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歲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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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須彌大陸
    大夏國
    “打死她。”
    “一個沒爹沒娘的傻子,也配和我搶太子殿下。”
    “打,給我狠狠的打。”
    尖銳的命令聲如寒風般刺骨,回蕩在空曠的夜空中。
    一位身著華服麵容猙獰的少女,正指揮著身旁的小廝毆打著一個五、六歲的孩童。
    那孩童蜷縮在冰冷的石板上,瘦弱的身軀在無情的拳腳下,掙紮了兩下便徹底沒了氣息。
    “小……小姐,大…大小姐她……她死了怎麽辦。”
    侍女紅娟聲音顫抖,滿眼驚恐的看著死去的孩童。
    “死了?”
    “哼,怕什麽,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傻子,死了就死了?”
    “如今老將軍已離府三年,整個將軍府都是我娘說的算。”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滿是惡毒和殘忍,指著旁邊的小廝開口,“去,把她給我丟到蓮池裏。”
    “反正,一個傻子而已,到時候就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掉進的蓮池,也不會有人懷疑。”
    “這………”小廝麵露怯色,為難的看著少女。
    “怎麽,你想忤逆本小姐,你不丟她,那我就把你扔進蓮池。”
    小廝見狀,身體一顫,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既然這樣,大小姐隻能對不起了。
    他想著硬著頭皮,戰戰兢兢朝著那小小的身體走去。
    “轟——”
    晴朗的夜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剛走兩步的小廝被嚇得癱倒在地,驚恐的看向半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驚雷吸引,並未注意到虛空中,一道虛無縹緲的氣息沒入孩童的眉心。
    緊接著,已經毫無聲息的孩童突然顫抖了一下,她猛的睜開雙眼,眼底滿是恨意。
    塗瑤…………你該死!
    恨意湧出,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好幾度。
    暗處
    就在孩童醒來的瞬間,出現一道黑色人影,黑夜遮住了他俊美的臉龐,但那絕美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讓人遐想。
    君玄燼神色淡然的望著孩童,“百木,她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空氣微動,暗衛百木現身,神色凝重的開口道:“主上,景灼說的就是她。”
    但,就是小了點了,主上這要怎麽下手?
    他看向那小小身影,麵色古怪,心中吐槽。
    君玄燼不語,目光定格在小小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於此同時
    國師府內,正在閉目養神的祁鈺猛的睜開雙眼。
    “神魂歸位了!”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
    將軍府
    “嘶—好痛!”
    不對!
    這是怎麽回事?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被塗瑤放出的鬼東西害的魂飛魄散了,可怎麽還能感受到疼痛?
    難道我………
    曦羽收回心緒看著眼前的一雙小手,眉頭緊蹙。
    果然,這……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這身體是個孩子?
    難道我這是借屍還魂了。
    可是,活就活唄,怎麽就給了我一個孩子的身體,這樣我要怎麽報仇。
    難道這九州十地,四海八荒,缺我一具身體?
    該死的天道,你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天道內心:“………別逼逼,愛用不用,老子還真缺!”
    就在曦羽心裏瘋狂吐槽時,耳邊突然傳來紅娟疑惑的聲音。
    “小…小傻子她剛剛是動了一下嗎?”她仔細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
    曦羽蹙眉。
    小……小傻子?她是在說我?
    她疑惑的看向四周,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
    所以,她就是在說我?
    狗天道,玩我呢?給我一個孩子的身體就算了,沒想到還是個傻子?我堂堂逍遙宗大師姐,現在竟然成了一個癡傻孩童?
    曦羽氣結,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良久後,她努力平複心中的怨氣,將這一切全都算在塗瑤頭上。
    “塗瑤,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所遭受的一切,我會一點一點向你討回來。”
    她心中暗暗發誓,一股冷冽的殺意在她眼底一閃而過。
    忽然,腦海傳來一陣劇痛,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瘋狂湧入腦海。
    “艸—好痛,又來!”她痛苦的雙手抱頭,臉頰汗珠直流,那些記憶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讓她差點窒息。
    紅娟聞聲看去,當她看見曦羽抱頭的瞬間,嚇得直接癱倒在地,驚恐的瞪大雙眼指著她,“大……小小姐詐…詐屍了!”
    “慕九辭,你這個小賤人,竟然敢裝死嚇我,你還不去將她給我丟到蓮池裏。”少女回頭,麵目猙獰的看向癱倒在地的小廝冷聲命令。
    然而,對於這些,曦羽卻一概不知,此刻她正在融合這具身體的記憶。
    記憶中
    這具身體的主人名喚慕九辭,大夏國將軍府嫡女,自幼失去雙親,性格膽小懦弱,又在五歲後突然停止生長變得癡傻,和她有過接觸的人也皆都一一倒黴,被人稱為災星轉世。
    但,她的外祖父卻並未因此而放棄她,反而比之前更加愛她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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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戰天為了更好的照顧她,特意為她尋一奶娘—柳氏。
    而柳氏也為了能更好的照顧慕九辭,將自己的女兒雲清夢也帶進府中侍奉。
    雖然沒有父母的疼愛,但慕九辭得到的寵愛卻一點都不少。
    她不僅有疼愛她的外祖父,更有無限寵愛她的哥哥。
    還有那被世人稱為殺神的戰神二舅舅,以及溫潤如玉的小舅舅,都是將她寵到無邊。
    然而,這一切,都在三年前的一個晚上化為烏有。
    那天晚上,雷雨交加,電閃雷鳴,慕戰天都沒有和她好好告別,便匆匆領旨上了戰場。
    自那晚起,慕九辭便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外祖父慕戰天、二舅舅慕川穹、小舅舅慕寒楓和大哥慕逸澤。
    從此,慕九辭的生活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慕戰天等人離開後,柳氏的野心也漸漸浮出。
    她不再偽裝,露出蛇蠍心腸,不僅想霸占將軍府的一切,還處處刁難、欺淩慕九辭。
    她們不僅讓人給慕九辭喂狗食,更是將她大冬天將她扔進水裏,若不是被管家發現,她怕是早就死了。
    而今日之禍,便是因為太子幫她說了句好話,便慘遭雲清夢的毒手,最後被活活打死。
    “畜牲,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曦羽猛的睜開雙眼,融合了慕九辭的記憶,她的雙眼變得更加淩厲。
    那股從靈魂深處湧出的恨意和不甘,讓她周身戾氣劇增。
    “既然我占了你的身體,那麽,你的仇,便由我來報,她們欠你的,我會讓她們百倍奉還。你的家人,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且安心去吧!”
