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黎看著麵前小小一隻的龍嬋，微微挑了挑眉，“你小小的，可以嗎？”
    龍嬋還抱著素素，一看就是一晚上都沒有還給柳黎，自己抱著睡覺了。
    她低下頭，雪白的眸子似乎有些低落，柳黎的質疑讓這個少女感到了無比挫敗。
    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質疑。
    但是她卻連為自己解釋的勇氣都沒有，隻能低下自己的腦袋。
    “哎呀，她哪行呢？”
    阿龍見勢不妙，直接站了出來，對著柳黎賠笑道，“兩位上仙也看到了，小女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能知道噬界裏邊的那些彎彎繞繞呢？
    所以向導的話，她肯定不行的，指是在家讀書讀傻了，有些認不清自己才說這種話的，兩位上仙見諒，見諒啊。
    為示賠罪......”
    阿龍有些不舍地走到櫃台邊，似乎想要拿出什麽東西。
    柳黎卻出聲製止了他：“沒事，她很熱情，我很喜歡，賠罪什麽的就不需要了。
    不過，我們馬上要進噬界了。
    我的貓......”
    柳黎對著龍嬋指了指，她懷裏的素素配合地發出了可愛的貓叫聲，蜷縮在溫柔的懷抱裏。
    龍嬋溫柔地抱著素素，目光之中滿是不舍。
    阿龍看得龍嬋這樣子，急得團團轉，他想直接訓斥龍嬋把貓還給這兩位修仙者，以免招致禍端。
    但是......
    自家那個懂事而乖巧的女兒，還是第一次如此明顯地流露出對某物的喜愛。
    那種眼神，讓原本果斷的阿龍也忍不住頓住了話語，沒能說出那果斷的話。
    “我，我可以當你們的向導的。”
    龍嬋捋直了舌頭，堅定地說道，“噬界我很熟的，雖然沒有真正親身去過，但是利用投影鏡帶著叔叔們去過很多次......
    所以，我一定可以的！”
    “投影鏡？”
    “哎呀上仙有所不知啊，這不過是一個小玩意兒罷了。”
    阿龍連忙替自己已經尷尬到皮膚泛紅的女兒解釋道，“它可以連接兩邊的景象，隻要掛在胸前，遠在天邊的人也能和你聯係上，並且根據麵前的情況做出相應的指揮。
    為了保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者，很多時候都用這種方式進行噬界的探索的......”
    “渡人？”
    “什，什麽渡人？”
    “搖槳擺渡，助每一個人脫離險境，渡過冥河的人，就叫渡人。”柳黎想起自己的職業，笑道，“你說的這種在家指揮的人，可不就是渡人麽？”
    “渡人......還有這種名詞.......”阿龍有些恍惚，聽著柳黎的解釋，喃喃自語。
    渡人。
    龍嬋。
    聽上去可比“藏在後邊唧唧歪歪的膽怯者”要好聽得多。
    阿龍也沒有想到，柳黎居然對龍嬋的“職業”如此認同。
    也許......
    也許......
    “那，那我可以和你們一起麽？！”龍嬋噠噠噠地跑了過來，抱著素素，露出的眸子之中滿是緊張。
    她白皙的指頭深陷素素的皮毛之中，輕輕地撫摸著。
    似乎是害怕柳黎拒絕她，所以要在最後的時候多摸幾下才行。
    柳黎看著那雙眸子，雪白怯懦，卻在此刻帶著勇敢和堅定。
    而且這雙眸子......
    自己才見過不久的。
    柳黎揚起淡淡的笑容，在龍嬋的眼中如同陽光般燦爛，隨後緩緩點下了頭：
    “好啊。”
    “吸~”
    龍嬋雪白的眸子之中泛起亮光，那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雀躍，“謝，謝謝！我一定會......唔！”
    “說話別太急。”
    柳黎看著她興奮的樣子，又咬了舌頭，不由得輕聲提醒了一句。
    龍嬋抱著素素，猛猛地點頭，然後一溜煙跑到房間裏邊去了：“我，我去收拾東西。”
    龍嬋離開之後，阿龍顯得有些局促，目光飄搖地掃視著柳黎，有話想說，卻又無法啟齒。
    “不用擔心。”柳黎一眼就看出了阿龍的擔憂，溫和地說道，“我會將她安全帶回來的。”
    “上仙，聽說噬界深處有分神期噬獸......”
    “沒事的，我師姐也是分神期，強得可怕。”
    柳黎拍拍一邊澹台瑺瑤的肩膀，“而且我們隻是去噬界外圍逛逛，並不會太深入的。”
    “......那小女，就拜托您了。”
    阿龍知道木已成舟，縱使心中有萬般不舍，在此刻也隻能化作沉默。
    不過。
    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嗎？
    讓龍嬋跟隨修仙者，這才是她唯一能走出這裏的機會。
    而且麵前這兩人，已經是他見過的最好的修仙者了。
    她終究是要離開的。
    龍嬋動作很利索，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小小的袋子走了出來，裏邊傳出了淡淡的空間波動，是她的全部家當。
    即使這樣，她還是沒有鬆開自己的手，緊緊地抱著素素。
    “我，我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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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嬋很是興奮，然而當視線轉到阿龍身上的時候，她興奮的眸子一頓，強烈的酸楚從心底傳來，“爹爹，我要出發了......”
    “嗯，注意安全，要好好聽上仙的話，知道嗎？”
    阿龍隻是叮囑到，隨後將一枚玉佩巧巧地塞進龍嬋的懷裏，“如果遇到危險，掰碎玉佩就好，能帶你瞬間逃離的。”
    “爹爹......”
    “再見。”
    阿龍並不拖遝，緊緊地握了握龍嬋的手，就微微退了兩步，對柳黎說道，“上仙，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就是。”
    柳黎沉思了一小會兒，說道：“你有地圖嗎？知道羽族的領地大概在哪個位置嗎？”
    “地圖有的，嬋嬋身上就有，不過羽族......他們是遷徙類的噬獸，位置還真不好確定。”
    阿龍沉吟道，搖搖頭。
    “這樣啊，那就隻能慢慢找了。”
    柳黎點頭，對於噬界，他也有種難以遏製的期待感。
    他不知道這個噬界和自己印象之中的噬界是否有所區別。
    就在即將出發之前，柳黎似乎想到了什麽，回頭對著龍嬋說道：
    “對了，在出發之前，我先交給你一個險峻的任務，有信心嗎？”
    龍嬋愣了一下，隨即立正，說道：“有！”
    “很好。”
    柳黎信服地點點頭，隨後妮妮、銀花、砂糖和碧暉一同從他的身後鑽了出來，搖曳著可愛的尾巴。
    他們披散著五顏六色的琉璃皮毛，湊到了龍嬋的腳下。
    “照顧她們的事情，全都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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