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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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老太太不再搭理老板娘,老板娘也明白,自己說服失敗了。
    不過她並不氣餒,這才隻是第一個人而已,自己還有很多機會。
    她又四處張望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另一邊的一位老大爺。
    老大爺看起來已經年紀很大了,頭發全都成了銀白色,雙眼微微眯著,眼中無神,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凶惡,老板娘想要從他這裏試試尋找突破口。
    老板娘又轉過身去,爬到老大爺麵前,哀求道:“大爺,您一定是個好人,您可憐可憐我,放過我吧,求求您了!”
    老大爺看了看老板娘,似乎沒想到老板娘會找上自己,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老板娘一看老大爺這個反應,覺得有戲,於是馬上打蛇隨棍上,抱住大爺的腿,說道:“大爺,大爺,您看看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放過我吧,我知道您失去親人,非常悲痛,這樣,以後我就做您的親人,我……我做您的女兒,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為您養老送終,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這種時候,也顧不得什麽了,自然是什麽好聽說什麽。
    老大爺又愣了一會,說道:“你說,你為我養老送終?”
    老板娘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說道:“是的是的,我為您養老送終,以後我做您的子女,照顧您,好不好?您就放過我吧!”
    老大爺一聽,說道:“好啊,那你會做飯嗎?”
    老板娘這回愣了,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飯啊!以前在家吃飯都是保姆做,出事之後也都是叫外賣或者去外麵吃,從來沒有自己做過飯。
    這種時候謊稱自己會做飯太容易穿幫了,對方隻要隨便問自己幾個問題,就答不上來了,到了那時,反而增加對方的惡感。於是老板娘也隻好老老實實回答。
    老板娘有點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不太會做飯,不過……不過我可以請保姆啊!我可以給您請保姆,為您做飯!”
    老大爺看了老板娘一眼,又說道:“那麽,打掃衛生你也不會咯?”
    老板娘咽了口口水,說道:“是……是的……也可以請保姆……”
    老大爺又說:“那麽,照顧老人那些護工做的事,你也不會?”
    老板娘說道:“我也可以請保姆……”
    老大爺點點頭,不再言語。
    老板娘看著老大爺,見老大爺沉默下來,她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大爺,大爺,您說句話呀,您饒了我這一次,可以嗎?”
    老大爺說道:“你這根本就什麽都不會做,還妄言替我養老,結果什麽都是雇保姆?那你自己做什麽?”
    老板娘急道:“我……我會在旁邊看著,看著保姆,監督,監督保姆做好所有的事情!”
    老大爺問道:“那要是沒有保姆願意來照顧我這個糟老頭子呢?”
    老板娘說道:“不會的,不會的,怎麽可能呢?隻要出錢雇人,怎麽會沒有人願意?市麵上找工作的保姆那麽多,隻要出錢,多的是人願意搶著做這個工作,保證把您照顧得妥妥當當的!”
    老大爺又問道:“那什麽事情都是保姆做了,你做什麽呢?”
    老板娘咬牙道:“我……我會看著保姆,對!我會監督保姆做事,一定讓他把事情做好,保證把您照顧得妥妥帖帖的,如果您有什麽不滿意,您可以跟我說,我可以扣他的工資,或者幹脆換人!反正隻要出錢,有的是人願意做,多得是牛馬來給您服務……”
    說著說著,老板娘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向老大爺,老大爺一副冰冷的表情,看著她。
    老大爺歎口氣,說道:“是啊,在你的眼裏,人都是可以出錢雇的,都是牛馬,對吧?”
    “隻要出點錢,就多得是牛馬給你服務,是吧?”
    “牛馬出事了,死了,你也不過是賠點錢就可以了是吧?反正都是牛馬,牛馬的命不算命,對不對?”
    老板娘急忙搖頭。
    老大爺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你這是已經完全習慣了,都到了這時候了,還把別人當成牛馬。我們這是威脅到你的安全了,你才在這裏低三下四地求我們,如果我們沒有破釜沉舟拚上自己的老命來做這件事情,恐怕在你的眼裏,今天的我們也一樣是牛馬吧?”
    “不,我們不能幫你賺錢,沒有利用價值,連牛馬都不如,是不是?”
    老板娘拚命搖頭,老大爺卻又繼續說道:“我再問你一句,你一直喊著要給我養老送終,可是,今天就算我放過你,你從這裏離開,難道不是應該去找警察自首嗎?難道不是應該去坦白一切並且接受懲罰嗎?”
    “你覺得你真的去自首了,還有機會從監獄裏出來,給我養老送終嗎?”
    老板娘張著嘴,啞口無言。
    老大爺接著說道:“我明白,我都明白,你的心理我看的很透徹。你根本就是什麽好聽就說什麽,先糊弄過去,隻要我放過你,你從這裏離開,你根本就沒有想著要去自首對吧?你想得一定是隻要今天能躲過一劫,以後就躲在家裏再也不出來了,隻要你不承認,警察也不能把你怎麽樣,你就可以繼續逍遙法外,過你的富太太生活,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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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報警,把我們這些人一抓,你就安全了,你老公也死了,你可以逍遙快活下半輩子了對不對!”
    “你根本就從沒想過去自首,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往這個方向去說,就算是賭咒發誓,也不自覺往這個方向去了,對不對!”
    老板娘很想解釋點什麽,可是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老大爺說的全部都是對的,精準命中了她的內心,她無論如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最終,老板娘也隻能頹然,轉身離開老大爺,尋找下一個目標。
    ……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磨蹭,天已經亮了,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原諒老板娘。
    也許是老板娘過去的所作所為太過於可恨,也許是老板娘至今還會無意間流露出來的不知悔改的態度,讓所有人都對她流露出厭惡的表情。這個人都已經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著怎麽逃脫懲罰,這個態度實在是令人感到惡心!
