上的項圈，咽了咽口水。
    “這項圈這麽恐怖，我以前......還戴過......”柳黎有些後怕地看著那個項圈，“那我不是也該變成那個樣子......？”
    “貓咪大人不一樣，項圈，沒用。”
    羽黑站得筆直，一身重鎧看上去卻格外乖巧，“最多，有一點。”
    她思考了一下，隨後用手指比了比一個極小的指甲殼部分，然後有些心虛地偏過了頭。
    “是嗎~~”
    柳黎湊近羽黑，貼著她那黑色的鎧甲，問道。
    羽黑又偏過頭，用那白色毛茸茸的翅膀遮住頭盔上邊的眸子，然後抱頭蹲下，身下的七彩霓浪開始朝著紅色轉化，溫度直線升高。
    “我老實。”羽黑縮成一團，像是一個被白色翅膀包圍在一起的黑色盔甲團子，“其實，影響，大的。
    但是，隻是讓你更喜歡我們。
    對不起......不要揍我......”
    她縮在一起，將自己周圍的一切保護得無懈可擊，似乎生怕柳黎用拳頭揍她。
    柳黎原本想去扒拉她，但是看著羽黑這樣的樣子，舉起來的手又有些無力地放下。
    不是，大姐，你不要這麽可愛啊？
    我揍你？我一拳上去，不骨折都已經算是自己拳頭硬了。
    柳黎還是對自己的實力有很清晰的認知的。
    “那個，你起來吧，我不揍你。”
    “真的嗎？其實也可以揍，我不怕疼。”羽黑伸出腦袋，用頭盔裏邊的眸子看著柳黎，“隻要貓咪大人不生氣就行。
    反正貓咪大人揍人......也沒什麽力。”
    柳黎看著她一身鎧甲而又格外怯弱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真的，好啦起來吧。
    一天天穿著這麽重的鎧甲還這麽可愛。”
    “唔。”
    羽黑站了起來，眨了眨眼，抖了抖自己的身體。
    身上那厚重繁雜的重鎧在她微抖的姿態下緩緩消散，就連腳下的霓浪也從她的腳下緩緩收回，化作了一雙雪白的赤足，俏生生地站在地麵上。
    而那對重鎧消失之後，在雪白雙足之上，化作了一具潔白而柔和的軀體，被潔白的翅膀所包裹著，看上去格外誘人。
    她一頭黑發披散著，直直地從頭頂一直延伸到小腿彎處，將她的後半部分完全遮住，展現出完美的身姿，而她白皙的臉龐上沒有任何表情，如同藝術品一般卻帶著呆呆愣愣的感覺，如同一個單純的三無少女，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其愛憐。
    以至於柳黎呆在了原地。
    隨後......
    “等等等等！你衣服呢？？？”
    “我隻有，鎧甲。”羽黑眨巴眨巴眼睛，然後一雙無神的眸子水靈靈地看著柳黎，脫去鎧甲之後聲音也變得婉轉了許多，“你說我可愛，鎧甲，不可愛。
    所以，不穿了。”
    “啊啊啊啊啊，你等等！！！”
    柳黎懶得管沙發上的唐慧，立刻跑進客房去翻莫謐語的衣櫃，想給羽黑找兩件衣服先穿上，結果發現......
    小表姐！！！
    你的衣櫃裏邊，怎麽都是童裝啊！！！
    最後柳黎沒辦法，隻好從自己衣櫃裏邊拿出了一件長袖和褲子遞給羽黑。
    可是羽黑因為以前下半身是一片觸手般的霓浪，對於褲子這種衣物顯得格外的排斥，說什麽也不肯穿。
    最後柳黎拗不過她，隻得讓她穿著自己的長袖以及從莫謐語衣櫃裏邊偷出來的內衣，勉強把該遮住的地方遮住，不過她一抬手卻依舊將她細細的柳腰和莫謐語的藍白條紋展露無疑。
    “行行行，你乖乖坐在那裏，現在要做正事了。”柳黎把她推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後轉頭看向一邊目光無神的唐慧。
    羽黑乖乖地坐著，低頭看著自己雪白的大腿。
    雖然她不習慣用腿走路，不過剛剛貓咪大人似乎眼睛在上邊刮了三十七眼，一副很喜歡的樣子。
    柳黎坐在羽黑的身邊，看著目光迷茫的唐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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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慧。”
    “我在......”唐慧的聲音帶著顫抖失真，就像是被玩壞了一般。
    柳黎清了清嗓門，說道：“我問你答，懂？”
    “明白......”
    “好。”柳黎點點頭，繼續說道，“你的路線是【心魔人】，對吧？”
    “是的。”
    “你曾經對我下過心種，扭曲過我的意識是吧？”
    “是的......”
    唐慧已經變成了一個空空的軀殼，隻是握住脖子上的項圈，癡癡地笑著。
    她作為一個玩弄記憶和意識的【心魔人】，還是第一次被人完全操控，身不由己。
    偏偏現在她的意識卻詭異地清醒著，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的身體在無意識地回複著柳黎，心急如焚卻無濟於事。
    不能再說了！
    再說就完蛋了！
    就算沒有噬界給柳黎撐腰，僅僅是與柳黎交好的澹台家就足以讓她吃一壺的了。
    而且作為【心魔人】的她，不知道做過多少髒事，一旦被人知道，整個唐家都得玩完。
    該死的柳古凜！
    就不該和他交易，去給柳黎這個不確定因素下心種！
    “好。”柳黎的聲音變得越發冰冷，“所以你為什麽對我下心種，又扭曲了我的什麽，一一訴說吧。”
    “一一訴說。”
    似乎是覺得柳黎需要一個幫腔的人，一側的羽黑也瞪著眼睛，氣勢洶洶地對著唐慧說道。
    唐慧變得渾渾噩噩，然後緩緩說出：
    “是這樣的，柳古凜當時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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