    “以後這世上再無曦羽,隻有慕九辭。”
    曦羽,不,是慕九辭心中暗暗發誓。
    “咯吱。”
    一聲脆響,慕九辭回神便見剛剛那名被指使的小廝,正哆哆嗦嗦的朝她走來。
    而雲清夢正在不遠處得意的看著她,眼底盡是惡毒。
    “既然是報仇,那就先收點利息。”
    她緩緩站起身,剛準備運轉靈力卻發現這具身體,丹田竟是一片混沌,毫無靈力波動,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
    “艸,這身體,傻也就算了,還是個廢物?”
    慕九辭內心崩潰,可是她明明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內蘊藏著巨大的力量。正在她疑惑之際,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小正太的聲音,“我可以借你點力量,但是要還的。”
    “什麽東西!”
    慕九辭一愣,她環視四周,卻並未發現有人。
    借點力量?借什麽力量……
    就在她走神間,那小廝已經來到她的麵前,顫抖著手,想要將她拖走。
    “再不躲開,你就要被丟進蓮池裏了。”小正太的聲音再次在她腦海回響,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慕九辭回神,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我,堂堂逍遙宗大師姐,豈能讓一個垃圾扔進蓮池裏,這要是傳了出去,我還怎麽混。想著她身形一晃,躲開小廝的手,反手一抓,緊緊扣住了小廝的手腕。
    “啊!”刺痛傳來,小廝痛呼出聲,眼中滿是驚恐。
    “勾結魔族,殘害同類,你已經被逐出逍遙宗了,還大師姐,我看你就是個大笑話!”小正太調侃道,他冷不丁的出聲,慕九辭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她嘴角抽搐,運用在逍遙宗學習的身法,反手一個過肩摔,將那小廝摔了出去。
    暗處
    君玄燼看著這一幕,細長的鳳眼微眯。
    “這身法?嗬,有意思………!”他呢喃自語著,身上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朝著慕九辭飄去,環繞她一周後又飄了回來。
    慕九辭聽到小正太的聲音,心底一片驚愕,但表麵卻是不動聲色,目光冷冽的朝著小廝走去。“你究竟是什麽東西?”她心底冷聲質問。
    然而,這次小正太不知為何卻沉默了,不再出聲。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皆都驚在了原地,她們沒想到慕九辭會反抗。
    小廝被狠狠摔在地上,吃痛的捂住手腕。
    他看著正一步步走來的慕九辭,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大……大小姐,饒…饒命。”他顫抖的爬起跪倒在地磕頭求饒,“大…大小姐,饒了我,這…這一切都是二小姐讓小的做的。”
    “二小姐?我娘親可是隻有我和大哥兩個孩子,這哪裏來的野種也敢冒充我將軍府的二小姐?”慕九辭似笑非笑開口,冰冷的聲音傳入小廝耳朵,讓他渾身止不住顫抖。
    “對……對不起大小姐,是我……是我說錯了,沒…沒有二小姐,是雲……雲清夢讓我幹的。”小廝驚恐的開口,顫抖的聲音讓他的話說的磕磕絆絆。
    慕九辭眼神冰冷,眼底沒有絲毫憐憫,“這才對,剛剛你就是用這兩隻手打的我?”低沉的聲音陰森又冰冷,仿佛是從九幽之地爬出的惡鬼。
    “是……是的。”小廝抬頭對上她陰冷的目光,嚇得癱軟在地,一瞬間,空氣中彌散著濃烈尿臭味。
    “嗯!不錯,很誠實。”慕九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轉動著手腕,“已經還了一個,但還差一個。”
    “哢嚓!”又一聲脆響,小廝的另一隻手腕也被她捏碎。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夜空,小廝看著慕九辭驚恐的想要逃跑,卻被她一把抓住腳踝。
    “想跑?我可沒答應。”慕九辭冷笑,她小手再次發力,哢嚓一聲脆響,那腳踝瞬間也被她捏斷。
    “啊—”慘叫連連,小廝痛的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他扭曲著身體,不停的求饒。“饒…饒命,大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現在求饒?晚了。”慕九辭譏諷一笑,她抬眸望向雲清夢。
    感受到慕九辭的視線,雲清夢身體猛地一顫,從震驚中回神不停的往後退,“廢物你竟敢……你……”她指著慕九辭,卻因害怕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廢物—嗬!”慕九辭冷笑一聲,她輕輕一甩,將小廝扔進旁邊的蓮池裏,濺起陣陣漣漪。
    “下一個,就該你了。”
    “雲清夢,你說,你要是死在我這個廢物手裏,會不會覺得很諷刺呢?”慕九辭玩味一笑,她緩緩起身,朝著雲清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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