    隨著越來越多人的拒絕,老板娘的心也慢慢沉到了穀底,她知道,自己生還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不僅如此,看著旁邊那個大鐵桶,想到自己要以那麽痛苦的方法去死,老板娘的恐懼心理也越來越翻湧上來,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恐慌和無力的感覺。
    終於,老板娘來到了最後一個女人的麵前。
    這個人是個大姐,看起來大約60多歲的樣子,頭發花白,臉上全是皺紋,眼睛空洞無神,不時卻閃爍出一陣凶光。
    老板娘對她的眼神一直感到很害怕,所以一直沒有求到她這裏來,但現在,別人都已經拒絕了,隻剩下最後這個女人了,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老板娘到了麵前,開口道:“這位大姐,我求你……”
    女人眼神中再次閃爍凶光,說道:“行了,你不要叫我大姐,我才40歲!”
    老板娘一愣,心想你這樣子怎麽看也不像40歲啊……
    女人狠狠地說道:“一年多以前我還不是這樣的,我也和你一樣,細皮嫩肉的,保養得很好。”
    “我有一個很愛我的老公,我兒子成績也很好,在班上考試一直都是前三名,我一家原本是很幸福的。”
    “可是,就因為一年前的慘劇,我老公走了。”
    “那天我剛剛聽說了那個慘劇,警局通知我去認屍體,我在路上精神有些恍惚,我兒子也從學校請了假,陪我一起去。”
    “結果,就在過馬路的時候,我因為精神恍惚的緣故,沒有注意紅綠燈,紅燈的時候我就像行屍走肉一樣直接過馬路了,正好有一輛大貨車開了過來,沒有刹住車,對我撞了過來。”
    “而我兒子在關鍵的時候,把我撞開,他自己卻……自己卻……”
    女人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她泣不成聲地說道:“後來,後來他們用鏟子,把我兒子……把我兒子……他們不讓我看,可是我還是看到了,用鏟子啊!鏟子!最後還用高壓水槍,衝了好長時間!”
    “就在同一天,我同時失去了我的丈夫和我的兒子!”
    “那個卡車司機,我不怪他,是我闖紅燈在先,而且他確實在拚命刹車了。”
    “事後,他也登門,又是道歉,又是賠錢,我也很恨,可是我明白,這事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害死了我的兒子,是我!”
    說著,女人再次目露凶光,看著老板娘說道:“可是我又為什麽精神恍惚呢?我為什麽會闖紅燈呢?”
    “你說,為什麽!”
    老板娘再一次說不出話來,一顆心直往下沉。
    之前對每個人的哀求,最後都以對方說出了自身悲慘的故事,而質問自己,自己無法回答告終。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非常悲慘的故事,親人的離世,給他們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創傷。
    女人卻在這時候,臉上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她說道:“不過,我可以饒了你!至少今天,我可以饒了你!”
    老板娘眼中猛然爆發出希望的光芒,她挺起身子,說道:“好好好,求你,求你饒了我!”
    女人說道:“饒了你是可以,但是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板娘直點頭,說道:“好的好的,什麽條件我都答應,求你饒了我吧!”
    女人扭曲的笑容繼續擴大,她發出尖利的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哈哈,很好,你隻要來和我玩一個遊戲,隻要你能完成這個遊戲,我就饒了你,讓你走!”
    老板娘這時候卻也顧不上女人可怕的表情了,她急切地說道:“好好好,我都答應,你說吧,隻要你能饒了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女人突然止住了大笑,陰惻惻地盯著老板娘,說道:“很好,我要你玩的遊戲,是這個!”
    說著,從身後拿出了一把普通的老虎鉗。
    老板娘看著女人,很疑惑,究竟女人要做什麽?
    女人說道:“看,就是這個,隻要你用這個老虎鉗,自己把你的十個手指甲,還有十個腳指甲,一個一個地,拔出來!”
    “隻要你能完成了這個遊戲,我就饒了你,讓你走,怎麽樣?很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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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都嚇傻了!
    看著女人扭曲的麵孔,老板娘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她試圖求饒,說道:“這個……這個遊戲太難了,我們能不能換一個,換一個……”
    女人說道:“嗯,換一個嘛……也不是不行”
    說著,拿出一把剪刀,說道:“你就用這個,自己動手,把你自己的兩個眼睛,戳破,挖出來,再把你的兩個耳朵剪下來,我也算你完成,讓你走,怎麽樣?”
    老板娘心底冰涼,這個女人太變態了!
    女人左手拿著剪刀,右手拿著老虎鉗,慢慢湊近老板娘,口中發出獰笑,說道:“你看啊,如果你選拔指甲,其實不難的,我自己就試過的!”
    說著,把老虎鉗伸出來遞到老板娘麵前,老板娘看到了,女人的一個手指甲是一個血窟窿。
    女人用陰惻惻的語氣說道:“拔指甲很容易的,你隻要用鉗子夾住,然後‘啪’地一聲,一用力,就拔出來了!”
    “這點疼痛,根本沒感覺啊,比我老公和兒子死掉之後我心裏的疼痛,差得遠了!”
    “你也試試吧,隻要拔20次,把你手腳全拔了,就好了!”
    老板娘全身一顫。
    女人又縮回手去,伸出剪刀,說道:“或者選這個?戳眼睛其實也還好的,無非就是一用力,‘啪’地一聲,就像戳破一個球一樣,很簡單的!”
    “我兒子死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戳了自己的眼睛,不要再看現場那個慘狀!我當時沒有戳瞎自己,隻是為了要找罪魁禍首好好理論理論,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年多,我等的好苦!”
    “今天,終於輪到你了!你選吧!你要選哪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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